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月回房的第一件事便是漱口,剛剛吐之後,殘餘在口中的味道,讓她難受的要命。
她回去的時候,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兄弟兩人正拿著一本醫書商討。
見鍾離月回去,便抬眼望她,微微一笑,朝著她點了點頭就接著討論起來。
鍾離月自己喝完茶之後,又為司徒流雲,司徒流風各自倒了一杯。
「你們已經窩在房中看好久醫書了,先放放吧……我沒事的,肚子的孩子也好好的。」
「沒事,我們不累。」
司徒流風伸手將鍾離月抱到膝頭,他似乎很愛這個動作,每次和鍾離月在一起的時候,都忍不住這樣做。
鍾離月順勢靠在他的肩頭:
「我知道你們功力高深,不會感覺到累,但是我怕你們眼睛使用過度,會難受。」
司徒流雲收起了醫書:
「那麼今日我們就不看了。」
鍾離月笑彎眉眼:
「嗯,這樣才乖嘛。」
殊不知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聽到那個乖字,嘴角紛紛抽搐不已……
三人正聊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鍾離月好奇的伸長了脖頸,看向木門。
司徒流雲眉眼低垂,一臉冷然,而司徒流風則是輕鬆的微笑著開口道:
「請進。」
進來的,是一身綠色水裙的慕容明月。
一見到她,司徒流雲面上的表情立即緩了緩,慕容明月伸手擁衣袖掩住紅唇,輕咳兩聲:
「我說二哥,你不要這麼目中無人好不好……你妹妹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你要和嫂嫂調情關了房門就可以,別在你妹妹我眼前做這些啊。」
司徒流風伸手挑起鍾離月肩頭的髮絲,眉眼之間漸漸有一絲邪魅蔓延開來:
「明月是在暗示自己想嫁人了麼???」
慕容明月一怔,立馬紅了臉:
「哪有的事……算了,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鍾離月掙開司徒流風的懷抱:
「別理你哥哥,他最愛欺負人,明月你來這裡有什麼要事麼???」
慕容明月搖了搖頭:
「沒有,只是想著你和我分開去見問情,掛念你是否回來,呵呵,我可是怕你沒有安全回來,大哥二哥會找我算賬呢。」
鍾離月微微的怔了下:
「多謝明月掛念,我沒事。」
「嗯。」
慕容明月打量了一下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
「大哥,二哥,你們雲雨宮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大動作???」
「嗯???」
司徒流風挑眉,不懂慕容明月為何有此一問。
「大哥和二哥過去那麼多年離開雲雨宮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竟然出來這麼長時間,還無聊的來飛劍山莊看比武招親……難道真不是有陰謀吧?好吧,你們是說過,來看比武招親純粹是為了陪嫂嫂,那麼,為什麼連雲雨宮的大總管都來了呢???」
「大總管?」
司徒流風的眼眸閃爍了一下:
「你是說孔璉小師弟?」
慕容明月側頭:
「當然是他,難不成你們雲雨宮有很多總管???」
司徒流風圈著鍾離月的手臂逐漸收緊,他已經明顯察覺坐在他懷裡的小東西身子僵硬了起來:
「明月是在哪見到小師弟的???」
「是上剛剛,在……在這間廂房門前啊,我還以為他是剛和你們商量完事離開呢,還和他打了招呼。」
「是麼?」
司徒流雲嘴角的笑愈發的燦爛了。
「他大概也是閒的無聊來湊熱鬧吧。」
「哦,原來是這樣。」
慕容明月又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司徒流風面上的笑便收了起來,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眸定定的望著鍾離月,抿唇不語。
鍾離月深深的呼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抬眼望了司徒流風一眼,見司徒流風臉上沒了笑,心中一凜,又向司徒流雲望去,司徒流雲一雙乾淨澄澈,卻也冷漠無垢的眼眸也直直的盯著她。
「那個……我可以解釋的。」
司徒流風點了點頭:
「我們一直在等你解釋啊。」
這小東西,竟然又背著他們和孔璉來往,不是他們信不過鍾離月,也不是他們信不過孔璉,只是……
只是一想到孔璉對鍾離月抱有男女之情,他們便控制不住自己介意起來。
這不能說他們小心眼,只是,每個人皆有私心,他們越是在乎也說明他們愛的越深。
鍾離月先前不告訴他們孔璉的事,就是怕他們誤會,如今見不得不說,只得輕歎了口氣道:
「沒錯,是大哥送我回來的……我去找問情的時候,問情不在,路上又恰巧……又恰巧孕吐了,被大哥撞見,大哥見我身體不適,就送我回來了。」
「你孕吐了???」
司徒流風臉上的高深莫測瞬間褪去,緊張的問著她:
「那你現在好些了麼?剛剛怎麼不告訴我和大哥這些……不行,飛劍山莊不能待了,你腹中的孩子越來越大了,我們必須回去靜養。」
鍾離月沒想到她只是孕吐了而已,就會被要求立即回雲雨宮,她反應過來後,立即使勁的搖頭:
「不,不行啊,至少得等問情成親了之後再離開啊。」
司徒流風英俊的眉緊緊的皺在一塊:
「嗯,等婚禮舉行完,你立即跟我們一起回去。」
鍾離月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想了想腹中的孩子,和今日的難受感覺,她便點頭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