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攸舞 宿命的糾纏 不安的以後
    墓姚閣緩緩地攤開眼睛。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寬敞、空蕩蕩的大木屋裡,他能肯定這一定不是他的寢室,姚閣想起他昨天晚上在沙灘上聽微莎拉提琴,聽著聽著,就睡了。應該是微莎扶他進來的。可是,微莎的人呢?他從床上坐起來,他的衣服並沒有被脫掉,所以現在也用不著穿,他只需要穿一雙鞋就夠了。

    姚閣邊走邊打量這個寂清的房間,他掰開門扭,慢慢推開門,展現在他面前的就是隨手可觸的大自然,姚閣從來沒有與大自然這麼親密地接觸過。微莎住在這裡,真是件孤寂又幸福的事。

    「還有十二天,你就要離開新靈畫校了吧。」這不是舞的聲音嗎,姚閣尋覓著發音處。

    「嗯,離開畫校後,我有一樣東西要送你。」這是扎朗的聲音呀,姚閣找到了,扎朗與攸舞坐在一起,他們的面前擺著一架畫板,板上的畫是攸舞。隔著稀疏的枝葉,姚閣看清了畫上的攸舞的神色,那種眼神,隱藏了多少的言語啊?姚閣默默驚歎了一下之後,明白了自己不是畫畫的料。連一雙眼睛都畫不好的人,還想當什麼畫家?墓先生起初要他考鋼琴級,他否決了,如果讓名譽的念頭玷上清純的黑白鍵,那他音樂的靈感也會喪盡的。

    「什麼東西?我的生日不是那個時候。」

    「誰說送你生日禮物了,我有一種特別的禮物,被人都送不了你的。」

    「那麼稀奇?」攸舞似問非問地說,扎朗說,「不要再猜測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原來扎朗和攸舞是這種關係,墓姚閣想:看在攸舞的份上,祝福他們吧。

    「他們還要過一個小時才會去學校的。」這時,微莎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她把嘴湊近姚閣的耳朵輕聲說。姚閣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喂,這樣會嚇出心臟病的。」

    「這麼容易就能嚇出心臟病的話,那全世界的人都不用活了。」

    「微莎。」約本慈祥地朝著微莎的背影呼喚,這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咦,老師。」

    「這位年輕人是……」

    「你好,先生,我叫墓姚閣。」姚閣不厭其煩地介紹自己。

    「哦,墓姚閣,我不止一次看你在這附近出現過。」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姚閣的語氣順勢弱下去,看約本的模樣,應該是微莎的長輩,理當尊敬。

    「沒事。」約本擺了擺手,笑著說,「喜歡這裡的話,可以常來玩,畢竟是個清靜的地方,看得出你和這裡很有緣。緣分就是時間的一部分,它還沒到來的時候,就算你奮力拼抓也只是落一場空,當它經過你的身旁你卻不去把握,就再也挽留不了了。」約本出口成章,並且如此有哲理,這讓姚閣耳目一新,他在乎的不是前面的話,而是後的『當它經過你的身旁你卻不去把握,就再也挽留不了了』,約本是在暗示自己嗎?

    約本雙手靠背走開,在兩人的目視下踱步進屋子,不一會兒,他取了一把提琴悠悠地走出來,徒步到另一顆小樹旁,深情地拉起琴來。

    「他是我的老師,我的提琴就是他交的。不僅僅是我,攸舞的扎朗也是他的學生,我們三個跟了他好多年了。」

    那個滿目蒼夷的老人的背後,究竟有怎樣的神力?可以培育出頂級的藝術文學音樂家?直覺告訴姚閣,這個老人不能小看,更要用敬畏的心境去對待,他是個偉大的老師。一個老師能有一個名徒就足夠他流芳百世了,而他居然有三個百分百的名徒,為人還如此低調,姚閣以前從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他用深思的目光研究起約本的背影。

    「你記得去你學校的路麼?從這裡出去的路很繞的,而且附近也沒有別的人家,交通就更不用說了,我看還是我送你吧。」

    「我……恩。」姚閣暗自在心裡偷樂,他此刻非常感謝自己的父母把他養成一個路癡。

    「你畫了,幾幅我的畫了?」

    「不記得了,總之每天至少一副。」

    「以後呢?」攸舞想到以後,那個遙遠的以後,扎朗願意為放棄名利,和自己消失在人海中麼?不問世俗煙火麼?「以後,當然還要天天畫一副啦。」

    「那我不在你身邊了呢?」攸舞盡量說得讓自己看起來是在開玩笑,扎朗看到攸舞問完話以後的認真,「依舊如此。」

    「依舊如此喔?」攸舞略帶調皮的語氣說,好像她一點都不相信扎朗。攸舞看著扎朗的眼睛,眼睛是人類心靈的窗戶,看著它,就能猜出一個人是否在說謊了。「依舊如此,依舊如此啦。」他微微笑道,用極其認真的眼神對攸舞說。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扎朗的每一個『依舊如此』都會牽動攸舞內心的不安。

    他們從未對對方說過一句『我喜歡你』之類的話,因為只要彼此明白就好了。

    (離真正的精彩開始不遠了,接下去看吧,我的文雖然寫得有點慢熱,我會進行改善的,對不起了,呵呵。暫時剛過你們,不跟你們喊推薦收藏,我的意思是讓你們自己心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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