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攸舞 明與暗的鬥爭 故鄉
    (在轉過一半的身體時,攸舞瞥見防盜玻璃外的另一處,站著一個中年男子,體型微瘦,頭髮比一般的男子都長,卷卷的髮絲遮住了他的左眼,蓬亂的鬍鬚帶著點淡淡的黝黑。他端起右眼一直盯著攸舞的這一邊,在他的眼中有非常複雜的言語,他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盯著攸舞,時間放慢了腳步,兩雙眼睛對視的一瞬間被擴放成一個世紀的長久。那個男的,是誰?怎麼會用這種眼神盯著她?)

    「為什麼?」

    「因為你總有一天要回中國的,不管是因為找蘇雯報復還是思念你的爸爸。」

    「兩者都有。」攸舞垂下睫毛,「我這樣做對嗎?」

    「我說對,你會去做。我說不對,你還是會去做。我這個做老師的,只能默默替你祈禱了。」

    「那老師贊成嗎?」

    「贊成。」約本勾著嘴角說,「我這一生只殺過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就是——蘇雯找來滅你的殺手。一個是殺錯,一個是殺對。你要是能把蘇雯殺了,我就能說,你將會是我最好的接班人。」

    「果斷地解決是便宜她了,她為了所謂的錢權勢,做出許多喪心病狂的事情,我要讓她一生都活在噩夢裡。在人間,被我整,在陰間,被媽媽整。」

    約本的右眼裡流露出欣慰的神色。攸舞真,就真在她敢愛,敢恨:「忍到忍無可忍的境界,我可以把我的執槍證送你。」

    「不。」攸舞立即接下約本的話,「執槍證是政府高級官員才能有的,你送了我,別人會懷疑的。」

    「那我幫你考一個?」約本似笑非笑地說。攸舞笑笑,「那我要考全世界通行的。」

    約本恢復正經:「幾時去中國?」

    「今天。」……

    攸舞拉著一小箱的行李貫穿在人海裡。14歲,她來到這裡,5年的時間,她的名字被新加坡所有的人都牢記在心。現在,就是離開的時候。她在心裡宣佈:她和蘇雯的爭鬥,正式開始。

    是依戀讓她的腳步無法快起來,這裡有約本老師,微莎姐姐,還有扎朗。是這三個人,自始至終陪伴她走過最艱難的時光……

    「下面有請維諾菲·微莎小姐與墓姚閣先生為我們帶來一首天鵝曲的精華——《飛絮天鵝》!!!」主持人很是激動地說。

    帷幕被拉開,二人組合款款而至,被音樂熏陶後的姚閣又恢復了往日的莊華,他以自己的實力在樂壇風霏開來。爸爸接到新加坡這邊的報紙,眸底露出喜悅的光芒,他漸漸地能夠明白興趣乃成功之母的意思了。墓先生在兩天前打電話給新靈畫校,讓校長同意姚閣離開學校,並且自己不會斷掉為畫校輸入的資金,他要看畫校培育出更多的人才。

    校長很是堅定地拒絕墓先生的繼續輸資,他提拔不了姚閣,又何德何能拿墓家的錢?墓先生的態度也當仁不讓,雙方終於達成最後的資金減半協議。

    輕快的音符飛躍在廣場上空,姚閣與微莎的二人組合普遍被人接受,他們二人被許多人祝福著。攸舞在飛機上,也不例外地祝福他們……

    飛機直線跨過大洋,最終落在中國大陸上,她下飛機後,走在廣東的飛機場外,這一切都很有味道。海風吹襲著她金色的頭髮。5000多年的古老文明之國,在現在已經完全蛻變了。每個人都要遭受跟落葉一樣的歸根命運,是凡人,都逃不了。故鄉,我回來了。

    海風輕輕地吹著她的整個身體,一絲骨感流露在別人的眼球裡。她獨自一人,一手拉著行李,一手伸在口袋裡,溫柔地撫摸著那張照片,跟這個古典國家一樣,那張照片的年代一樣很古典。

    到火車站後,她筆直筆直地站在安全線外,額前的金色髮絲簡單地斜披,後面長長的金髮則被挽在後腦勺用黑色皮圈固定。不知道她的人還以為是哪裡的明星,因為她的著裝、髮型讓人看著很舒服,從骨子裡散發的氣質有一種孤傲的味道,還有她的臉乾淨無暇,活脫脫像童話裡走出的白雪公主。可是沒有人知道,今日站在大家面前的氣質白雪公主,就是往日的孤傲灰姑娘。

    火車下的輪子一直『噌噌』作響,車內的人們——黑頭髮、黑眼珠、黃皮膚,這讓攸舞找到了故鄉的氣息,可愛的人們,可愛的言行、與舉止。攸舞平靜地勾起1度嘴角,看著車內的人來來往往。

    「姐姐,我給你糖,好不好啊?沒有毒的……」坐在她旁邊的小男孩看攸舞一直不說話,而且還長著滿頭的柔滑金髮,很是好奇,於是他打算先打開話匣子。攸舞回過神後,看向旁邊的小男孩,他約摸才6歲大,小男孩的手裡舉著旋轉式三色交雜的棒棒糖要遞給攸舞,攸舞取來那個棒棒糖放手心裡玩轉著,「我怎麼知道真的沒有毒啊?」

    「真的沒有毒的……」小男孩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攸舞,攸舞頓時被逗笑了。她被男孩的簡單和單純所怔住了,這是一雙多麼純潔的眼睛啊,明亮、清澈,在黝黑的瞳孔裡還可以分明地看見自己的模樣,就像一面沒有被任何塵埃洗滌過的玻璃,反射著世間萬物。她想起了張原進,聽說張原進醒來後就傻了,不知道會不會也像這個小孩子一樣單純、可愛。

    「我只是說我不知道有沒有毒,沒說一定有毒啊。」

    「啊,呵呵,姐姐好壞喔。」小男孩的雙腳離夠到地面差遠了,他在自己的座位急得直打腿。

    「是你太笨了。」攸舞刮了刮男孩的鼻子。

    「呵呵……」男孩『咯咯』地笑著,他很享受被攸舞刮鼻子的感覺,他覺得攸舞和自己頓時親近了許多。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應該用笑容融化冰點,可是總有些人頑固不化,就像蘇雯,連她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拿來利用,可能連攸林自己都不知道,蘇雯正是看中她從小的有母無父置在同伴中總被恥笑,才能徹底地把攸林的童真隱藏進罪惡的褲腳下。

    (我也開始喜歡那個小男孩了呢,好天真,好可愛。其實看過我的人,也都會說很可愛噠,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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