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撲過去,將她壓在身下。
「你放開我!」她大叫。
他拉開她的手,將它們按在她身體兩側,有些惱怒地道:「你到底要避朕多久?!前幾天朕體貼你初經人事,不願嚇著你,不代表就一輩子這麼放任你!你是朕的妃子,朕要碰你是天經地義!」說著就朝她吻過去。
「你……」她掙扎著,躲避著,大吼一聲,「雲遙呢!」
他猛然停下,抬頭看著她:「你都是朕的人了,還想著他?」
「我的心是他的!」她大叫,「你把他怎樣了?我要見他!」
他看她一會兒,翻身坐起:「見他?朕就偏不給你見他!女人總是認命的,這世上沒有所謂的貞潔烈婦。你心跟著他,人卻沒跟過他,倒便宜了朕。朕有的是耐心,等你習了慣、等我們有了孩子,你就會慢慢地忘記他、只知道朕了。」-
展容出了宮,意外看到周襲君站在她馬車前。她一愣,臉色閃過煩躁。見他伸手撫著馬背,她帶著丫鬟快步走過去。
丫鬟先福身:「見過姑爺。」
周襲君聽見聲音轉身,看著展容:「你出來了。」
「有事嗎?」她問,揮手讓丫鬟將東西放上車。因為來時東西多,前前後後的馬車有好幾輛,那些丫鬟帶著東西直接上了後面的馬車。
「沒事。」周襲君看著他,「回家嗎?」
「是,回家。」她轉身往車上爬,「回娘家!」
周襲君臉色一變、身子一僵,伸手將她扯下來。
她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不禁大吼:「你做什麼?!」
「我送你!」他說,然後一把抱起她將她扔進馬車,自己也跟著進去。
展容被摔得七葷八素,好不容爬起來,就被他摟到懷中吻住。她七手八腳將他推開,大罵:「周襲君你王八蛋!」
聲音吼得外面全聽得見,駕車的小廝不禁滿臉尷尬。
周襲君自然也想到外面會聽見,不禁憤怒地看著她,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做丈夫?
展容也知外面聽見了,拉拉衣襟,卻是毫無愧色!
他牙一咬,一拳打在馬車上。
她怒道:「不坐你就滾下去!別弄壞我的車!」
「我賠你十輛!」他亦忍不住大吼。
她冷笑:「就怕你賠不起。」
她的馬車是鑲金砌玉的,大街上一過,誰都知道是展家千金——車值千金,而她是千金中的千金!
「你一個小小將軍,能有多少俸祿?就是加上你的丞相老爹,賠得起一輛,也絕對賠不起十輛!當然,若在俸祿之外有別的收入,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周襲君瞪著她,對外面大吼一聲,「還不啟程?」
「我的人輪到你來指揮了?」她凜冽地問。
馬車剛動了一下,因她這句話,又停下了。
空氣靜默了好久,她才吁出一口氣,對外面道:「走吧。」然後就閉著眼,不理會他。
到一展閣她才睜開眼,準備下車,他伸手拉住她。
她回頭:「我不想和你在展家門口鬧!」
「你最好別有求我的一天!」他道,然後率先跳下馬車,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看著他背影愣怔了一會兒,冷哼一聲,下車。
走到院中,有好幾個掌櫃迎上來,交代這、詢問那,她一邊回答他們一邊叫丫鬟去準備下午要帶進宮的脂粉。走到珠光樓門口,又有一個丫鬟走到她身邊,附耳說了幾句。
她點頭:「我馬上就去。」然後跨進珠光樓,看見秦雲蘿坐在大廳正中。
她暗叫不妙,想要轉身,秦雲蘿已看見她:「周夫人!」
她回頭,笑著迎過去:「見過四公主。」
「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不介意就叫一聲『表妹』。」
「那我怎麼敢?」她笑道,「襲君見了你,也是稱公主的。」
秦雲蘿撇撇嘴,倒也沒堅持:「下個月我母親生日,你拿點東西讓我選一下。」
展容點頭,馬上說了幾樣飾物讓丫鬟去取,然後問她:「太附美生日哪一天?到時候我也送份禮去。」
「你費心了,她不做生日,只有我去。」
「這樣啊……那你多選一件,這件不收錢,當是我送的。」
「瞧你說得,難道一件首飾我還買不起嗎?」
展容一聽,連忙陪笑:「是我說錯話了!公主儘管選你的,改天我再派人將給太附美的禮物送到你府上去!」
這裡和秦雲蘿耗了一會兒,她借口有事要離開,秦雲蘿又不高興,逼得她繼續留下來耗。
眼看快中午,她不得不道:「公主,我真得走了!下午還得進宮一趟,這會兒快來不及了!」
「進宮做什麼?」她問。
「……就送幾件首飾。」
「是給那新封的涼妃麼?我倒想知道這涼妃什麼來頭。聽說是從宮婢中選的,怎麼就直接成皇妃了呢?你們家襲敏怎麼還是個千金小姐呢,不也才做附美?」
「公主不防找個時間自己進去看看?」
秦雲蘿聞言,看她一眼:「知道你急,去吧!」
她點頭,匆匆出門,叫來馬車送自己回展家府邸。
九蓮的丫頭正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到她匆忙跑過來,拉著她就往裡走:「不是說小姐早回來了麼?怎麼這會兒才過來?當家的他們等好久了!」
「你別念了!趕緊叫個人去閣裡,讓我的丫頭帶著備好的胭脂來這裡接我,我一會兒還得進宮呢!」說著就快步往裡跑去。
穿過重重花園,走到展鈞的書房。推門進去,裡面正有展鈞、秦雲陽和九蓮等著。
見她氣喘吁吁,展鈞過來將她扶過去,九蓮忙倒了杯水給她。
她接過水喝了兩口,展鈞問:「怎麼樣?」
「還好……」她說,喘了一口氣,「涼妃果然是季王妃!就見著她和東月,看樣子是被軟禁了……」
「住哪裡?」秦雲陽問。
「攬月宮!」她說,「你們想個辦法傳信,快!她不知道我是二王爺的人,見我嫁到了周家還怕以為我是太后的人,有什麼也不敢跟我說的,我們得主動聯繫她!皇上讓我下午給她送胭脂去,這恐怕是唯一的機會了!想個隱蔽的辦法,她身邊太多人監視,說句話都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