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害怕的呢?」他低低一笑,看著那身體也不覺開始顫抖的女子,眼中,劃過一抹冷冷的嘲弄。
她自以為裝得很好,可是畢竟還是太嫩了,這樣就開始露餡了!
玉蓮說得沒有錯,她是在裝的。
若非記得以前的事情,如何會如此排斥與自己同床共寢呢?
心中冷笑之餘,也帶著怒意,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排拒與自己就寢,她以前不是十分癡迷於他,總是巴不得嫁給他嗎?
怎麼嫁給了他之後,反而且這個模樣呢?
是因為那一夜那個黑衣的男子嗎?
看來,那一夜,她不是因為媚藥的關係,極有可能,本來就是與那個男子糾纏的。
一想到此,臉上不由地如罩了一層冰霜一般。
可是,臉上卻依舊是溫柔的笑,輕輕地走到了她的身後,雙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清清,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朕的嗎?那在害怕著什麼呢?」
「臣妾……臣妾……」那肩上的一雙手,分明只是輕輕地搭在那兒,可是連清清卻有種好像是兩塊烙鐵掛在那兒一般,混身不由地僵了一般。
「臣妾可能是因為失憶,忘記了與皇上的一切,所以……所以……才會害怕的……」她轉過了頭,望向了他:「可否請皇上,給臣妾一個適應的時間,讓臣妾先適應一下,臣妾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害怕!」
不得不說,那麼就一股作氣說出來吧!
原本以為,這個暴君未必會同意的。
可是鳳一殘竟然只是輕輕一笑,溫柔無比:「皇后想到那兒去了?你此刻身體也未癒,你以為朕會對你做什麼嗎?」
曖昧的戲謔,他勾唇笑著望著她,目光望向了她還未痊癒的腿。
連清清一聽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可是當看到那帶著戲謔的眼神時,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異樣的情緒。
「是臣妾逾越了!」她輕輕地說道。
「對朕,不必那麼客氣的,只要你的心在朕這兒,朕自然會真心地對你的。」他輕輕地說道。
她看著他,想了想,還是說道:「皇上,臣妾的心,一直在你那兒的,只有皇上好,臣妾才會跟著好的啊。」
儘管有些違心,可是她的本意只是希望暗示他,她真的沒有對他心存異心的。
鳳一殘的目光深深,看著她,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彎腰,輕輕地抱起了她:「回去睡吧,夜深風涼,你身體未癒,應當多多休息的。」
溫柔的語氣,溫暖的懷抱。
這曾經,是連清清了思慕過的。她也希望有一個男人,如此地對她的。
可是,為什麼,感覺,並不對呢?
…………
這一夜,他溫柔得如換了一個人一般。
的確,他說了,沒有再碰她,卻也真的沒有再碰她。
他只是與她一同睡在同一張床上,除了抱著她之外,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男人,雖然冷酷,卻真的是一個俊美的男子,冷酷而剛硬的五官,讓他儘管是閉著眼睛睡著的時候,也顯得如此凌厲。
天生,帶一股威嚴的。
她不知道,他究竟存了什麼樣的心?他的目的是什麼?
看著他除了睡,沒有再做什麼,僵硬的身體,也漸漸也軟了下來,這些日子,嗜睡無比,耐不住睏意,她終於緩緩地睡了過去了。
而她不知道,當她睡著的同時,那一直緊閉著的眼睛,忽然間睜了開來,冷森森地盯著那一張嬌顏。
那眼中,帶著疑惑,帶著不解。
手,鬆開了對她的擁抱,雖然那柔軟的身軀摟起來,讓人覺得十分溫暖,可是,他不應該如此眷戀的。
拉過了被子,轉過了身,沒有去看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晚上的相處,讓他感覺,她並不像是那種功於心計的女子的。
雖然她看起來是在假裝失憶,可是,卻分明,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那麼自然。
而且,她為什麼抗拒自己呢?
這樣的機會,她不是應該迎合自己,然後,更快地助連太后與連相的嗎?
對她,十分不解。
夜涼如水,雖然是夏日,可是夜晚卻有些涼意,背後,淡淡的溫暖,夾著清清的溫香,十分特別。
他發現,她似乎經常是素顏朝天的,可是卻是更加美麗,那白皙而透明的肌膚,是別的女子都比不上的。
透明而粉澤。
皎澤的月光照在床上的男女身上,兩人,臉上各帶著深思,卻都緩緩地睡了去。
………………
連清清醒來的時候,身側的男子,早已經不在了,摸了摸那冰涼的一邊,想來他起床許久了。
伸了個懶腰,她坐了起來。
覺得精神極好,一醒來,沒有看到鳳一殘,對她來說,是一件好輕鬆的事情。
想起昨晚的事情,眉頭不覺間再一次皺了起來,太古怪了!
當真是太古怪了!
「皇后娘娘,您醒了啊?」碧桃一臉溫笑地看著連清清。
「嗯。」清清點了點頭。
碧桃過來扶了她坐於床邊,而後又讓人奉上宮衣,仔細地為她穿戴了起來,因為她的腿傷了,一切都要十分小心細緻的,本來這件事情,可以讓其他宮女來做,可是碧桃擔心服侍不周,於是總親力親為。
穿戴好了一切,雙吩咐人上了早膳,她在一旁侍候著,邊開口說道:「恭喜皇后娘娘,因禍得福,雖然傷了腿,可是卻讓皇后娘娘與皇上的感情上了另一個層次了!」
連清清一笑,卻有些僵硬,她與鳳一殘,真的是感情上了另一個層次嗎?
只怕,不那麼簡單的吧?
「皇上早上醒來去早朝的時候,還不忘記提醒奴婢,特意為讓膳房為皇后燉了一碗骨頭湯,能讓皇后娘娘的腿恢復更好的。」碧桃說著,自身後的宮女手中,拿過了一碗骨頭湯,遞到了連清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