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帝君俏皇妃 江山煙雨 078 李貴人侍寢
    今日,李貴人的結綵軒內紅燈高掛,喜氣洋洋,奴婢太監的臉上無一不含著開懷的笑意。緣由無他,他們的李貴人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蒙皇上召寢了。

    貴人沐浴清潔,洗剝乾淨,渾身都給撒上了甜甜的誘人香粉,裹入錦被中,俏臉含春帶怯,給兩個小太監抬出了結綵軒,往上清宮而去。

    太監宮女們齊齊跪下,禱告老天,最好讓她們的貴人一索得男,誕下皇嗣子,那麼她們這些人也可雞犬升天。

    這承恩殿在上清宮北側,離著皇上的南苑寢殿還有一段距離。

    李貴人躺在那張寬大的龍床上,滿心期待,粉臉含羞帶怯,美目依依流轉。

    姑母對自己說過,只要皇上踏進這個承恩殿,那麼今晚,他便是徹底屬於自己的!她一定要牢牢把握這個機會,一定要……

    二十四對艷紅滴血的蠟燭,在明明暗暗的宮燈下搖晃,空氣中飄浮著異樣的香甜味兒。貴人用力吸了一口,嬌俏的臉蛋酡紅一片。

    一種濃濃的空虛寂寞不協調地充斥在心中。

    貴人頭有點暈,摸摸額頭,滾燙臊熱,身體同樣發燙,好像感覺自己在燃燒。捲著的被褥太緊了,貴人香汗淋漓地伸出一隻素白小手。

    望著手中大紅色的同心結,突然想起貼身婢女巧慧的話:奴婢聽人說過,只要心中虔誠,把這同心結埋在枕下,與夫君共度一宿,來日必會恩寵有佳……

    貴人的臉愈發臊熱無比,攥著同心結,手心稍稍出汗。

    她把艷艷同心結一點點一點點塞進枕下,塞得是榮寵的希冀,是被愛的渴望……

    「恭迎萬歲聖安!」

    皇帝負手入門那當口,恰好見到貴人匆忙在枕下塞著什麼,見他入內慌得有點手抖,忙蜷在錦被中見駕。

    「你在幹什麼?」皇帝冷冷地盯著這個貴人,眼睛裡流露出的是無比厭棄與怒意。

    他心裡是無比恨怒的,為了失蹤皇貴妃的事情,他早已焦頭爛額滿心憂慮,這當口鬼有心思召寢。若不是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是太后親侄女的身份,在老太太面前搬弄口舌,他又何必順順老太太意思,過來走這麼一遭?

    此時,又見這個貴人手腳不甚乾淨地在枕子裡塞東西,就當她是那種狐媚弄權的女子,塞得定是那南苗的巫蠱之術,用來迷惑自己。

    他極怒,冷笑一聲,甩袖轉身便走。

    「皇上。」李貴人大驚失色,一骨碌滾到地上,拽著他的袍子哀聲問道,「皇上,不知道臣妾做錯了什麼,使得龍顏震怒,請恕臣妾無知,臣妾……」

    「放開。」皇帝心裡有氣,這一腳下去也不輕,將李彩柔踢開的同時,他竟蹬蹬退了數步,身子發軟地坐倒在凳子上。

    此時才發現屋內瀰漫著一股陰柔的香甜味兒。

    該死的,是……禁品十里迷情香。

    他怒起,一劍掃去十支滴紅蠟燭,這根本不是普通蠟燭。竟然足足放了二十四對,宮廷禁品,是誰有這種權利這麼大的膽子,做出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

    體內有洶湧奔騰的凶獸橫衝直撞,克制不住的欲-念漸漸升騰、凌亂、狂飆!楚慎瞇起深黑色的瞳,惡狠狠地盯著那爬滾在地,仰臉瞧著自己的貴人。

    「你們李家,為了把持後宮、把持朝政,倒是頗費心思。這麼想伺候朕?」他用力扯高她的下巴,冷酷地盯著那雙怯弱不堪的眼睛。

    他討厭這雙怯弱不堪的眼睛。他喜歡的他中意的,是一雙始終含著堅強笑意、即使哭也不會讓淚水淌下來的玲瓏大眼,會反抗你會說不,會對著你揚起尖尖小爪子露出森森小白牙的女孩子。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決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勉強自己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她活得那麼自由那麼奔放,那麼愜意那麼的瀟灑,她就像一團朝霞、燦爛絢麗無比,又恍如一抹陽光,深深埋入你的心間。一絲絲一縷縷,牢牢駐紮根深蒂固,再也不會挪走……

    「伺候皇上,是臣妾無與倫比的榮幸。」

    貴人低著頭,著實不敢與他幽深的眸光對視。皇上太耀眼太奪目,盯著他,整顆心都會跳出來,會失魂落魄會患得患失,會因為不知何時才能再獲寵幸而難受無比。

    楚慎的唇角勾起一絲殘酷,用力一把將她甩上床,沉沉覆了上去,冷笑,「朕便如你所願!」

    毫無憐惜地抬起貴人的腿,一個猛-刺便埋入其中,也不管她纖細敏感的身軀是否能夠承受這種劇痛,只是狠狠凌虐、猛衝直撞!洩憤、洩-欲!

