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憐秀秀的坐鎮,憐星舫的名聲在金陵大漲,憐秀秀也開始名揚秦淮,成為當時最炙手可熱的名妓,為無數文人墨客追捧。而海帆也放下了這些俗務,全部交給了穩重的李央打理,自己除了陪伴妻女之外,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武功的修業和為一年多後江湖紛爭的準備上了。
海帆在杭州和武昌經營的產業,將國都金陵通向北方和西方的信息渠道都涵蓋了,應該說有什麼事情,自己也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知道,而且自己也在自己目前最注意的武昌方面做了很大的投入,比方說在韓府,海帆讓人密切關注那個現在還是一個普通雜役的韓柏,一旦有什麼動靜,自己可以立刻有所行動,還有就是那座讓赤尊信躲避龐斑的黃州府的牢房,海帆也讓人監視了起來。
對於自己的武功修業,海帆雖然也能感覺到自己在一點點的進步,可是究竟到達什麼程度,自己目前也不好說。本來海帆還以為一切都要在江湖動盪的一年多後才是自己正式登場的時機,可是海帆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變故,竟然讓這個時間提前了許多,也正式拉開了亂世的大幕。
很久沒有露面的海帆,這天來到了星月樓,主事的李央在後間向海帆匯報著最近的經營的狀況,另外給海帆傳達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有人在憐星舫鬧事。
隨著憐秀秀的走紅,這憐星舫的預定已經排到了很久以後,那些經常來的官員士紳都很有默契的按照官階的大小自動的調節,不會讓這些影響了自己的仕途。可是一旦牽扯到江湖人士身上,這事情就不那麼好辦了。
李央告訴海帆已經有好幾撥外地的江湖中人點名要憐秀秀作陪,只是因為憐星舫中自有貴人,那些人又不敢在京城鬧的太凶,這才留下幾句狠話退去了,只是這終歸是一個不得不防的隱患,否則一個照顧不周就可能受到非常大的損害。
最後李央加了一句:「根據我們的情報,好像有一撥像是逍遙門副門主孤竹。」
李央走後,海帆也能體會出他的意思,不說這孤竹本就是一流高手,在加上他身後那個位列黑榜的逍遙門主莫意閒,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海帆回到星月樓的後院,在一間獨院中,海帆找到了憐秀秀。
由於時辰尚早,花舫的生意還沒有開張,所以憐秀秀就在這星月樓的後院休息,雖然海帆也想給她找一個更好的休息環境,可是憐秀秀拒絕了。
一個小丫頭給海帆上了茶,正是在小花溪就服侍憐秀秀的那個丫環,憐秀秀當時就給海帆提出要將這個已經跟了她好幾年的丫環一同贖身,於是這個叫做花朵的小丫頭就跟著憐秀秀從黃州小花溪來到了金陵憐星舫。
海帆茶一粘唇,放下後對憐秀秀說:「憐姑娘,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李某真是很抱歉。」
憐秀秀說:「來到這裡已經有幾個月了,秀秀也能夠看出東家你的誠意,而且在這京城官場上也卻有幾分背景,所以總體來說秀秀還是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的,至於那幾位江湖俠士,秀秀就不好說什麼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東家應該也知道。」
海帆點點頭說:「李某知道,不過為了憐姑娘的安全,李某看還是將憐星舫的生意放一放,等過了這一段在說,你看行不行?而且這幾天,憐姑娘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憐秀秀說:「也好,就照東家的意思吧。」
告別了憐秀秀,海帆回到自家家裡,考慮怎麼面對目前的這種狀況。
再說來憐星舫生事的那些人中確實有來自逍遙門的人,而且也確實是副門主孤竹領著的幾個人,他們來這裡也確實是沖憐秀秀來的。
一切都是因為一個機會,逍遙門的門主莫意閒無意間看到了從憐星舫回星月樓休息的憐秀秀,這一下就讓這個色中惡鬼迷住了眼睛,再一打聽知道了憐秀秀是時下最走紅的歌妓,莫意閒這心裡就已經將注意打到了憐秀秀的身上。
