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貞棄妃不承恩 母儀天下 第194章 害嗣
    我親自捧了茶溫聲道:「皇上,可是因為朝事煩惱?」

    澹台謹揮手命眾人退下,這才遲疑地道:「妤是,你說朕是不是所造的殺孽太重,所以上天才會懲罰朕?」

    我不解何意,問道:「皇上是指?」

    他閉眼,長歎一聲道:「純嬪所誕的皇子,竟是天盲!」

    我不禁一驚,難道傳聞竟是真的?

    「皇上,這事是真的嗎?」我按住內心的波動問道。

    他以手撫額,似乎無限煩惱地道:「是真的,朕已經親眼看到了,雙眼緊閉,不能睜眼,純嬪因此很怕朕責罰,請求自住冷宮受罰。」

    「皇上准了沒有?」

    「朕自然沒有,只是這孩子以後只怕命運艱難……」

    淺碧色的雲霧銀峰蒸騰著白色水汽,模糊了他的容顏,澹台謹似乎沉迷於茶水的香氣中,久久沒有說話。

    皇子是天盲定然另有原因,想到這裡,我心中便有種掏空般的難受,卻不知說什麼是好。

    我突然感覺有種無形的巨大漩渦掩藏在深宮內,與之沾上便無可抗拒,一輪輪的旋轉下去,究竟有多少人淹沒在裡面?

    我終於決定,親自去探望純嬪,還有那個天盲的孩子。

    因為晉陞,純嬪已經挪入琉璃館的正殿之中。

    只因這座宮殿四周皆以琉璃作飾,因此如水晶宮一般華美,故得此名。

    而那些迷離的紫晶串珠隨風擺動,發出清脆的撞擊之聲,空靈而迷離。

    琉璃殿中靜悄悄的,似乎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有小皇子的哭鬧之聲。

    我撫了撫頭上紫晶流金的玉蟬壓發,隨意地走在後殿之中。

    小蝶扶著我道:「娘娘,你為何這麼在意四皇子天盲的事情?」

    我微微沉呤道:「不知道,只是憑直覺得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不知為何,心中隱隱不安。」

    小蝶安慰我道:「娘娘想太多了吧!」

    兩人且說且行,行到後殿的一株金桂樹下,此時正值秋季,桂花開得濃郁香甜,讓人聞人欲醉。

    一粒粒小小的花瓣落在我的衣衫上,留下淡淡桂香。

    後殿的窗戶緊閉著,繞過去便可以來到正殿之中。

    一陣秋風吹過,桂花紛紛落地,似下了一場花雨。

    隱約的幾句話語由秋風送出:「你如果不答應,我便將你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不但你的孩子保不住,連你也……」

    我和小蝶都是一愣,不知道這駭人的話語是從哪裡傳來的。

    兩人剛要細聽,一個小宮女見到我們如見鬼一般匆匆地向後跑去。

    我不禁疑心大起道:「小蝶,叫住她!」

    「站住!」小蝶厲聲道,「見了皇貴妃不但不行禮還跑,這是誰教你的規矩?」

    那小宮女可憐巴巴地撲通一聲跪下,不停地磕頭:「皇貴妃娘娘饒命啊,奴婢剛才是沒有看到?」

    我淡淡地說:「欺上瞞下,罪加一等!小蝶,將她拖到暴室去!」

    「是,娘娘!」

    那宮女面色如土,越發抖了起來:「娘娘饒命,是我家主子讓奴婢在外面看著,如果有人來,就去報告給她。」

    「你家主子?」我微微皺眉:「是誰?」

    「於,於昭儀!」

    我緩步走進內殿,小宮女戰戰競競地跟在後面。

    吱呀一聲,殿門推開,屋內的兩人立刻收聲,都驚詫地看著我。

    還是於昭儀反應快,馬上屈膝道:「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純嬪也跟著行了禮。

    我狀似無意地道:「本宮是來看看四皇子的,卻不料兩位妹妹在這裡說體已話,是不是本宮打擾了你們?」

    「沒,沒有!」純嬪勉強笑道。

    我掃了於昭儀一眼,從前以為她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可是連接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對她另眼相看,只怕此女城府頗深。

