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沉悶至極,至少慕容九是這麼認為的。
郝連天下父子呈現僵局,慕容九直覺有股子說不出的冷氣穿梭著整個大殿,大家也就早早散了場。
慕容九還是隨著白芷扶蘇回了太子府,當然,她沒有多問一句,包括郝連桃夭。
回到了那間空蕩的大屋子,她揚手退了所有人。
趴在窗口,慕容九仔細的回想近日來的點點滴滴,可是不論怎麼想也想不透郝連桃夭為何會以三座城池來換她這個眾所周知的「傻女人」,她可不信那個妖孽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難道她身上有什麼值得妖孽利用的地方?
比如說……他們想用她來威脅北宮殤?
不可能啊,作為質子前去北殤,郝連桃夭怎麼會不知道她慕容九有多不得北宮殤的歡心呢??
那就奇了怪了,她已經失去了在兩國政治上的利用價值,那除此之外,雪千尋還有什麼值得郝連桃夭利用之地嗎?
複雜……慕容九使勁的敲了敲自己那可憐的腦瓜子,真是想不明白啊。
算了算了……反正以自己的智商也肯定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還是別想了,到時就靜觀其變,待找到月子衿後再勸他和自己一起離開,遠離魔爪。
慕容九如是的點了點頭,乖乖的翻身上床休息去了——
東尋皇宮
見所有人都已經撤下,老皇帝正了正臉色,把郝連桃夭叫進了御書房。
「此次前往北殤,讓你以三座城池換下的女子就是她?皇兒,你確定這女人就是雪姬??」郝連天下拂袖而坐,語氣有些擔憂。
「父皇,兒臣萬分確定,國師曾提及雪姬乃異世之魂,而這女人不止一次在兒臣面前提起自己的身世,光這一點,也已經足夠證明她的身份!」
就近尋了個檀木雕花椅,郝連桃夭斜斜的靠了上去,語氣冷硬而又霸氣:「既然千年傳聞『得雪姬者得天下』,兒臣就讓她成為了我的女人,這輩子,我都要讓她心甘情願的俯臣在我的腳下!」
「朕看那小蹄子倔的狠,你還是謹慎為妙!」老皇帝擰眉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那她也是北宮殤的女人?」
「不——她是我的女人!」郝連桃夭不奈地打斷他,瀲灩的碧眸激情湧現:「父皇,她已經不是雪千尋了,她是我郝連桃夭的女人,她額間印有我郝連桃夭的標記,這輩子也休想背叛我!我要她對我惟命是從,對我服服貼貼,生生世世都只服侍我一人!」
「你的決定父皇自然不會反對,只是,皇兒切記勿要感情用事!女人,天下何其之多?哪裡會差這一個?再說,天下傳聞並非全都是真的,國師驗明,預言其為『得雪姬者助之得天下』!」
老皇帝雙目炯炯有神,銳利無比,蒼勁有力的聲音再度響起:「千古傳言紅顏禍水,既是女人,尚且又有著傾城之色,除了se誘外還能有何用處?」
「se誘?」
牟利的鳳目陰光一閃,郝連桃夭像要突然想起了什麼,立馬從紫袍寬袖內取出了張小紙條,明亮的燈火下,紙條上赧然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黑色字體————萬萬不能輕信郝連桃夭!
蔥白柔膩的玉指滑過那清晰的字跡,碧水漣漣的鳳目瞬間抹起一股殺戾之色。
這是他在半個月前與那女人一起出宮的馬車上撿的,以此看來,北宮殤對那女人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厭惡,甚至還對她心存擔憂。
至於北殤國的大紅人月子衿那就更不在話下了,只要有這個青梅竹馬的慕容九在,那一向以感情為重的月子衿還能奈他如何?
看來,國師說得沒錯,得雪姬者,其果能助之得天下!
「多謝父皇教誨,兒臣明白!」郝連桃夭行了個禮,而後又與老皇帝唅噓了幾句,沒過多久便告退回府了。
他飛快的往回趕,那個女人,居然敢在所有人面前拒絕他的冊封,看來是該好好教訓一般了。
只不過,正當郝連桃夭怒氣沖沖得衝進慕容九房間時,竟然發現她已經睡了。
她居然還睡得著?
再怎麼說也算是一夜夫妻白日恩了,可她看見自己有那麼多房妻室竟也不過問,也不生氣,這哪裡還像是他的女人?女人們平常不就應該有事沒事就為他陣風吃醋的嗎?
莫非她心裡真的沒有他?
不——怎麼可能,郝連桃夭立馬否認了自己的想法————本宮如此絕色傾城,俊美無匹,世上哪有女人能逃得過本宮的魔掌??
哼,一定是害臊不好意思說,他上前立在床前,居高臨下打量著她。
此刻的慕容九安靜慵懶的像隻貓,烏黑的青絲披散在繡枕上,有點凌亂的,卻如瀑布一般相當漂亮,冰肌瑩徹,眉如新月,粉紅粉的臉頰,無憂無慮的,清純得挺誘人的。
呃……還是能夠……勉強……配得上他郝連桃夭的。
可是,為什麼還不醒來?
「慕容九,起來!」既然目的已經明確,他也大可不必裝成那弱不經風是小受了,直接改成霸道的大聲吼叫。
她睡得太香了,香得他很妒忌!
在這陌生之地,怎麼會有人睡得這麼安穩?
「嗯……嗯……」她嬌慵的嚶——嚀,聽得有曖——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