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舞?那個,表姐夫的,女兒?你是說她,進監管所了?而且,還心臟病發作,死了?」李院長一臉的不置信,雖然說楚攸舞的命運並不怎麼好,可怎麼會這麼可憐呢,聽到這裡,李院長油然生起了憐憫之情。
「死了就是死了,只怪她命不好,投錯了胎。」蘇雯說到『投錯了胎』四個字時,故意咬重語氣,巴不得要把攸舞一口吞掉似的,「另外,屍體已經送去火葬了,找不到了。」
「什麼?天那!這麼可憐的孩子,前兩年去看她的時候乖乖巧巧的,一副水水的模樣,實在是漂亮啊,這麼好的孩子就這樣死了,老天真是沒眼了,說不準以後長大就是一個美人了……」
「你囉嗦夠了沒?快點寫啊。」蘇雯見自己的表弟把她誇成這個樣子,頓然冒出一股噁心的兆頭。
「哦,哦……這就寫,這一定得寫。」……
走進這座大房子的時候,攸舞完全被它的擺設所迷倒了。
淡淡的藍色布條分條飛舞,輕紗撫過攸舞的臉龐,跟著攸舞的頭髮被海風溫柔地吹起,風靜,頭髮再次滑過臉頰垂在胸前,新加坡的建築物裡,一絲絲憂傷的曲調傳入耳際,記得沒錯的話,這首曲子攸舞以前聽過,名字叫《無偶的死亡舞步》。
女子的五官施著淡淡的妝,她與扎朗舞在一起,裙擺沒有一刻停息。
攸舞慢慢地走進空曠的屋子,她嗅到了一種藝術的味道,這味道徜徉在胸前,有種說不出的舒坦。扎朗和他的舞伴舞了一遍又一遍,音樂也從未停止,攸舞來到書桌前坐下,剛一提起筆,靈感就如潮湧般佔據了她的腦海……音符輕輕地敲響,不緩不快。攸舞記錄下第一句:「隔夜的昨日。」曲子不悲不喜地進行開來,攸舞繼續記錄下,「你變成一個美麗的謎。」舞伴的身子和扎朗配合地很協調,在光點下,這兩個人無疑是最亮的焦點。
「是我捕捉不到。」「你給這片森林留下的影子。」
音符一步一步地走,隱隱約約的起伏之後,節奏變得出奇平穩,而後又是格外地輕靜。舞伴單腳點地的動作保持了許久,扎朗一直在支撐著她。突然,旋律的節奏加強,彼此的心跳近乎漏去一拍,攸舞以最快的速度在起草本上劃下一串字:「這舞步太寂靜。」「在你臉上撫過的蒼白。」「明白你的血已冷卻。」「我可以隨你成為一對木偶。」
第一段的八拍過去。
「這繁華的世間。」「你的連衣裙逸然舞在蝶中。」「燈光把你的旋轉姿勢染暈。」女主角協調地被拋出。「你一步一步走來。」雙眸落在的位置從未離開過對方,男主角有說不出的抱歉,女主角盡量裝得失落,靠近……靠近。
音響加重。「讓木匠犯了嚴重的罪惡。」「他輕輕摟住你的腰。」眼神告訴對方:別在意太多。
「明白你的身體早就僵硬。」「望去你少了微笑的面容。」
第三個段落緊接而上,「你閉上眼的一刻。」「妖艷的淡妝是他們致命的毒藥。」男主角緩緩地把嘴唇靠近女主角的下巴。
「你配合地彎下腰。」「鬆散的黑髮將要灑向大地。」
女主角睜開眼睛,扎朗的俊容還未散去,「你的明眸又看清了一切。」「正如要逃避的他們。」「明白你的呼吸在前一刻停止。」「他將惆悵呼在你的唇上。」
旋律在一剎那湧起,又在一剎那跌下去。
扎朗輕輕地把女主角扶起,右腿退後一步,兩膝彎曲,女主角的大腿倚著男主角的膝蓋,男主角的手撫過女主角的腹部,他用手的力量告訴女主角下腰。慢慢地,節奏去了兩拍,攸舞沒有記錄下什麼。 時間被定格在這一刻……
他們望著迷惘的遠方,女主角有著無限甜蜜的享受。
第四段第五個重音拍續上。「你離開他的懷抱轉了幾個圈」,「在遠的地方寄托著無限奢望。」「明白你明白了人生總要放得下太多的放不下。」擊掌聲突然扯破了攸舞的思緒,女主角倒下去……男主角不急不驚地望著女主角。
「一起忘記過去,你還可以保留記憶。」
攸舞快速翻過紙張,在另一面泛黃的紙張上以最快的速度熟練地劃下幾段字。
古鐘敲響了時間的節奏
腳步流轉
風箏的線牽在她手裡
掃出落霞的尾妝
最後的希望總是遙不可及
花總是開在彼岸
細雨油傘相識一場
卻離了牽纏
靈車再也載不動你的軀體
遠方就是愛情的火葬場
火光中你與火苗舞在一起
淨化了你的模樣
她扯斷了愛情海的線
而你已化成柔軟的骨灰
撲不起翅膀飛翔
她將喧鬧世界按下靜音
手中的琴弦撥出淚水的忠告
遠了流觴
執海之諾,與海偕老
溫開水一直沒有沸騰
它在等待
舞神的魂魄
再次讓時間歌唱
(咳咳,我小小地透露一下,我們的男主角出來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