    「嬪妾出來已久,就不妨礙皇貴妃和純嬪姐姐說話,先告退了!」於昭儀笑著告退。

    我也不挽留,只是走到搖籃前面,細細地端詳著緊閉雙眼的四皇子。

    小小的孩子看不出像誰,但胎發微微捲曲,鼻子高挺,稜角分明,倒是個漂亮的嬰兒。

    我以指撫上他的眼皮,純嬪亦步亦趨,看到我伸出手情不自禁地呀了一聲:「娘娘……」

    我緊緊地盯著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

    手指剛撫上眼皮,那孩子便從沉睡中醒來,哇哇大哭起來。

    純嬪忙抱過孩子,在懷裡不停地哄著。

    我掃了她一眼,慢聲道:「不管孩子怎麼樣,總歸是皇上的孩子,純嬪放心吧,皇上不會虧待你們母子的。」

    她深深地埋下頭:「謝皇貴妃娘娘關心。」

    我略轉了一圈,便退了出來。

    走出琉璃殿,我莫名地有種想大呼一口新鮮空氣的感覺。

    殿內壓抑詭異的氣氛,的確讓人心情糟糕。

    「娘娘,發現什麼沒有?」小蝶謹慎地問道。

    我伸出手指,手指上帶留有淡淡的藥味。

    放在鼻端聞了聞:「這孩子的眼晴是被藥弄瞎的!」

    「啊!」小蝶驚訝地叫道,隨即閉嘴,慌亂地朝四周看看。

    我快步回到淑華殿中召來步輕塵。

    他仔細地聞了聞我手上的味道,微微皺眉。

    最後遲疑地說:「娘娘怎麼會有,怎麼會有這種藥水?」

    我微微挑眉:「什麼藥水?」

    輕塵皺眉答道:「是一種可以使人致盲的紫角花液。」

    哦,我輕笑,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靜靜地坐下,閉眼將前因後聯繫在一起,尖尖的護甲一下一下地叩著紅木桌子,在秋陽下護甲上的寶石閃著耀眼的光芒。

    突然睜開眼自語:「難道真的不是?」

    「娘娘,你說什麼?」輕塵好奇地問道。

    我揮手:「沒事,你下去吧,我得好好想想。」

    自己也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但是,什麼事都有可能不是嗎?

    只要她不妨礙到我,都是苦命的女子,我是不會說了這個秘密的。

    轉眼便是重陽節登高望遠之時,宮中的女子自然是無高可登的。

    但宮中女子時間最是空閒,每逢節日都有名目繁多的遊戲湊趣,閨閣女兒的遊戲多半斯文細緻,比如簸錢、藏鉤、投壺,射鴨等等。

    其中大家最愛玩的是投壺,一來考驗眼力和手勁,二來澹台謹也喜歡這個遊戲,定會參加,眾妃都盼著與他一見,自然熱鬧地準備了起來。

    投壺的場地設在菊園之中,遍地菊花盛開,菊香幽幽,倒是讓人有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意境。

    一個白楊木做的箭壺擺在三米開外。

    投壺所用的箭頭都需塗了彩漆,這樣便是不中,只要沾上壺便也會得到賞賜。

    我素來不愛玩,但拓兒正在學步,又喜歡熱鬧,又架不住澹台謹的勸,也抱著他出來湊趣。

    九尺長的特製沉木雕花長桌黑黝黝發亮,上面放著眾人平素愛吃之物,帝后二人自然居於正首,我便陪在左側下首,雖然純嬪誕育了皇子,但是因皇子是天盲,並不召澹台謹待,所以最為風光得意地自然還是要數於昭儀。

