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要小蝶鋪床之際,突然,砰一聲,雕花刻牡丹富貴無邊的紅漆門被撞開。
我一驚,抬眸向房門口看去。
月光的陰影下,澹台謹負手而站,姿態傲然。
臉上冷峻的輪廓愈加分明,而緊抿的薄唇卻有凜然不可侵犯之意。
有人說,唇薄的人,性涼,不知是否是真。
今晚是我大喜的一晚,但因我的身份和容貌,注定了,不會平靜。
顯然,這一晚,對於澹台謹,帶來的同樣不是喜悅。
他末進來,我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意。
我蹙眉,平生,最討厭的便是酒。
因為男人喝了酒往往會辦一些蠢事。
事後,卻全部忘記,比如,父皇寵幸母親一事。
澹台謹酒意濃重地走了進來,薄唇吐出冷冽的話語:「出去!」。
小蝶擔憂地看了看我,終是默默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他,沒和我拜堂便羞辱於我,揚言讓我呆在冷宮;
而後,又在新婚之夜,竟著一身玄色的龍袍,帶著蕭殺之意在三更之後不善地來到這裡。
應該,不會是和我洞房的。
當然,經過了殿前的侮辱,我亦對他無半份好感。
但我卻不知道,那只是開始,還有更深的屈辱在等著我。
原來男子和女子一樣,都是越美越可怕的。
澹台謹緩緩地走近我,醉酒的眸子帶著複雜的含義,審視著我。
我看著他,不安地後退一步,不但是因為酒味,更是因為他迫人的氣勢。
他唇邊浮起一抹含義不明的笑意沒來由地讓人一寒,隨即,修長的指捏起合歡杯,危險地靠近:「似乎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吧?」
他即無心,何必交杯?
杯是合歡杯,酒是花彫酒,合丞酒乃是分別給新婚夫婦各飲一口,再把這兩盅酒混合,又分為兩盅,取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意思。
他當然不會和分杯,更不是真心要和合巹,所以我步步後退。
但他卻步步緊逼,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氣勢將我籠罩,讓我呼吸不暢。
「你敢抗旨?」他冷冷地道。
我不由地扭過頭,眉,蹙得越深。
澹台謹輕笑一聲,不容我反抗地捏起我的下巴,將酒杯湊到我唇邊,微一用力,迫我張開了嘴,熱辣的酒液便順著喉嚨喝了下去。
那股辛辣讓從沒喝過酒的我承受不住,我不顧什麼君臣禮儀用力甩開他的手,開始大聲地咳了起來,咳得滿面通紅,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輕笑,但他的笑容沒有溫暖,只有刺骨的寒意。
我平息了喘息,道:「我雖然不知道我為何會失去守宮砂,但是我想你也與此事脫不了干係吧?真相如何我不願追究。既然你羞辱我的目的已經達到,應該可以平息你的怒火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