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攸舞 宿命的糾纏 不同的世界
    最後掛下電話。

    攸林再次把自己藏進被窩裡,房間太空蕩了,還是被窩有一點點溫意,她始終沒有用手拭掉淚水,因為她早就知道淚是擦不完的,只有等到自然睡醒了,風乾了,才能止住前段時間幼稚的衝動,每過一個孤獨的夜晚,人就會跟著成熟一點。這種靠孤獨得來的成熟何嘗不是莫名的倔強。

    小說《執海之諾》的封面是扎朗幫攸舞設計的,封面上那個老人用背影對著世人,衣衫襤褸地坐在樵石上,一雙手笨拙地牽引著破舊的風箏線,老人用他的背影來為平靜湧動的海水烘托,這個故事把彌淺和展二人融和於海,海是二人之間的誓言的抽像物體,從封面上看,黃昏的顏色深深地誘發出了海的滄桑,歲月遷徙的無奈。書本的最後一頁攸舞用幾段話就把這種感情渲染到了頂峰,把人們對完美的嚮往、幸福的憧憬狠狠敲碎,既悲、又美。

    維諾菲·微莎在合上書本的一刻,感歎洋溢了她的胸懷,這是一種羨慕,參雜著一點嫉妒。微莎多想回到五年之前的那段日子,那時候的扎朗除了微莎,幾乎沒有跟任何女生接觸,她幾度天真地以為扎朗一定會永遠和自己在一起,於是她總是對未來抱有無限期望,但正是這種毫無防範的安全意識,引著她墜入陷阱。一般的小說都把主角遇到的第二個人絕情地拒於門外,讓讀者以為愛情就是注定,跟著文字相信第一感覺的重要性。

    雖然扎朗並沒有對微莎做出什麼表態,但微莎能夠感覺得到扎朗對自己是有所在乎的。

    但是那些小說的結局給現在的微莎看來,都成了一個純屬美好的幻想,它讓別人癡迷。回過頭來再仔細想想,它和現實的差距又是如此之大。可恰恰有許多白癡相信了它,生活中得不到滿足,只有夢幻才能補足他們。

    攸舞的文字是扎朗最大的靈感來源,微莎利用跳舞的方式給扎朗的靈感由此被壟斷,微莎有一段時間變得很消極,為了走出情緒的低谷,微莎學會了以瘋狂地作曲、拉提琴來趕走心中的壓抑。

    一個是新加坡知名女作家,一個是新加坡著名畫家,一個是新加坡的潮流提琴手,三個藝術家匯聚在同一屋簷下,現在要看的是,誰先闖向世界級。

    微想為《執海之諾》譜一段簡譜,她小小地思考了一下後,便提筆在簡譜本上寫下:-3-5,-61……

    她緩緩扣上琴弦,按住調音板,拉動琴弦,微莎在搞音樂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發現悲的旋律是最好聽的。

    她很快就拉到了忘我的境界,拉到她不看曲譜就能順通地奏出理想中的感情,拉到——在視線的某一個焦點,出現了一位倚岸坐著的老人的背影來。「舞,你的魔力到底有多大?」微莎自嘲地問道。

    「拉得不錯,你很投入。」微莎的確已經浸入音樂的泥潭了,連約本老師在身後那麼長時間都沒有發覺。

    「老……老師。」微莎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剛才輕喃的話應該已經被約本聽到了。

    「小醋罈子又打翻了?」

    「沒有。」微莎慌忙躲避約本的眼睛。

    「你坦白吧,我早就看出你對扎朗有意思了。」

    微莎明白自己再多說什麼也只是心虛的表現,她根本騙不了任何人。

    「知道為什麼你和扎朗先見面,但是攸舞卻能輕易地取代你的位置甚至超過你嗎?」

    微莎放下提琴,認真地看著約本,等待老師給自己的進一步解釋。

    約本順手從桌上拿來一張紙:「你看懂了嗎?」他把白紙遞給微莎,微莎不解地接過,「看懂什麼?這裡面什麼也沒有。」

    「呵呵,對你來說,這裡面是什麼也沒有。為什麼?因為攸舞和扎朗都是在紙上締造世界,而你是在音符上感覺世界的,這樣子,你就能明白了吧?」

    微莎茅塞頓開,她悟懂了白紙的潛在意思,但是,她隱隱有些不甘。

    (真是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太嘮叨了,每次都這麼叫大家推薦收藏,是我真的急用啦,原諒,原諒我廢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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