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攸舞 明與暗的鬥爭 專屬幕後人
    扎朗最終丟下了那張圖畫,用背影宣告他的再一次離去,於是,畫、與扎朗,背道而馳著。

    在那雙淺藍色的瞳孔裡,可以隱約地看到有一點透明的溫液在打轉,幾經碾轉,終不捨得奪眶而出。

    時間的鏡頭放慢了他的腳步,他緩緩回頭,攸舞美麗的臉龐映射在海平面的上方,她微微地笑著,這笑臉融化了扎朗冰封的眼淚。

    「攸舞。」扎朗輕輕的喚著,「攸舞。」看著那張臉,扎朗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五年來,攸舞從沒離開自己這麼久過,現在突然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扎朗的心就好像被掏空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那條項鏈送給你。」扎朗說,「因為那代表著,我對你的告白。」

    「蘇雯夫人,請跟我們再來法庭一趟。」

    「才過一天,這麼快?難道現在就要庭審了?」蘇雯好笑道,「小事一碟而已,何必要鬧得這麼大,還法院。」蘇雯回眼望了望即將帶走她的人,瀟灑地從轉移上站起,「走啊。」

    審判室的門被打開,進來一個臉色不屈的蘇雯,審判官微微笑道:「董事長大人好,董事長大人午安。」

    「哼,別廢話,審判接過出來了麼?」蘇雯自知自己要吃刑事責任,早已備好了錢了。

    「當然,不負您的重望,我們,很快就趕出來了。」

    「結果是什麼。」

    「結果,現在還不能說,你再等等啊,再過幾分,庭審就開始了。」

    「我在公司裡,給審判官大人,備了一份重重的禮物,你想知道,是什麼嗎?」蘇雯挑著眉對審判官說。「是什麼?」審判官饒有興趣地問。

    「你缺錢嗎?」蘇雯問。

    「你給我的禮物是……」審判官略略猜到了一點。「沒錯,我算過了,這次,我的官司輸了不要緊,但願你不要讓我賠賠償金,因為我的賠償金,不是給你的。而現在。」蘇雯取出早已準備的存折,平攤在桌面,然後推向審判官的面前,「你要是判我不用交罰金,這賠償金,就有一部分是你的。」

    「呵呵,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挺識相啊。」審判官倒是很好奇這存折上的數目,他經不住金錢的誘惑,還是收下了那張存折,塞進自己的口袋裡。他想:蘇雯經商這麼多年,對於賠償金這些的應該是很清楚的,所以她給他的錢也就少不到哪裡去。

    誰跟你內人。蘇雯一副嫌棄地樣子看著審判官,心裡咒咒地罵,「呵呵,果然啊,正義永遠是經不住金錢的誘惑的。」

    「誒,這話不一定了,那是要看對什麼人,對什麼事啊。」審判官露出一副滿意的神色,「我現在就改掉審判的結果,趁它還沒有到法庭上。」他抽出桌子抽屜裡的一本本子,對它進行更改。

    「我等著。」蘇雯的語氣就好像是審判官如果不改,後果自己看著辦。「希望你不要,虧待了我的兩萬。」

    「兩萬?」審判官知道兩萬對蘇雯的公司存款來說,只是個零頭,但是對於他自己,可是要賺半年的,起先想到蘇雯不怎麼太滿意,想到自己再一對比,就覺得也值了。

    「不夠?」蘇雯皺著眉頭看審判官,「人要知足,知足常樂。」

    「夠夠,當然夠!你聽見我哪只嘴巴說不夠,呃不……」他犯了一個大大錯誤,怎麼能說哪只嘴巴,於是他又糾正道,「你覺得我是這麼貪的人麼?」

    「覺得,是。」蘇雯實話實說。

    審判官小小地尷尬笑著:「呵呵,大家都是過來人嘛,是不是啊。」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是同一類人。」蘇雯的語氣略帶不屑,「你的脾氣決定了你一生都要是一個下屬,而對於我,最適合我的地位,非主宰者,莫屬。」

