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找高昇客棧的路上,鍾離月就不停的瞅劍無痕手中的長劍,心底暗想,莫非劍無痕是想找到坑害他那個人之後直接宰了?
懷著這個疑惑,鍾離月找到了高昇客棧的老闆。
沈子聰的身份一亮,那老闆便極其的配合,把店內所有的店小二全部叫了出來。
並且一一詢問。
在最初的時候,鍾離月就瞧見有兩個店小二慘白著臉,顫抖著身體不斷的往後縮。
而這時候,沈子聰鍾離月等人還沒有說到底是什麼事,諸位店小二也不知道他們一行人的身份。
「你——」
沈子聰面容可親的指著一個白著臉的店小二:
「你在害怕?」
那店小二顫抖著點了點頭。
沈子聰搖著手中的羽扇,挑眉問道:
「為什麼?」
「小的……小的……」
那店小二說著說著,直接跪到地上:
「小的不該偷東西……實在是小的的母親生病了,所有小的才趁著一個學子不在的時候偷了他的一些銀兩……小的……小的願意做牛做馬補償那位學子,請諸位大爺不要報官。」
沈子聰微微的怔了下,望著腳邊顫抖的店小二,開口道:
「你偷了多少銀子?」
「二……二兩……」
沈子聰從懷裡掏出一定金元寶:
「這個拿去給你母親治病,偷來的銀子還給人家吧。」
「大……大爺……謝謝你,謝謝大爺……」
那店小二瞪大淚眼,不可思議的望著沈子聰。
沈子聰笑了笑沒有開口。
鍾離月歪著頭,覺得今日的沈子聰似乎非常的善良???
難道那店小二的經歷觸動他心底某一部分了麼?
沈子聰有些發怔,不再狀態,鍾離月歎了口氣,只好幫著問別的店小二。
大家的回答,都比較合理,找不出一絲破綻。
鍾離月的眼眸不斷的往另一份慘白著臉的店小二身上飄。
他不會也是因為偷銀子才這麼害怕?
若真是的,只怕他們又要重新開始推測了。
「這位小哥。」
鍾離月走到那名店小二身前去,輕柔的叫了聲。
那店小二的身體顫了顫:
「公……公子請問。」
「你今天下午,做了什麼?」
「小的在廚房裡幫忙打雜,偶爾幫客人送些茶水糕點,今日下午,在廚房裡洗碗。」
「一直在洗?沒有離開麼?」
「我……我……」
那名店小二的唇抖了抖,眼眸望向劍無痕,裡面帶著深深的恐懼。
此時已經恢復過來的沈子聰向前踏了一步,對著那名店小二安撫的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對高昇客棧的掌櫃道:
「我們已經找到要找的人了,你們先散了吧。」
少頃,屋內便只剩下了鍾離月一行和最後被詢問的那個店小二。
鍾離月歎了口氣,坐到木椅上,微微垂眸。
她不覺得一個店小二敢做出那樣的事,會這樣算計即將當狀元郎的學子。
「是你吧?」
沈子聰非常的溫和的問著那個店小二:
「是你對劍公子下藥了吧?」
「我、、、大爺請饒命,小的,是受人指使的啊……」
畢竟是沒見過世面的打雜的,不比那些專業的壞人,心理素質不好,還沒怎麼恐嚇什麼就交代了。
不知道那個幕後主使是怎麼想的,竟然找這麼人一個人來幫忙。
「沒關係,你詳細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你就不會有事。」
現在不會有事,但做錯事始終是要受到懲罰的,所以……所以他依舊會被移交官府的。
可能是之前那個偷銀子的店小二的待遇太好了,這個小二也天真的以為真不會有事,便開口了:
「我有一個遠房親戚,他也是這一屆的考生,他們家大業大非常富有……今天上午,他找到我,說讓我幫他做一件事,他就會給我很多很多銀子……我當時很怕,但更喜歡銀子,就問了是什麼事——他讓我給劍公子的茶水裡下迷藥,迷藥迷藥也是他給的……我想只是下迷藥而已,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就做了……」
那店小二說到這裡之後顯得非常的激動。
「大爺,你要相信我,除了下迷藥之外,我什麼都沒做啊……真的什麼也沒做。」
沈子聰定定的望著那名店小二:
「你知道,你的迷藥,幾乎讓這屆的三名熱門狀元人選全部都毀掉麼?」
那名店小二驀然睜大雙眼,慘白的臉上是深深的恐懼,再也說不出話來。
鏘的一聲,劍無痕拔出自己的劍,冷冽道:
「你——該死!!!」
說著便要動手。
鍾離月卻伸手攔住了劍無痕:
「他的罪名和懲罰,應該交由官府,而不是你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殺死他……你這是犯罪。」
慕容明月也點頭勸道:
「對,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很不值得的。」
劍無痕握著劍的手緊了緊,瞪著那名店小二:
「你的遠房親戚是誰?」
那一個,才是主導者吧。
「苗遠山。」
店小二看著劍無痕手中的劍,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苗遠山?」
鍾離月呢喃一聲,突然想起那人是今日認識的,才學很好,面上也總是帶著微笑,對人很溫和很好,當初她還在心底想這人身上有沈子聰的風範,如今才知道……那人,真的比沈子聰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