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那僧人才說:「是這個人嗎?」
郝菲也看著孟曉美,眼中充滿了疑問。
孟曉美艱難的點點頭。
僧人一揮手,桌子上的水都不見了。
孟曉美一下子站了起來,懇求地說道:「大師,您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
那僧人長歎一聲:「一切都是緣,孽緣是緣,姻緣也是緣。
既然你能來這裡遇上我,也是緣。
我就幫幫你吧!
首先你要找到那個人,那個和你有孽緣的人。」
孟曉美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呢?」
那僧人繼續說道:「你們一起過來,那時候我們再想辦法。」
孟曉美迷茫的點了點頭,說道:「可是這人海茫茫的,我去哪裡找呢?」
僧人閉上了僅有的一隻眼睛,說道:「你們有緣,你一定會找到他。
記住你一天不找到他,你一天都脫離不了那魔魘。
你看到的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是幻像,不要相信。」
說著,又拿出一個小小的好像個十字架一樣的東西,不過朝下的那一頭是尖尖的:「這是降魔杵,你帶著,可保你平安,我現在只能做這些了。
你好自為之吧。」
孟曉美和郝菲都站了起來,給悟化大師行了一個禮:「謝謝您,大師。」
兩個人走了出去,可是走到了一半孟曉美又轉了回來,拿著三百塊錢,要塞給悟化大師,可是那僧人只笑了笑,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莫拿那俗物,玷污我。」
孟曉美只好悻悻地走了。
回來的路上。倆個人坐著公共汽車。
天色開始陰沉起來,看樣子晚上還是會下雨。
兩個人靠在一起,郝菲對孟曉美說道:「曉美你相信嗎?」
孟曉美用力點了點頭:「悟化大師說得很對,而且那茶水變成的就是我看到的那個人的樣子。
小菲,我好害怕。
我看到的那些東西都太可怕了。」
郝菲抱著孟曉美的肩頭:「別怕,曉美,我會在你身邊支持你的。」
孟曉美把頭靠在郝菲的肩膀上,心裡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郝菲也把孟曉美抱緊了,把頭放在了孟曉美的頭上。
回到家裡的時候,外面果然又下起雨來。
不過不是很大,淅淅瀝瀝的。
郝菲安慰了又孟曉美一陣,孟曉美竟睡著了。
看著睡著的孟曉美,郝菲搖了搖頭,自己跑到廚房做晚飯去了。
郝菲精心的做了兩個小菜,剛端到茶几上。
突然,孟曉美的電話響了。
郝菲放下盤子要去拿電話,孟曉美卻自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拿起電話,裡面傳來了董環的聲音:「曉美啊,你在哪裡呢?」
「我在家阿。」
「哦,那太好了。我們接了一個車禍,有十幾個傷者,實在忙不過來。領導讓你來加個班。」
「好,我這就去。」說著孟曉美換了衣服,就要往外跑。
卻被郝菲一把拉住:「好歹吃點東西,一忙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東西。」
孟曉美笑了笑,跑到茶几前,胡亂得吃了幾口東西,就跑了出去。
郝菲看著跑出去的孟曉美,無奈地搖了搖頭。
孟曉美對這次加班一點都不反感,她希望自己忙起來,可以忘掉那一切。
到了醫院,趕緊換上了工作服,加入了搶救的行列。
這次的車禍很是慘烈,有兩個人還沒有到醫院,就已經死掉了。
剩下的人也都傷勢嚴重。
第四個病人被推了進來,脖子上戴著固定器,臉上帶著氧氣面罩。
已經昏迷了。
孟曉美把這個病人推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醫生又檢查了一下,說到:「頸骨,骨折。左胸內肋骨骨折段,伴有顱內出血。必須立即手術。」
大家開始準備手術,當那個人的氧氣面罩摘下來的時候,孟曉美愣住了,這個人太眼熟了。
就是那張臉,出現在雨夜窗外的那張臉。
在步行街見到的那張臉。
即使現在昏迷著,好像還是帶著那令人恐怖的笑容。
孟曉美得手在顫抖。
愣愣的看著那個人,突然他想起了悟化大師的話,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不斷地對自己說:「假的,不會是真的。都是幻像!」
突然一個人在他身後拍了他一下:「怎麼還在這裡發呆,準備好了嗎?」
孟曉美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醫生,慌忙說到:「哦,好了。好了。」
推著病人走進手術室。
手術的時候是看不到病人的臉的,孟曉美也盡量不讓自己看到那張臉。
白白的布單下,無影燈照射著,紅白分明的血肉。
金屬的器械反射的耀眼的光芒。
孟曉美感到一陣暈眩。
她搖了搖頭,晃掉了腦中那張臉。
讓自己專心地做手術。
這人的確傷得很重,內臟出血,兩個肋骨斷掉了。
插在了內臟上。
現在大量的出血,已經補充了近1500cc,可是血壓還是不穩定。
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孟曉美不停的擦著醫生頭上的汗水,又看著那男人已經剖開的胸腔。
可以看見那個還跳動的心臟。
突然,那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又絲絲的血液滲出來。
醫生向對面的助手說到:「快,血液不夠了,補血。」
對面的助手,皺了皺眉頭:「血庫裡好像也沒有了,這兩天都是O型的。」
醫生不容置疑地說:「快找人輸血,不然這病人沒救了。」
孟曉美說道:「我是O型的。」
醫生看了看孟曉美,點了點頭。
孟曉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