    她穿著一身洋紅番石榴葡萄的連身寬鬆衣衫,帶著一枝點翠五綵鸞鳳釵,面帶慵懶地坐在一邊,澹台謹忙道:「佩蘭你有身孕就自在些坐著,不必端端正正得直著腰板,免得勞累傷身。」

    於昭儀嬌怯怯答應下,眾嬪妃都不免含了幾絲酸意,面上笑容便不那麼自然。

    劉碧巧坐在澹台謹側首,秋香色的尋常宮裝只得七成新,妝容釵環也並不顯眼,嘴角始終保持的微笑更顯出嫻靜。辛蘭月則是有子萬事足,只是招呼武兒吃他愛吃的點心。

    眾人嘰嘰喳喳地說了一會,便宣佈遊戲開始。

    從皇后開始一個一個地輪著擲。

    肖婉菇是習武出身,自然不凡,第一個擲便中了,眾人登時響起一片喝彩聲。

    她擲完以後便輪到我,我抱著拓兒只說走不開,偏生於昭儀起哄道:「哎喲,皇貴妃便擲一個嘛,別皇上的興了。」

    我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只欲說話,卻見澹台謹也鼓勵地看著我:「拓兒先放在學步車裡,妤是你就擲一個吧。」

    我無奈,只得將拓兒放下,命小蝶好生照看,自己拿起箭,塗了彩漆,遙遙的擲向壺中。

    哧一聲,箭身偏斜,只是劃過壺身而已,我不圖爭什麼,只要意思到就行了。

    誰知道這時候一個素白如電的小東西竄進人群,卻中一隻雪狸,不知道為何竟跑出籠子來,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沒頭沒腦的四處衝撞,眾嬪妃和宮人都連忙往後閃避不及。

    那雪狸衝向純嬪時,純嬪慌忙起身,卻不踩到自己裙子,身子一傾,竟撞向一邊的學步車。

    拓兒正在車裡,突然被撞,驚嚇之下大哭了起來,車子本來帶著木輪,竟衝向一邊的湖中。

    這一瞬間說來話長,一切卻只發生一瞬息之中,我來不及反應已經眼睜睜地看著車子衝到湖中。

    「拓兒——」我失神地尖叫一聲,要跳進湖裡救孩子,卻忘了自己不會游泳。

    澹台謹也面色劇變,怒聲道:「救皇子,快救皇子!」

    這時一道人影閃電一般跳進湖裡,在那車子還沒有沉入湖水之前,已經抱起拓兒,一個完美的挺身,嗖地回到地面上。

    我也被小蝶和蘭芷死死地拉住,看到拓兒脫險她們才放手。

    「娘娘,皇子安然無事,請皇上和娘娘放心!」

    顏熾一身素白的鎧甲更襯得眉眼俊朗,此時本來哭泣的拓兒竟突然張開沒牙的嘴呵呵地笑了起來,想來定然是覺得這個忽高忽低的遊戲十分好玩。

    我驚魂末定地抱著他:「拓兒,拓兒,嚇死母妃了……」

    澹台謹也搶步上來,緊擁著我和拓兒,黑著臉道:「這只雪狸是誰管的?怎麼會讓它跑出來?吩咐下去,雪狸立刻處死,負責餵養它的人,也一併處死了!」

    我摟著拓兒,心神漸漸平靜下來,無緣無故的,雪狸為何會發狂?

    而純嬪看似無意的自保,卻差點害了我的孩子?

    這一切,巧合得太危險!

    母親護子之心比世間任何利器都要鋒利,誰若敢傷我的孩子,我便取他的性命!

    「慢著,把養狸之人帶來!」我的話鋒中透著一抹冷凌,對其他宮妃的慰問聽而不聞。

    片刻之後有宮人過來回話:「回皇上,看守雪狸的太監因為畏罪已經死了!」

    死了,下手可真快!

