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麼人在哭呢!」站在窗前,白彬淡淡說道,自從住到這偏殿後,似乎總能時不時的聽到女子的哭聲,之前,蘭兒告訴自己,蒼鶩抓了豫國的公主來這裡,而且關的地方似乎離自己住的地方還不遠,這女子的哭聲,應該就是她發出來的吧,可今天的哭聲,聽起來特別的淒慘。
「這聲音,你不是應該聽習慣了嘛!」坐在桌子邊的蘭兒淡淡的說道,據自己的瞭解,蒼鶩似乎對待俘虜的態度,並不怎麼好,至少不會像對自己這麼好,否則,鳳來也不會叫得這麼慘了。
「可今天,似乎特別的不一樣!」白彬回答說。
「是嗎?」蘭兒站起身,走到窗邊,仔細的聽著,似乎聽不到什麼聲音,大概是因為對方喊累了吧。
「我聽說,豫國準備了十萬大軍,要進攻宛國!」白彬轉身,對著蘭兒說道,之前,自己已經聽到皇宮裡負責給自己送飯菜的侍衛說了這件事。
「他們的公主在蒼鶩的手裡,這十萬大軍,不過是來白白送死的!」蘭兒淡淡說,自己對豫王的莽撞行為,可是嗤之以鼻,回到桌邊,蘭兒倒了一杯茶,淡淡說道,「現在,你該擔心的,不是豫國的大軍如何的攻打宛國,你該擔心的,是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的性命?」白彬不解的望著蘭兒,什麼意思?
「你以為蒼鶩為什麼好吃好喝的招待你?」蘭兒搖頭道,這個人,自己身處危險中,卻還不自知,「假如你不肯好好的幫他打天下的話,你的下場,可能比被關起來的鳳來,還要淒慘吧!」
「不會吧?」白彬有些害怕的看著蘭兒,事情不會像她說得那樣吧,「蘭兒,你是開玩笑的吧?」
「她不是開玩笑的!」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正是蒼鶩。他滿臉的笑容,大步踏進了房間,蘭兒別開頭,不去看對方,「蘭兒說得沒有錯,假如白公子不能幫助我的話,我也不能白白浪費那麼多的糧食養活一個無用之人,不是嗎?」走到白彬的身邊,他笑道,這個白彬長得確實不錯,要不是知道蘭兒喜歡的男人根本不是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光蘭兒天天往他房間裡跑的這一條理由,自己就要殺他千百次了。
「那你可以放我走啊!」白彬忙說。
「走?」蒼鶩冷冷笑了,「除了死人,沒有人可以從這裡離開!」他的話讓白彬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不要嚇他!」蘭兒冷冷開口。
「難道不是嗎,蘭兒!」蒼鶩笑著對蘭兒說,「沒用的人,就要殺掉!」
「我說過,你不能殺他!」蘭兒堅決的搖頭。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假如想要白公子好好的活著,蘭兒你就應該說服他來幫我,畢竟,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蒼鶩笑著說道,想要離開這裡,那是不可能的,不能成為朋友的人,就只能是自己的敵人。
「可是,你不是已經有大哥在幫助你了嗎!」白彬忙說,大哥現在不是在為他效力嘛!
「你大哥嗎?」蒼鶩冷冷笑了,「他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聽出了他話中所含的殺意,蘭兒皺起了眉頭。
「蘭兒,假如不詳想白公子死的話,你還是好好的勸他吧!」蒼鶩轉身準備離開,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否則,自己怎麼能安心領兵去打仗呢,「記住,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看著那扇漸漸閉合的房門,白彬忙看向蘭兒,後者皺著眉頭,滿腹的心事。
豫國的十萬大軍已經逼近,蒼鶩並不著急如何抵抗外敵,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其他的地方,因為他發現,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救走了他的囚犯。
本來,蘭兒一大早準備去找白彬的,可蒼鶩的到來,打斷了她的計劃。
「你把她藏到什麼地方去了?」一見面,對方就問道。
「你說什麼,我把誰藏起來了?」蘭兒聽得一頭污水,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說什麼,「難道,是什麼人不見了嗎?」聽他的意思,對方似乎很重要似的。
「不要裝傻,蘭兒!」蒼鶩的表情看起來異常的嚴肅,「除了你,我沒有帶任何人去地牢看過她,現在她失蹤了,我自然要找你!」
「地牢?」蘭兒一愣,「你說的人是如意?」
「除了她,我還會說誰呢!」蒼鶩看向蘭兒,後者似乎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難道,真的不是你派人把她救走的嗎?」還以為,是她派人幹的。
「我的好心,不會浪費在一個曾經要殺我的人的身上!」蘭兒搖頭道。
「不是你,那麼,會是誰呢?」蒼鶩喃喃自語道,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難道是他?」
「誰?」蘭兒忙問。
看了眼蘭兒,蒼鶩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離開。看著他遠去的身影,蘭兒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因為對方離開時,所散發的殺氣,是那麼的強烈,迴響著他剛才的話,在這諾大的皇宮內,有能力救如意的人,也只有他了,這麼說,蒼鶩必定是去找他了。
「白彬!」衝進白彬的房間,蘭兒喊道,原本坐在桌邊的白彬忙看向衝入自己房間的人。
「怎麼了,蘭兒,出了什麼事嗎?」他忙問道。
「跟我走!」蘭兒拉著他忙向外走。
「怎麼了,蘭兒?」白彬不解的問道。
「快跟我離開這裡,否則,你就真的走不了了!」蘭兒忙說,相信現在洛水一定就在皇宮的附近,只要能出得了皇宮,要把白彬帶出宛國,一定不是什麼難事,「現在時間緊迫,等蒼鶩回來,不僅你走不了,恐怕連你的性命也保不住!」蘭兒解釋道。
「他,真的要殺我?」白彬吃驚道,自己不過是沒有答應要做他的謀士而已,他不用真的要殺自己吧。
「沒錯,而且,他現在正趕去見你的大哥!」蘭兒一邊回答,一邊拉著他避開皇宮的侍衛,朝宮外走去。
見到蒼鶩出現在自己的府邸,白允聰並不意外,事實上,他正等著對方的到來。
「她在哪裡?」蒼鶩冷冷問道,對眼前這個一而再、再而三違背自己意志的男子,自己已經沒有耐性了。
「不知道駙馬說的他是誰?」白允聰笑著問道,絲毫沒有在意對方散發出來的殺氣。
「如意!」他冷冷回答,這個男人,到現在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真是看了礙眼。
「公主她,已經送出城了!」白允聰笑著回答,「相信現在,她已經到了駙馬找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勸駙馬還是不要妄想能夠把公主抓回來!」
「無名!」蒼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背叛?」白允聰聽後,淡淡笑了,「駙馬說錯了吧,無名效忠的,是宛國的皇室,而不是駙馬!」
蒼鶩聽後,沉默了,他走向白允聰,笑了:「很好,很好,你的忠心,真是讓我吃驚,那麼,我就成全你的忠心,讓你就去服侍你的宛國皇室吧!」說完,他抽出自己一腰間的匕首,朝著白允聰的胸口紮了過去。
看著那銀光閃閃的匕首,白允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