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漸漸絕望的表情,他只覺得心裡堵得慌。這不是自己期望已久的嗎?但是為何高興不起來,反而還替她擔心。
「皇上為何不說話了?是不是太激動了?你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你所謂的逆賊也終於死了,而我的『擋箭牌』也沒有了,你該笑一個?」
看著他也就冰冷的表情,慕容九輕蔑的掃了他一眼,繼續冷笑道,「不過還望皇上記住,我不再是雪千尋,我叫慕容九!」
「想不到雪千尋你竟然可以下賤到這種地步,為了博取東尋郝連桃夭一樂,你這賤——人老爹才剛閉眼就急著與他脫離父女關係!」
「啪!」
話音剛落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北宮殤的臉上。
慕容九踮起腳,手還停在半空,她眼中淚光閃閃,發出咄咄逼人的寒光:「北宮殤,他是我的父親——雪驚鴻!你給我聽好了!他是當朝右相雪驚鴻!不是賤——人!」
「這一耳光是我替我父親煽的,你要是想還回來我樂意奉陪!」說罷她甩了袖子朝院子外走去。
「朕命令你,乖乖得跟朕回宮!」 收起拳頭,北宮殤的臉在月色中慘淡如雪毫無生氣,「雪驚鴻的半成軍權,希望你能趕快交出來!」
「呵,皇上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慕容九冷聲道,「我現在可是東尋太子府的人,而非你北殤百姓!至於你說的什麼兵權還真是高估我了,我爹爹一直視我為低能兒,連我恢復理智都來不及知曉就去了,又如何來交待兵權一說?」
突然停了腳步,慕容九一陣冷笑:「如果皇上不信,你大可以搜身!」
「雪千尋,你莫非已經忘了自己是我北宮殤親自冊封的淑妃了嗎?」
「皇上,淑妃娘娘早就抱恙身亡了。」慕容九頭也不回的直接往大廳走去,她此刻,只想最後再見雪驚鴻一眼。
她深知,以北宮殤的性格絕不會放過自己。
也是啊,試問天下有誰會讓手握兵權的「大將」投靠敵軍?
作為君主,自然是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走一人!——
大堂——
大廳一片蒼白,那只暗紅漆木棺材顯得格外突兀,看著慕容九疲憊的走進來,守靈的下人趕緊跪下請安,頓時大堂內又一片哭泣聲。
慕容九穿上管家遞上來的喪服,竟然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這是雪千尋的父親,可為何總覺得一切發生的那麼蹊蹺。
「為什麼不哭呢?」身後再次傳來北宮殤那冰冷的聲音。
不哭?哭過了,只不過是在心底。
當然她也清楚北宮殤現在正等著讓她哭呢。
「北宮殤,作為女婿你是不是也該跪下來呢?而且哭的不應該是你嗎?」她後退一步,站在北宮殤身邊,抬腳就往他膝蓋踢去,卻又被他閃開。
「是嗎?朕為何要哭呢?」他看著她劍眉高高的挑起,順手一推,把她推倒地上。
膝蓋著地,發出骨間摩擦的疼痛聲,她咬牙不哼,抬手也將他拖了下來。
「你為何不哭???」她冷笑,「你不是才剛說過嗎?手握北殤大半兵權的相爺死了,而作為皇上你竟然連兵符在哪都不知道,還有臉來問我這個小女子?如此下去,北殤軍心必將渙散,這樣東尋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北殤帝都!」
他起身不屑的拍了拍衣袖,低聲道:「雪千尋,死之前為自己留點口德!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朕完全現在就可以把你懲了!難道,你真以為就東尋那點兵力就可以拿下我堂堂北殤王朝的帝都?那你也太小看北殤江山了!」
高傲不羈的語氣,好不張狂!!
「是嗎?那為何你又要如此急沖沖趕來詢問兵符?而且,你為何又要注重說明那是北殤一半的兵力呢?」額頭觸地,她冷冷的問道。
直起身子,他俯瞰著仍在磕頭的她,臉上微露驚訝之色。
聽到那不可一世的人沒再言語攻擊,慕容九起身走向棺木。
棺材裡那張有些陌生的面孔讓慕容九有些不適,對他的印象依稀的還停在方纔他千叮萬囑要自己保護好血蓮的那一刻,那個時候的他蒼老的臉上佈滿的擔憂,也許那個時候他已經猜到了她以後艱難的生活。
「父親——」
慕容九別過臉,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鼻頭,輕輕的默念,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勢必會保護好屬於我們雪府的一切!
合上棺木,慕容九沒有再回頭,而是靜靜的跟在北宮殤身後。
站在雪府大門外,慕容九抬起頭看著夜色中的府邸此刻一片死寂,唯有那白色的燈籠和蘇州帷幔在風中搖曳,看得讓她發冷,不由的抱緊了雙臂。
「怕了?」身後傳來他略帶嘲諷的聲音。
鬆開雙臂她什麼也沒說直接上了馬車,真的,她不想和他吵,一句話也不想!——
霍霍,飯飯本來一直以為還是北宮殤的支持者多呢,今日一看留言,發現喜歡桃夭的孩子們一下子全都蹦了出來,哈哈,看來桃夭的人氣似乎也不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