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姚閣在機場遠去的背影,攸林感覺心中有一種東西被狠狠地抽走了,幾經輾轉,留下的是空虛。墓姚閣交代了人物、地點,卻始終沒有交代確切的時間。他們重逢的日子將會有多長?攸林獨自一個人站在廣場中央,人來人往,行人無意轉頭注意下她,然後又匆匆離去,她閉上雙眸,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眸底那些落寞的神色。
她沒那麼堅強,忽然地,想到堅強,攸林自然聯想到了攸舞,她的姐姐,同父異母的姐姐。攸舞在的那一段日子裡,攸林幾番發誓要與攸舞勢不兩立。可是現在想想,要不是攸舞,楚攸林這個名字到現在說不定還有洗不清的罪名,是自己堅強而偉大的姐姐給了她一個光明的人生。
攸舞為什麼會這麼祥靜地離開,媽媽只給了她一個解釋,就是攸舞有遺傳心臟病,在監獄裡復發沒來得及治療,就匆匆走了。至於屍體在哪裡,蘇雯似乎不想做過多解釋,攸林也不好繼續追問。但攸林聽到攸舞去世的消息,對攸舞的恨在冥冥中全都消散了,她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親生媽媽的背後,背著兩條血淋淋的人命。
繽紛街道。姚閣提著一袋行李貫穿進人海。新加坡,新的氣氛。
姚閣穿著白色短袖,配著黑色的墨鏡,在這個祥和靜謐的世界裡,人人的臉上都掛著親和的笑容,早就聽說新加坡是一個絕對民主化的國家,自由、平等,是新加坡的最高榮譽代名詞。如今他身臨真境,終於體驗到了傳聞的真實性。墓姚閣獨自走著,還不停地對旁邊的新事物進行打量,這個城市很是乾淨,也許就是如此乾淨的環境,才能把周圍的人的素質都熏陶得很親和吧。
攸舞依靠左手腕上纏住的絲條的牽制力量從天而降,金髮飄逸,出塵脫俗。攸舞輕盈地落在離姚閣約有三、四米出的位置。兩個人就此面對面,一絲莫名的情愫在姚閣心裡升上,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如此讓人震驚的氣質纏住自己的全身,一點點把自己的矜持腐蝕掉的感覺,面對這樣的人,儘管你穿了多少衣服,而你的心,永遠都是裸在她眼裡的。攸舞陰陰地笑了一下,目光直直斜過姚閣的肩膀,望著遠處的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子在兩個月前因賭博輸了一大筆錢,後來走投無路幹上搶劫的行業,不想被攸舞抓住送上新加坡的法庭,蹲完兩個月的牢服過輕刑,出來後還不忘翻遍新加坡來找到這個金髮女子報仇。此時的他們正恨恨地盯著攸舞。
攸舞按下手腕上的機關,絲線收起。
「上!」其中一個男的對另一個男的喊道。墓姚閣聞聲轉過頭望向後方,那兩個人和自己隔著一橫馬路。兩個人身手利索地跨過馬路跨欄,闖紅燈,看起來好像是要衝向姚閣的位置。姚閣正在糾結自己看到的畫面,另一男子卻喊起。「別讓她跑了!要不然我們兩個虧大了!」
什麼虧大了,虧大了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看上自己手中的行李包了?墓姚閣暗想情勢不妙,便以最快的速度轉身跑遠,可是沒想到金髮美女也和他跑著同一條路線。
墓姚閣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拚命地跑,因為他搞不清後面的人到底想要追誰。他越想越糊塗,但還是跟上了金髮女子的速度。
攸舞跑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向右拐了個口,墓姚閣人生地不熟地也只好跟著攸舞的路線跑。直到攸舞跑到一輛二座的黃色越野型賽車邊,才停下來熟練地扣出門欄,一個輕躍就穩穩地落到主位上了,當她抬頭看到墓姚閣時,微微地笑了笑:「去哪裡?我載你。」
墓姚閣顯得有些遲鈍。不料後面那討厭的聲音又響起來:「快!跟上!在那裡!」
「丫的那小妮子的體力還真不是蓋的!」
大漢越來越近了,姚閣一時也沒有想到那麼多,慌忙將身子連著行李包一齊鑽進車子,拉好車門。攸舞一踩油門,車就飛馳走了。
「咳!」一個男子狠狠地甩下手中的衣服,恨恨地對著攸舞的車咒罵起來。攸舞透過後視鏡觀察到他們既狼狽又氣氛的樣子,輕鬆地呼了一口起,「總算甩掉了。」話音一落,她又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於是問道,「你要去哪裡?」
墓姚閣從前幾分鐘的凌亂思緒中回過神來,亂亂地回答:「你知道畫校往哪兒走麼?」
「畫校?」新加坡有三個畫校,而扎朗就在新靈畫校,「你說的是哪個畫校?」
「就是……新靈畫校。」
「嗯,十分鐘後到。」攸舞開始認真開起車來,同時攸舞嫻熟的車技也讓姚閣暗暗佩服,簡直比攸林的車技還高超。
姚閣聽完攸舞的話後,就放下心來了,來這裡不用車費而且不是自己開車就能被送到新靈畫校,身旁還有美女相伴,這的確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請問,你叫……」
「舞。」攸舞淡淡地回答。
「舞。」墓姚閣把舞字放在口型上細細琢磨起來,「有個性,姓呢?」
「略。」
「掠?掠舞?」墓姚閣深感怪哉,「名有個性,姓更有個性。呵呵,掠,略?」原來自己被耍了,姚閣一臉的微笑被凍得怪怪的,「你的名字有那麼神秘嗎?」
「它是個過去。」
「過去?」墓姚閣迷惑。
接著是車裡的沉默。
(墓姚閣最後會和誰走在一起呢?很好奇對吧?嘻嘻,往下看咯,我才不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