他也知道,自己黑榜的身份,在京城有所行動很有不便,因為在這裡即使你不生事,對於那些在江湖上叫的上號的人都會被密切注意,所以莫意閒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的手下孤竹。
孤竹看到自己門主的這個樣子,也知道又有什麼姑娘讓他看中了,雖然對自己要幹這樣的事情覺得有點「大材小用」,可是還是不得不接手,並且對憐秀秀做了很詳細的調查。
他看著手中的那幾頁紙,這就將她的來歷生平寫的非常詳細,而孤竹最在意的就是憐秀秀現在的後台老闆的情況了,如果她的後台太過強硬,那麼他也會勸解莫意閒不要因小失大,給自己惹來太大的麻煩。
孤竹將海帆的那個官家子弟的身份調查的非常清楚,就連海帆在各地有哪些產業都瞭解的一清二楚,在略微吃驚海帆在這般年歲就有這般家業的同時,同時也在心裡將憐秀秀打上了自己家門主的名號。
他也承認海帆在官面上的背景確實有幾分,但是卻不到能夠嚇退黑榜高手的地步。他的心裡有一個尺度,只要不是牽扯到其他大的勢力,或者牽扯到皇家和權臣的身上,那麼為了一個歌妓,孤竹還是有把握能夠搞到手的,對於海帆這種影響力僅僅局限在一般官家的「正統商人」,確實不在他這個逍遙門副門主的眼裡。
這裡面有一個近乎矛盾的存在,如果不是你確實高出別人太多,那麼都會被這一個規律所影響。
一般的江湖中人很忌諱惹到官場上的人,同時那些人五人六的官員也不想輕易的招惹這些高飛高走,視人名為草芥的江湖中人。
孤竹也是一個老於計算的人物,他知道這兩個平時不太交集的世界,一旦有了交匯點,那麼誰得先機誰就可能笑道最後。當然,這其中的度還是要把握好,否則弄成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就不是那麼好控制的了,稍不留神就是滅頂之災。
孤竹在考慮好自己優勢的同時,也將這個度給定下了,他也認為他的辦法對於一個重利的商人,尤其是有著官方影響的商人是很有威力的,同時也會將負面的影響降到很低,不會給自己招來太大的災。
不能不說孤竹的算盤打的很精,可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卻將之前一切的打算給打亂了,把自己和逍遙門的命運交到了別人的手中。
許是這一年多來佔用海帆太大精力的商業行為讓很多曾經注意過他的人都不覺得海帆會是一個習武之人,因為不會有什麼有成就的武林人會將如此多的精力投入到這方面去。
正是這些曾經拖累了海帆修業的行為為海帆招來了此次的麻煩,也同時是因為這麼一層模糊的外衣,為海帆第一次真正的在江湖上亮相起到了很好的保護。
憐星舫傳出休業的消息讓一些慕名而來或者一些回頭客有些失望,讓那些競爭對手慶幸的同時,也確實讓憐秀秀好好的休息和擺脫了一些打擾。
可是這天傍晚,留看憐星舫的夥計過來回報,並且帶回來一封書信。
海帆看落款是自己那位「族親」的同年進士,現在在吏部任職的一位世伯,這信中的意思是說有貴客要來見憐秀秀。
面對這一向照顧自己的世伯的來信,海帆也不好選擇,倒是憐秀秀主動提出可以去,在加上這一段時間也很平靜,所以海帆就吩咐人保護憐秀秀去了花舫。
憐秀秀走後,海帆卻總也靜不下心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於是他就決定到憐星舫那邊去一趟。
海帆交代李飛他們幾個好好看著家,自己一個人來到還停靠在秦淮河邊的憐星舫。
海帆在一靠近憐星舫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周圍有不少的人在保護,雖然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人,可是也對憐秀秀的安全放心了不少。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海帆的心裡還是有很不好的預感,就在他踏上憐星舫準備去見見那位「貴客」的時候,從他來的方向又有一個身影向這裡奔來,看那速度不會是練武之人。
待來人在船邊停下,氣喘吁吁的一臉焦急的看著海帆的時候,海帆也看清楚是自己在星月樓的夥計小五。
海帆對小五說:「小五,有什麼事讓你這麼急急忙忙的跑來了。」
小五還沒有將氣喘勻,就連忙說:「東家,不好了,小姐讓人綁走了。」
(明天去給親人上墳,更新還是會在晚上或者下午)(從初四開始恢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