    不過——

    至晚膳時刻,澹台謹因我和拓兒受到驚嚇,特此前來相陪,等他下去之後,顏熾和步輕塵才過來回稟我。

    「不出娘娘所料,那彩漆果然被人做了手腳。」顏熾一臉憤色地說道。

    輕塵也擰眉道:「這彩漆裡頭被人投了石菖蒲的粉。要說這東西原本也沒什麼要緊,只是那彩漆裡頭原配著細辛和龍齒等物,為的是讓顏色更加鮮艷。不過石菖蒲和龍齒原就相剋,混在一起便能生出蛸氣來,若是嗅入便會比平時狂躁。雪狸嗅覺比人靈敏許多,體形又小,更受不起當時風送的效力,因此便發出狂性來。」

    我握著冰涼的護甲,嘴邊浮起一抹涼笑:「現在武兒因娘親是罪臣之女,便不可能是太子,而純嬪的兒子又是天盲,看來只有我的拓兒最阻別人的前程了!」

    現在我終於知道證實了心中的想法,也知道了那天聽到的一句話原來是要對我的拓兒下手!

    咯一聲,護甲被我折斷,耀眼的寶石碎成極小的細粒,灑在地上。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娘娘,你的意思是於昭儀……」輕塵說道,「可是她怎麼敢……」

    「我去殺了這賤婦!」顏熾嗆地拔出劍,怒髮衝冠地說道。

    「好了,這是宮中,你以為是江湖,想殺就殺!」我擺手制止顏熾的衝動。「這件事我自有主張,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輕舉妄動。此事憑她一人辦不成的。」

    我撫額正坐在殿內想計,忽然報皇上有賞,小李子手裡捧著八珍黑木的方托盤,內中鋪著一層黃緞,黃緞之上躺著柔滑無痕的溶白錦衾,只用細密的紗線繡出異域的紋樣。

    走的近了,遞到我跟前笑道:「皇貴妃娘娘,外頭已經起風了。秋寒之風最易入骨傷身,皇上讓奴才拿來這件蠶絲洋蓮緞披來,乃是外邦進貢之物,整個大項國也只此一件吶。」

    有清風悠然從門窗縫隙透進來,殿外樹葉隨風沙沙作響,不知不覺間秋意已經悄無聲息的籠來,眾人都不自覺地聳了聳身子。、

    我觸摸那緞披時只覺猶如一汪溫水,幾乎從手中滑落下去,好在上面的紋樣是用挑織的方法刺成,儼然浮凸出來,握在手裡彷彿能感受到繡女的一針一線。待到洋蓮緞披加身,及腰的長髮盈光微動有如山泉水在流淌,雪色蠶絲更襯出青絲如墨、眉眼如畫,寶光流轉的盛顏下,隱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迫人微冷光芒!

    我穿上新賜的這件衣衫,一步一步地走向琉璃殿中。

    天色微暗,稀薄幕光透過窗紗灑進來。琉璃殿內獨木通樑上,數條玉色宮紗重重纍纍,長長尾帶拖曳至地,投射出一片一片的陰影。

    殿內正燃燈,我一身寶光流轉,出現在燭光之中。

    純嬪如見鬼一般後退一步,然後手微微哆嗦著,聲音顫抖地問:「皇……皇貴娘駕臨,嬪妾……」

    我笑容可掬地坐下,拿出朱漆的八角玲瓏雙層盒子,裡面擺著五色點心,點心精緻小巧,各色搭配都看得出來是費過心思的。

    「妹妹別怕,姐姐我是專程來給妹妹送點心的,來,嘗嘗看,好吃不好吃?」我拈了一塊糯米糕遞到她唇邊。

    純嬪捌過臉,後退一步:「嬪妾……嬪妾剛用過晚膳,不餓……」

    我放下糕點,拍了拍手道:「怎麼,怕本宮下毒嗎?」

    「不,不敢!」

    我重重地一拍桌,冷聲道:「你有什麼不敢的!你勾結回鶻人,淫|亂後宮,生下孽種,混淆皇家血統,已經是誅九族之罪。這還不算,你竟聯合於昭儀,設計陷害本宮的孩子。簡直是罪該萬死!」

