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始終沒有見到蘭兒的身影,洛水立刻跑回宴會,走到蒼鶩的耳邊,輕聲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聽了洛水的話,蒼鶩猛的站起身,見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他又坐了回去。
「怎麼了,鶩,出了什麼事嗎?」如意忙問。
「沒有出什麼事!」搖頭回答,他笑著說,「只是小事,洛水,你就多派些人去找吧!」囑咐身邊的洛水,蒼鶩的聲音雖然聽似平靜,可眼中卻滿是焦急。
「是!」看來,主人現在也不方便出面,只好自己再去想辦法了。應了一聲後,洛水立刻離開了宴會。
「真的沒有什麼事嗎?」白允聰笑著說,「假如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駙馬請不要客氣,儘管說,無名可以幫您的一定會幫!」
「不必客氣了,確實沒有什麼事!」蒼鶩冷冷回答。
「這就好!」白允聰笑著點頭,看向蒼鶩身邊的如意,他淡淡笑了,後者也會意的笑了。
「恩……」頭昏沉沉的,後背的痛楚讓蘭兒不得不睜開眼,大概是自己身在地牢一類的地方,所以暗的什麼都看不到,周圍異常的安靜,只能偶爾聽到水滴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用力的搖著頭,蘭兒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白允聰讓自己在走廊的地方等他,等自己支開了洛水後,一個侍女模樣的女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蘭姑娘!」她笑著對蘭兒說,「無名先生讓我帶您去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蘭兒一愣,然後點頭,「好吧!」然後,她跟著侍女離開了走廊。來到無名住的小院,蘭兒才知道白允聰居然住在晗城最偏僻的角落裡。
推開門,原本給自己帶路的侍女沒有走進去,只是指著房間說:「蘭姑娘,請進吧,無名先生在等您!」
「多謝!」點了點頭,蘭兒走進了房間,房間的門立刻關上了,可房間裡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直到她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什麼人站著,猛的回頭,只感覺到後背一疼,然後就昏了過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的頭,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足居然被什麼東西綁著,無法動彈,這個白允聰,究竟想要做什麼。
「卡——」的一聲,似乎聽到什麼,蘭兒循著聲音望去,漆黑的房間裡終於有了一點亮光,微微瞇起眼睛,強烈的光線讓她無法睜大眼睛看東西,可還是可以看到,似乎有個人站在光亮處。
「蘭兒!」說話的聲音是屬於女子的,而且這個人,自己還很熟悉。
「如意公主?」蘭兒輕聲說道。
「看來,你現在還醒著啊!」來人淡淡笑了,然後,她走了進來,並關上了門。沒有了那強烈的亮光,蘭兒不再感到刺眼。點亮了房間內的火把,如意走到了蘭兒的面前。這時,蘭兒才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間密室,除了剛才如意進來時打開的那扇門,周圍只有牆壁,什麼都沒有。
「把我抓來這裡,你想做什麼?」看了下自己的手腳,此刻都被捆綁在牆上,無法動彈,看來,讓白允聰把自己騙來這裡的,一定是這個如意,可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她嘿嘿笑了,然後冷冷問道,「你以為我帶你來這裡做什麼?」
「嗚——」什麼東西打在了蘭兒的身體上,那痛楚傳遍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看向如意,蘭兒才發現,她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根鞭子,而剛才打在自己身上的,正是那根鞭子。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侮辱!」揮動手中的鞭子,如意將它揮向了蘭兒,立刻,蘭兒的臉頰上多了一條血痕,「你是什麼身份,只是一個普通到伸手可以一抓一大把的女人,竟然妄想跟在鶩的身邊,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大宛的駙馬,你明不明白?」說完,又是一鞭。
忍著劇痛,蘭兒看向如意,冷笑道:「怎麼,你怕我搶走他嗎,真是抱歉,對這個男人,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假如你真的擔心他會離開你,大可以用繩子綁著他啊!」說完,她的臉又挨了一鞭。
