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麼?!」宋辰昱身子一震,抬頭看著她,目光如刃。
「我說,我們離婚。」
「怎麼?見自己沒有害的我家破人亡,身敗名裂,現在就巴不得快點逃走嗎?」宋辰昱冷冷的反問道。
李梓如的眼底彷彿有什麼東西碎掉,「果真如此,你還是不相信我,一直以為我和趙志強串通好了在害你。「
宋辰昱別過臉去,「對,沒錯,我見過的女人多了,你既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有氣質的,我真是鬼迷心竅了,不過現在我還沒玩膩,你越是想逃,我就越是不想放你走。「
李梓如近乎麻木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現在變得那麼陌生,她彷彿從來都不曾認識過他一樣。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不待見我,我折磨你,還奪走了你的孩子,可是那都是我一時被怒火沖昏了頭腦,那都是因為我太……算了,我不說了,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了。」
李梓如冷冷的開口道:「我確實不會再相信你任何一句話,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了,這樣的魔鬼我怎麼會相信?你別忘了,是你先不要他的。」
宋辰昱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揚起手來,李梓如把臉一揚,剛才他已經打過她一巴掌了,她現在反倒是不怕什麼了,宋辰昱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最後,他終於咬著牙:「李梓如,我真是後悔,我後悔認得你。這世上隨便一個女人,也會比你強,我花了多少心思,我做了多少事情,你沒有心嗎?我愛你,我那樣愛你,我當時甚至想把全盤的計劃放棄,冒著更大的風險留下你,你就是這樣待我?」
「你愛我?」李梓如譏諷的笑道,「原來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宋辰昱,你是想說,你愛我,所以你不相信我,你愛我,所以才想用我的孩子來抵那個孩子的命嗎,上個月我在醫院裡,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心裡不知道有多痛快,因為你這樣的人,活該一輩子斷子絕孫!」
宋辰昱那一巴掌終於扇下來,比剛才那一下力道還要大,扇得李梓如頭暈目眩,她緊緊的抓著樓梯扶手,以免栽倒下去,而他卻驟然大笑,轉過身朝外走:「我真是錯了!錯了!是我自己造的孽啊,哈哈哈……」
他狂笑著走出門去。
而一直強打精神的李梓如現在也筋疲力盡,一下子軟軟地滑坐在樓梯上。
窗外是冷雨的夜,那種滴答滴答的聲音,似乎會從耳入腦,將人身後最後一絲暖意都帶走似的。
李梓如就是那樣精疲力竭,坐在樓梯上聽著那冷冷的雨聲到天明的。
她從未有過這樣一種決絕的心情,以前母親去世,趙志強威逼,她都沒有如此的絕望過,可是今時今日,她終於體會到了那種被至親的人拋棄的感覺,原來竟是令人幾近麻木。
那個人是她一貫依賴,視為可以依靠的靠山,那種天崩地裂般的絕望,簡直讓她快要瘋掉。
後來的日子裡,宋辰昱又變得每天不回家,娛樂版面裡,隔三差五的更是會看到他和女星的親密照片。劉嫂怕她傷心,總是把報紙藏起來,而李梓如卻總是一笑置之,心都已經死了,還會在乎這些嗎?
一天深夜,李梓如早已經睡下,卻聽見樓下傳來講話聲和說話聲,像是劉嫂。
李梓如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急忙披上睡袍,跑到樓下一看,原來是宋辰昱喝醉了,司機一時也不知道該把他送到哪裡,就只好送回家來,是劉嫂起來幫他們開的門。
「把先生扶到二樓的客房裡去吧,劉嫂,再煮點醒酒湯,明天早上給先生喝。」李梓如淡淡的吩咐了幾句,就轉身上樓了,自始至終也沒有看宋辰昱一眼。
那間臥室現在是她一個人的,她本能的討厭著關於他的一切,只希望他明天早上一覺醒來就去公司,不要再跟她有什麼交集。既然他不同意離婚,那她就只好做一隻米蟲了,他們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的也還算過得去。
宋辰昱這一覺足足睡到天大亮才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手腳都發麻。這才發現自己連西服外套都沒脫,腳上還穿著皮鞋,就這樣直挺挺睡了一晚上。
房間窗簾沒拉上,太陽正好照在他臉上,更加難受。宋辰昱一邊揉著酸漲欲裂的太陽穴,一邊掙扎著坐起來。
或許因為陽光太燦爛,一剎那他都有點恍惚,彷彿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過了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原來他是在家裡。
家?他一覺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回來過了,都感覺有點陌生了。
他推門走出客房,發現隔壁的主臥門虛掩著,李梓如正站在陽台上,只穿了一件睡袍,眼睛沒有焦點的看向前方。
像是感覺到身後有人,李梓如猛然回頭,正對上了宋辰昱的目光。心中多少有些意外,但隨即又將目光調轉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裡站了 多久了,好像很久沒有失眠過了,而這一夜她卻怎麼也沒有睡著,原本以為他在自己的心裡已經沒有任何的位置了,可是他不經意的出現卻還是在她的心裡激起了點點漣漪。
李梓如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鞋,地板冰得腳底涼颼颼的,拖鞋一隻在床前,一隻在床下,她走回去彎腰去拾鞋,一鬆手睡袍又順著肩滑了下去,真要命,簡直像是故意。
宋辰昱本想轉身離開,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這一幕。
欲擒故縱,這樣的招數他見得多了,可是此時他卻被蠱惑了。宋辰昱大步走進房間,輕輕一使力就將她攬入懷中。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能夠激起他心中焚焚如火的渴望。
李梓如倒吸了一口氣,他在做什麼?細密而灼熱的吻烙在她頸上,微酥麻癢,她掙扎:「宋辰昱,你幹嘛,快住手!」
而他卻以吻封緘,令她說不出話來。
「不……不要……」事情怎麼突然演變成這樣?呼吸的頻率更加紊亂,他的手已滑入她衣內。
他中計了,美人計,明知是美人計,可是他卻欲罷不能,他眼睜睜看著陷阱而後一腳踩進去。停不下來,他要她,從來沒有這樣迫切。
李梓如想推開他:「不行,快住手,我不在安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