    撲通一聲,純嬪癱軟在地上,恐懼地道:「娘娘,娘娘,你說什麼,嬪妾聽不懂……」

    我繞著她轉了一圈,冷冷地說:「聽不懂,你比誰都清楚。這個孩子,是你在被擄的時候和回鶻人生的。但是你怕人看出異樣,所以一直勒著腹部,其間你還想自己把他打掉,所以才會『不小心』摔一跤吧。」

    她眼中的驚懼放大:「你你……」

    「你之所不讓人探望,不讓奶媽餵養,要自己親自餵養,也是怕被人看出來他不是皇上的孩子,對不對?因為回鶻人的眼珠是棕色,而咱們的皇上眼珠卻是黑色。所以,你為了掩人耳目便自己下手,毒瞎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的雙眼,對不對?」

    純嬪已經完全呆住,如見鬼魅一般在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於昭儀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威脅你讓你在投壺宴上去撞拓兒。否則便揭露這個秘密,一理這個秘密被洩露,不但你和孩子要死,就連你的家族恐怕都會受到牽連。」

    我說完這番話,純嬪已經癡底崩潰。

    她抱著我的腿瘋狂地哭著:「對不起,對不起娘娘,我不是成心要害小皇子的,都是她們逼我的……求求你,發發慈悲,放過我吧……」

    我微微皺眉,甩開她的手,沉呤道:「當時大家同食同住,你是怎麼被……」

    想了想那句話終於沒有說出口。

    她坐在地上,無助地閉上眼,緩緩地說:「有一次小解,被一個回鶻兵給,給污辱了……我以為沒事,誰知道,誰知道……」

    她突然撲到搖籃旁邊,用力地扼住孩子的脖子,發瘋一般叫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我大驚:「你瘋了,他可是你的孩子……」

    「不是,不是,他是孽種,不是我的孩子……」純嬪死也不撒手,眼看那孩子面色青白,呼吸急促,就要死在她的手裡。

    我隨拿起桌案的汝窖花瓶,用力地砸在她的後腦之上。

    砰一聲,純嬪倒在地上,孩子得了呼吸,開始暢快地大哭起來。

    宮婢們聽到聲音,都衝了進來,卻看到她的主子暈倒在地,小皇子哇哇大哭。

    眾人都呆住,不敢上前。

    我皺眉道:「桔繡,掐一下掐你家主子的人中,她過於激動暈過去了。」

    桔繡忙上前掐純嬪的人中,過了片刻,只聽嚶嚀一聲,純嬪悠悠轉醒。

    她急忙四處搜索,抱過孩子,摟在懷中哭個不止。

    「妹妹還要哭到什麼時候,這一宮的奴才可都看著呢!」我淡淡地提醒道。

    純嬪這才止了淚水,命所有人都下去。

    我靜靜地看著她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看得出來你很愛這個孩子,不管他是不是皇上的孩子,但他是你的。但是,你對本宮的孩子下手時,可曾想過本宮也會心痛?」

    她咬唇不停地磕頭:「求娘娘饒命,嬪妾願意做牛做馬報達娘娘。」

    我淡淡地說:「本宮不需要你做牛做馬,宮中的奴婢夠本宮使喚的。你只需要在皇上面前指出誰在彩漆中加了石菖蒲,本宮便不要你的性命。」

    純嬪猶豫了一下道:「可是娘娘,於昭儀若是威脅嬪妾……」

    她麼,我淡淡地說:「她不敢的!」

    純嬪似乎鬆了口氣道:「娘娘要嬪妾怎麼做?」

    我俯耳低語了一番,她連連點頭。

    待我回淑華殿時,便知道今晚澹台謹要留宿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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