    審判官被蘇雯數落得開始忍耐了。

    「別急,正像我的高級秘書說的一句話,所有的大爺的開始,都是孫子。」

    「你和我說這些,有用嗎?」

    「生氣不是寫在臉上了,我承認,我是有點多話了,只是我們是同一個鄉里出來的,都老相好了是嗎?這些話我一般不對別人說。」

    「那謝謝。」審判官恢復了以往的猥瑣容顏,「資料改好了,你只要和盛風公司簽一個解約合議,其它的,都免除責任賠償。」

    「呵呵,看來你的官還挺大。能把黑變成白,把白變成黑的人,就是他的本事的最好像征。」蘇雯如釋重負地勾勾嘴角,幕後人,這次,你失敗了。她在心裡對幕後人說。

    「庭審現在正式開始。」法官坐在他的最具權威性的椅子上,「希望聽審人員在兩旁保持安靜,若是家屬或者辯護人,可以為甲乙雙方出世作證,但,前提是不能觸犯法庭的條規。」

    蘇雯和劉董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蘇雯回頭望向劉董,劉董也在這個時候回頭要看蘇雯,於是蘇雯正好向他挑眉以示,劉董也很有把握的樣子微微笑著。

    這時,審判官帶著一疊紙張顫顫地步上台階,其臉上的驚慌表情不是幾個字能說清的,他走到一半鼓起莫大的勇氣轉向劉董方的後幾排座位上,一個前額披著金黃額發,後面還是閃光的柔順金髮,鼻尖上扣著一個墨鏡,嘴唇斜著勾起一度,現在應該是在盯著他的女子。

    從那個女孩身上發出來的氣勢簡直能活活地把他逼死,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把兩萬還給蘇雯,自己也免了被告收賄賂。他咬一咬牙,就把手中的東西遞上去了,自己回到下面,坐在一旁。

    他再也無法抬起頭面對蘇雯了,就在幾分鐘前,那個金髮女孩就用一張證書把他嚇得連尿都拉不出來。

    幾分鐘前,蘇雯被法庭人員帶走,他也起身往外走,但當他剛一開掉門,前面就出現了一個靚麗的金髮女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的來頭不簡單。

    「請留步。」她摘下墨鏡,露出烏黑的瞳孔,對他說道。

    「你,你要幹什麼?」他顯得有點慌,這個女孩他認識,就是來投訴蘇雯的人,她剛才如果一直站在外面,那麼他在裡面的交易不就都被知道了?

    「沒幹什麼,你不要這麼緊張,我是來幫你的。」攸舞似笑非笑地說。

    「幫我?」審判官一頭的水霧,現在的攸舞比上次來的時候更漂亮了,但是這種絕世美女站在他面前,他卻不敢打一點骯髒的念頭,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而是她的眼睛,讓自己覺得有點恐懼。

    「沒錯,你是法庭的部下——人民檢察院的審判人員,可是,你就在前幾分,做了一筆,不正當的交易。」

    「你知道了?」瞞也瞞不住了,就招了吧,反正她也不能拿自己怎麼辦。

    「如果你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麼辦,你就大大地錯了,我和你,是同行的,但是,我是你的上頭。」從攸舞嘴裡說出的話,句句都能把審判官往坑裡打。

    「你,你,什麼意思。」審判官從攸舞的眼睛裡聞到了威脅的氣息。

    「就是,我隨時可以……」攸舞將一張證書遞到審判官面前,小聲卻有力地說,「撤了你。」

    「什麼。」審判官此時總算是長見識了,正所謂與高人過招,招招致命。「你是……」

    「我是新加坡政府的,可是,這張證,是亞洲通行的。」攸舞的句句字眼都能對審判官的貪污心理起到絕對毀滅作用。「你是要帶著蘇雯的零頭到處逃避政府的追究,還是想繼續走在太陽底下,光明正大做你自己的事呢?」

    「我,我沒有別的選擇麼?反正日柏林是輸定了,他們給盛風的賠償金也多不到哪裡去,大姐,你就放過我吧。」

    「那算了,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跪著都要把它走完。」攸舞乾淨利落地甩下一句話,頓然回頭。

    「誒!等等!等等,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攸舞聞聲後便有準備似得停下腳步,轉過身,對審判官說:「金錢不是什麼都能買到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有所得到必將有所失去,你有所放得下,便也能得到更多真正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審判官以前聽這些話沒有多大感覺,可今天聽這個金髮女孩說,卻有了深深的感觸,這就是酸甜苦辣鹹,只有置身其中,才能品味出最真的味道吧:「不管怎麼樣,我要謝謝你。」

    「其實像你這樣的人,世界上數不勝數,蘇雯就是最好的例子。」攸舞淡淡地說,「希望你以後,能離她遠一點。」

    審判官被攸舞點了幾句話後,感覺身上的穴道全通了,他含笑道:「畢竟是老鄉,她以前受的苦,我都看在心裡,她能到今天這個地位,也是很辛苦的。」

    「是的,很辛苦,每天都要在噩夢中度過。一般人,無法嘗受。」攸舞還是淡淡地笑,就戴上墨鏡離開了。只留下審判官一個人在那揣摩攸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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