    貴人很痛,痛得想尖叫,但是卻不敢,怕皇上不高興,也怕皇上不盡興。一味的迎合,只是讓皇帝感覺索然無趣,乏味透頂。

    他想起小東西憤怒的眼波,她吼自己的那段話,侍寢侍寢非把自己弄得這麼低賤,喜歡你,喜歡你才要的,而不是伺候不是侍奉,是兩顆心深深吸引緊緊聯繫……他突然之間懂了一點點什麼。

    緩緩抽-出,深深頂-入,眉間含著淡淡的冷。一波波震動、一縷縷熱潮,貴人從起先的無比疼痛,到慢慢適應,此刻有如身在雲端,感覺自己快飛了。今夜,徹底成為他的人,徹底讓他屬於她。這麼俊美強悍的皇上,這麼令人心動的酷冷容顏,貴人的手指禁不住撫上皇上的臉龐。

    一下便給他狠狠揮開了,貴人瑟縮了一下,看不清皇上眼底的情緒。繫著紅綢的大紅同心結從枕子裡滑落,皇上心裡一怵,同心同心。朕想要同心的你,此刻身在何方,到底是生是死,有沒有受人傷害,有沒有吃苦受累,有沒有……

    一揮手,鳳目流光四射,同心結在他手中化為絲縷碎片。

    他狠狠地宣洩一番,猛然抽身離去。迷情香實際還未解,中了此物,若不宣洩一天兩夜恐怕難以全解,只是他索然無味透頂,沒興趣繼續。貴人倚軟在紅被上,媚眼繾綣地望著,濃濃的渴求眸光,他視若無睹。

    他叫了宮婢入內伺候更衣,寒著一張冰凍三尺的俊臉走出門,貴人依依不捨地望著他挺拔的背影。

    凌公公忙上前問道,「皇上,留或不留?」

    他怒目綻放冷光,一揚手,「不。」

    凌公公應一聲是,囑人倒了一碗烏漆漆的湯汁進去。

    不片刻,裡面傳來貴人驚恐害怕的一聲驚叫,淒慘地嚷著,「皇上,臣妾不喝,不喝……啊,唔……咳咳,咳咳!」

    「皇上,為什麼,為什麼……」

    李彩柔癱軟在紅被上,又是激動又是氣憤地哭喊。為什麼可以這麼殘忍,為什麼逼她喝避孕湯,為什麼竟吝嗇到連一絲希望都不肯給予她……

    「凌公公,今日承恩殿誰當值?」

    「是何公公,皇上。」凌全德低眉順眼回話。他跟著皇上日久,見皇上走出來就覺面色不對勁,知有事發生。

    「拖出去斬!」楚慎鳳目一冷,寒光暴射。

    「是,皇上!」忠心耿耿的凌全德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遵照旨意,揮手帶領御前侍衛去了。

    皇上要砍一個人何須理由。

    次日上,午後。

    太后坐在窗前修剪一株艷色玫瑰,陽光灑在她手指縫間。

    陳公公團團的臉上有著一絲惶恐,小聲道,「聽說,昨兒個夜裡,皇上大發雷霆,把承恩殿當值的何公公給砍了!」

    一根花刺扎進肉中,太后蹙了蹙眉頭,陳公公忙想上前,給太后止住,一頓冷笑,「皇上是向哀家宣戰呢。」

    「可不是!他明明知道承恩殿一切都是太后佈置的,卻不明著找您撒氣,卻只是砍了個小太監!」

    「他是借此告訴哀家,不要妄想掌控他,左右他的決定!」太后陰冷地笑了笑,「這個皇帝,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少年了,現在的他,哀家也有點琢磨不透。」

    「是啊太后。」陳公公附和道,「皇上昨晚逼李貴人喝了避孕湯,手法很果決殘忍。簡直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李家!」

    「好好,果然好得很。」太后一連竄冷笑。

    「皇上後來又召了寧才人侍寢。」陳公公一努嘴。

    「寧采兒?」太后怔了怔,有些意外,「怎麼會是她,皇上不是素來都很不喜歡她嘛?」

    「不止呢太后,皇上後來又召了麗妃娘娘和明貴人……」

    「什麼?一晚上?」

    「對就是昨兒個晚上,忙得太監們陀螺似的跟著轉。那麗妃娘娘和明貴人都是後半夜去的了,已經躺下安寢,復又被皇上召寢。」

    「大概是這藥性沒肯過去。」

    「對對,聽上清宮的奴才說,皇上本來回了寢殿打算安寢,可是復又爬起泡冷水,過了會兒就傳旨召寢寧才人、麗妃、明貴人,接二連三不斷。」

    「這禁藥十里迷香豈是冷水能解的。」太后一頓冷笑。

    「奴才聽說,那寧才人和麗妃娘娘後來都是昏死過後給人抬回去的。那明貴人沒暈,可早上被扶出承恩殿的時候,渾身虛軟臉色發白。」陳公公捂著個老扁嘴不無曖昧地笑著,「皇上可真是精力極旺,英猛無比呢。」

    太后想起什麼,老臉一燙,媚眼如絲地彷如又回到十八九歲。

    陳公公笑道,「太后既然捨不得質子,當初就不該勸皇上放他離開。」

    「這個冤家。」太后輕歎一聲,「哀家答應過他,一有機會就讓他回故國看看,只是看看而已。我大楚如日中天、如此強盛,一統天下是三兩年之間的事情。到時,他不是又會回到我的掌心麼,呵呵,呵呵呵……」

    「太后英明!」陳公公笑瞇瞇地狗腿一句。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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