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若眨眨眼,收起受驚的表情,站起身,恭敬地道:「王爺,該休息了,奴婢伺候你就寢。」
他突然轉動著車輪向後退開,避開了她伸過去的手。
「你也配?」他冷嘲。
她知道她不配,可是,他的表情和語氣,將她深深刺傷——他好像,不僅指她太過低下的身份……
他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的想法:「太后也真是心疼我,頻頻將皇帝的女人賞賜與我——」
「我不是——」季涼若慌忙解釋。
「不是?」他鳳眼一挑,滿目的精光射向她,將她生生定住,「宮中的女人,哪個不是等著他去臨幸?哪個不是他勾勾手指頭就撲上去?」
他由上自下打量她:「如你,只怕早被他睡厭了、睡爛了!」
這樣的侮辱,使得季涼若狠狠地抽了一口氣,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如風中的落葉。
秦雲遙看著她受傷的表情,嘴角浮起一絲笑容,但笑意卻不達眼底。他伸手轉動輪椅,似要離開房間。
「王爺!」季涼若叫住他。
「還有什麼事?」他不悅地挑眉,「你已經有了王妃的名分,別指望本王還會去碰你!你記住,我秦雲遙,絕不和任何人分享東西。我要的東西,我必要獨佔。」
「我還是我自己的。」她說。他不碰她沒關係,但他不能認為她和皇上有染。她是細作,不取得他的信任,也得消除他的戒心。
「本王不想冒險去驗明正身。」
「我……我自己來。」她急道。
在屋中掃視了一圈,她看到了擺在他身後圓桌上的銀質餐具。猶豫片刻,她大步走過去,抓住了那細小的湯勺。
她已經十九歲,不會不通曉男女之事。先皇在世時,好幾次臨幸如姬,她都伺候在房外。開始還怕,後來連臉紅也不知為何物了……不是不知,而是不能、不敢……
秦雲遙見她拿著那湯勺,一時愣住,不知如何反應。
她提著鮮紅的裙裾走向新床,走到床邊,她轉身坐在床沿,先彎下腰脫了鞋,然後退到床中央,緩緩躺下……
她掀開自己的裙子,內心感到莫大羞恥,這羞恥的感覺綁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但她知道,她必須進行接下來的動作!這樣才有一絲得到他信任的可能,讓他另眼相看的可能!這些可能,能順利完成太后的交代、保住姨媽和表妹……
她閉上眼,噙住淚,毅然脫下襯褲,露出那最私密的地方。
輪上的秦雲遙目光一寒,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他不信她有勇氣,更不信她是完璧。
季涼若睜開眼看了一眼床頂,旋即又閉上。聽說女人的第一次是很痛的,也不知這樣的第一次和別樣的第一次有什麼不同?咬住牙,她猛地將湯勺刺進了自己體內——
「啊——」
痛,超越她的想像,她叫出了聲。下一刻,她又突然咬住唇,將疼痛的呼喊吞進肚裡。
秦雲遙看著她,看著鮮艷的血液順著她的大腿流下。那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褲,浸濕了華美的嫁衣……最後,它蒸發成一片血霧,遮住了他的雙眼。
而她,已在撕裂的劇痛中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