蘇青的聲音落在馨貴人的耳畔,她慌亂的一把想要推開蘇青,卻落了一個空,柔荑撐在小几上,情緒十分不穩定的低吼:「是!就是這綢緞子,害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為什麼你們還丟在這裡,扔掉,扔掉!」
蘇青緊緊地握在手裡,頷首聞了聞是那緋色的香氣,根本沒有什麼問題,這香氣單獨的存在也不會出現問題。
浣碧看著情緒激動的馨貴人,有些不忍的拉住蘇青的手:「出去吧!」
「在外面等我。」蘇青知曉浣碧的性子,這樣的場面,她的罪過之心肯定很多,所以是不願意看到的。
「好。」
浣碧一步三回頭的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痛苦掙扎的馨貴人,心裡的哽咽難以壓抑,或許她不應該生存在這個地方,太血腥了。
蘇青瞧著了案幾前的香薰爐,薄煙裊裊,入鼻十分的好聞,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它的名字就叫生香。
生香與緋色混合在一起,對孕婦的傷害極其的大,幽幽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馨貴人柔聲道:「馨貴人香薰爐裡的香真是好聞,不知可否探探叫什麼名字。」
馨貴人面色蒼白,淡漠的掃了她一眼,鬧情緒的不想與理會,扭過頭,仿若沒有聽到一般。
蘇青看著微微的不悅,將眼神投向了她身旁的宮女,「你跟我在外面去吧!有一些事情要問你,在這裡只會打擾你家小主。」
「是!虞姬姑娘。」姑娘微欠身,替馨貴人壓了壓被角,就轉身走到大廳。忐忑不安的揉搓著雙手,小心翼翼的看著蘇青。
蘇青擺弄著手上的綢緞子,指甲輕輕地劃過那繁複的花紋,嘴角輕輕地揚起:「那香薰爐裡的香叫什麼?」
「回虞姬姑娘的話,那叫生香。是宮內很少有的一種香,前陣子內務府進了一些,就分到了沁月殿代替了以前的沉香。」宮女一一稟著。
蘇青聽著,有些不相信的掃了宮女幾眼,她剛剛明明看到了馨貴人眼裡的擔憂,害怕,這件事絕對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把冊子給我看看吧!」
「這這……似乎不合規矩。」宮女遲疑的退了一步,將頭壓得更低。
「有什麼不合規矩,皇上派了我來這裡查兇手,想必你是知道的,所以這冊子我一定要看。」蘇青的聲音清脆入耳,卻有一股隱匿的威嚴。
宮女最近一不得不去小庫房拿了冊子過來,在王府蘇青就管理過這古代的賬目,而且明白計算法,抬眸一掃就看到生香的進庫時間,還有來源地。根本不是內務府派過來的,而是從一個小太監的手裡拿進去的。
想著她不禁疑惑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未必是後宮爭鬥所引起的,極有可能與浣碧的身份有關係,有人看她不順眼了,所以想要搬掉她。
想著緊握住了小冊子,走到內堂,看向馨貴人,讓所有的僕人都退下去,坐到她的跟前,小聲的說道:「你不想失去孩子的,對嗎?」
「你你……什麼意思?」馨貴人明顯的感覺到蘇青語氣裡的怪異,有些害怕的看向她。
「作為這後宮的棋子確實很累很累,你也想功成身退的那一天,我可以幫你,你願意合作嗎?」蘇青的聲音壓得很低,整個偌大豪華的大殿,只有馨貴人一人能得見。
馨貴人終於明白蘇青的話是什麼意思,慢慢地勾起嘴角,笑得有些淒然,「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虞姬姑娘既然什麼也查不到,那就回去吧!本主要休息了。」
蘇青站起身,拍了拍裙角微皺折的地方,聳聳肩,無所謂的語調:「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麼我幫不了你。明天再見吧!」
語罷,轉身走出內堂,一步步走得很慢,期待著那個女子叫回她,但是沒有。一直到她走出沁月殿。
浣碧滿面的沉重之色,緊緊地握住蘇青的手:「沒有辦法就算了,就這樣吧!」
「誰說的,我說過要保你,就一定會保你。」她是絕對不會讓她的阿碧受到一點傷害,絕對不會。
只要她蘇青還在一天,她就會保護她一天。哪怕這個後宮個個都是披著羊皮的狼,她也不屑,也要站出來惡鬥。
浣碧的睫毛輕顫,一顆淚珠兒在上面滾動,最後跌落臉頰,卻是千言萬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一夜,浣碧睡得很是不安穩,她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順利的逃過一劫,那種萬般無奈的感覺,總是繚繞在心頭。
心涼得如刀割骨般疼。
次日天剛明,浣碧就梳洗完畢,不安的坐在大廳。蘇青從臥廂出來看著她如此的樣子,輕聲說道:「走吧!去沁月殿。」
「皇上還未下早朝,你怎麼這麼著急。」浣碧看著蘇青,一抹苦澀的笑容散開來,她其實想要給她一個平靜的笑容,但是好難。
蘇青上前一步,坐到她的身畔:「我以為你迷糊了,結果還是知曉的。」
「你……」浣碧無心說話,蘇青的笑話也一點也不好笑。
兩人用完早膳,宗元帝剛剛下了早朝。兩人步行至沁月殿,走在那肅穆的大廳上,蘇青感覺有很多雙眼睛盯著她。
「虞姬,怎麼樣?找到證據了嗎?」宗元帝一面品著龍井,一面沉聲問道。
蘇青上前三步,微施禮,這才緩緩的說來:「皇上,浣嬪主子送給馨貴人的綢緞子只有南越國獨有的緋色花香,並無其他,想必這一點太醫也檢查過了。」
「這是確實。」宗元帝點頭,贊同的嗯一聲。
「那麼德妃,又憑什麼這麼的篤定說馨貴人是用了那綢緞子小產的。緋色花是有毒?但是染在布料中,單獨的存在是無毒的。只有與一種香氣結合,才會產生劇毒,知曉這個的人幾乎很少。」蘇青說話間,慢慢地轉身,看著浣碧開口:「浣嬪主子,你知道什麼是生香嗎?」
PS:噗,這章漏掉了,補上啊……我已經調好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