「可惡,住嘴!」如意惡狠狠的說道,這個女人為什麼要說這些,這些只能讓自己更加恨她,假如不是因為她的出現,鶩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可她知道,鶩離自己,是越來越遠了,自己再也無法進他的心了。想到這些,她揮鞭子的手加重了力道。
推開那道隱秘的門,眼前的景象讓白允聰皺起了眉頭。蘭兒渾身浴血,已經失去了意識,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如意,則靠在牆邊,手握鞭子,喘著粗氣,看來,她用了很大的力氣。
「無名!」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如意站直了身體,這個女人,還真是頑強,自己抽了她那麼多鞭,她愣是沒有喊出聲來,害自己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您做得太過火了,公主!」白允聰淡淡說道,對眼前的女子,他不願意過多的指責,可,「假如讓駙馬知道,你對蘭姑娘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您的日子,可不會太好過!」
「怎麼,你認為,我會讓鶩知道嗎?」如意笑了,笑得美麗。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放蘭兒回去了?」女子的話讓白允聰意識到,他讓自己把蘭兒抓來這裡,根本不是想要教訓她,她要殺了蘭兒,「這和我們當初約定的,可不一樣啊,公主!」白允聰立刻說。
「怎麼,難道你要讓她活著離開這裡?」如意反問,見白允聰沒有回答,她知道,後者根本沒有想殺蘭兒的意思,「你不要忘記了,是你把她騙來這裡的!萬一被鶩知道了,恐怕你的下場,也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不是嗎,無名?到時候,他可能會把我們大卸八塊吧!」
「這是公主您的願望,不是嗎?」自己如了她的願,把蘭兒騙來這裡,只是希望公主能夠打打她出個氣,可從沒有想過要她的命啊!
「是我的願望!」如意笑了,「可你不要忘記了,幫我想出這麼多好辦法的人,可是你啊。好吧,就算這件事被鶩知道了,我畢竟是他的妻子,宛國的公主,他自然不敢把怒氣發洩在我的身上,可是你,恐怕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你了吧!」
「你在威脅我嗎,公主?」白允聰冷冷問道。
「怎麼會呢?」如意笑著搖頭,然後伸手撫上他的臉,嫵媚的回答,「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現在我們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你不會希望我們大家有事吧,所以,千萬不能讓鶩知道這件事,否則,我們的下場,都不會好過,你明白吧,無名!」
「公主,你不會覺得,殺了蘭姑娘太可惜了嗎,她可是一個人材啊!」早已經從他人口重得知蘭兒是如何幫助蒼鶩攻下晗城的,白允聰刻畫司對蘭兒佩服的五體投地,假如要自己眼睜睜看著她死,自己實在是不忍心,「現在放了她還來得及,我可以向駙馬請罪!」她試圖說服如意,可——
「不用!在我們宛國,多的是人材,不差她一個!」如意冷冷拒絕,「除非,是你不願意殺她,無名,難道你喜歡她?」她冷冷發問。
「不是的,我沒有!」無名搖頭否認。
「那就聽我的,我是公主,你必須聽我的,這是命令!」如意命令道。
「我,明白了!」白允聰沒有再多說什麼,然後轉身離開,如意得意的笑了。
看著密室的門重新關上,白允聰感到,自己似乎做了件大錯事,原本,自己只是為了討好這位難伺候的公主,才提議把蘭兒抓來的,可如今,這反而成了自己落在她手裡的把柄假如要扭轉這被動的局勢,看來自己是要想些辦法了。抬頭看了下自己所住的這個小院,其實,這裡原本是一名獄官的宅院,為了方便審問犯人,特地在房子的地下建了一間密室,裡面連審問犯人所用的刑具都是一應俱全的,這些都是自己在查閱晗城的絕密資料時,在晗城的地圖上發現的。
「大人!」一名侍女走了過來,恭敬的行禮。
「是你!」望了女子一眼,白允聰應道,她正是之前將蘭兒引來的侍女。
「大人,您囑咐我做的事,我已經完成了,請問,您答應給我的銀兩——」侍女有些邀功道,白允聰二話沒說,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錢袋,丟給了她,「謝謝大人!」然後,她走開了。
看著侍女走開的樣子,白允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笑了:「對啊,我怎麼會把她給忘記了,假如告訴她的話,蘭兒應該就不會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