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傾城 第5卷 二一九、大結局前章
    春已過去,天已有些熱了,這座院子,卻依舊往常一般寂靜。

    寧初婉和方秋音坐在院子裡,搬出了兩張小凳,一張木桌,竟是溫馨。

    這座謝子言送給她的小院,她這是最後一天住在這裡了吧?寧初婉倏覺傷懷,人去樓空,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婉兒,明天你就要出嫁了,去好好洗個澡吧,下午娘為你梳梳頭髮,好好打扮打扮。」方秋音邊繡著手中的紗巾邊說。

    「哦。」寧初婉輕輕答應一聲,看著母親手中輕紗上已經初具雛形的一對紅鴛鴦,卻呆呆的愣住了。

    方秋音抬起頭來,微笑道,「怎麼還不去呢?」

    「娘……我想跟你說說話。」寧初婉不捨的說。

    「傻孩子。」方秋音和藹的笑笑,將針線和輕紗放在膝蓋上,伸手握住了寧初婉雙手,輕輕拍打著說,「婉兒,其實娘有些話也很想對你說。」

    「娘,你說吧,婉兒聽著。」寧初婉溫柔的看著寧初婉的眼睛。

    方秋音眼中放出一抹奇異的光,「婉兒,你變了。」

    寧初婉一愕,也許,她真的是變了,人,都是會隨時間在變的吧,只是,這樣微妙的變化,自己是很難察覺到的,娘,是在說這個嗎?

    「婉兒,其實三年前娘就看出,你變了。是我們寧家變故的原因吧,那時,你被迫嫁給江遠洌,還跳崖尋死,娘被關押著,雖然想去勸你看開點,卻無法見你。那天,你出了事,江遠洌讓我去看你了,那時,你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讓娘心疼,可是,娘看到你緊緊咬著牙,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樣子。娘就知道,我的婉兒變的堅強了,不會再尋短見了。」方秋音說著,眼睛已經潮濕了。

    母親說的,是江遠洌逼她吃下墮胎藥那次吧。她還以為是幻覺,原來,那次娘真的去過了,三年了,那一次,她痛的最徹底,也最難忘。寧初婉的眼睛,也模糊了,握著母親的手,說不出話來。

    方秋音接著說,「離開王府後,我們一起生活的這三年裡,娘也發現,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有時我在想,是王府中那段生活,令我婉兒變得堅強了嗎?有時,我甚至想,這還是我的婉兒嗎?可是,娘知道,娘再也不用為你擔心了,無論我的婉兒外表多麼柔弱,她的內心,都是堅強的。」

    聽到這裡,寧初婉的眼淚,緩緩流了下來,「娘,婉兒永遠都是你的好女兒。」她當然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兒,三年前跳崖後就已經死了,她,只不過是她的後世,一個同樣因傷心而尋死的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從未改變過。

    「娘知道,娘知道……」方秋音欣慰的笑了,伸手摸摸寧初婉嬌嫩的臉,「婉兒,娘什麼都看得清楚,現在和三年前不一樣了,江遠洌之所以這樣對我們全家,是有原因的,外界傳聞,江遠洌多麼的毒辣,可是,你爹爹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我說過,江遠洌是個重情重義、愛憎分明的男人,對敵人,他自然是狠辣的,對自己愛的人,他卻會全心全意的去愛。這就是命吧,三年前,你爹爹無心害死了他最愛的女人,他也才對我們一家恨之入骨,而,現在不一樣了,婉兒,娘看得出來,他對你的好,他是愛你的。」

    寧初婉聽著,想著過去種種,依稀也感覺到他的變化。可是,他真的愛她嗎?他未曾說過,她也一點也看不出來。面對母親溫婉關切的眼神,她只好點點頭,笑笑,「娘,你想爹爹嗎?」

    方秋音面色微微一黯,「當然想了,婉兒,我知道,他早晚回會到我們身邊的。」

    「我們會和爹爹團聚的,娘,江遠洌已經答應不殺爹爹了。哥哥過幾天就會回來了,那時候,你就能見到他了。」寧初婉安慰道,母親對父親的愛意,她看得出來。

    「唉……你快去洗個澡吧,明天你就是名真言順的王妃了。」方秋音歎息一聲,放開寧初婉的手,催促道。

    「好,娘。」寧初婉站起來,正要回房取洗澡用的東西,這時,卻倏然看見院門打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陌生農婦左右張望著走了進來。

    「請問是寧初婉寧姑娘嗎?」農婦看看方秋音又看看寧初婉問。

    寧初婉奇怪的問,「是啊,你有什麼事嗎?」說話間,看向方秋音,發現她眼中也有一樣的疑惑。

    「有人托我送一封信給你。」農婦走過來,地上一頁折好的紙張。

    寧初婉接過來,打開,臉上登時劃過一道驚喜,「娘,你快來看。」

    方秋音走到寧初婉身邊,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

    來躍龍台見我

    ——寧天成。

    方秋音既驚又喜,抬起頭激動的對寧初婉說,「對,是他的字跡,是他。」

    「那,我們去找爹爹。」寧初婉也激動起來。

    「接你們的馬車已經停在院外了。」農婦這時說道。

    什麼?寧初婉和方秋音同時一驚,疑惑的看向農婦。

    「是誰托你送的信呢?」方秋音問。

    「是一個年輕姑娘,她還讓我告訴你們,請盡快趕去,不然,可能就見不到他了。」農婦老實的回答。

    「哦,謝謝你,這些銀兩你拿去。」方秋音在口袋裡取出一些碎銀子,遞給農婦。

    農婦眼前一亮,接過銀子,說,「謝謝。」

    「呵呵,能告訴我們,誰安排的馬車嗎?」寧初婉問。若是爹爹將馬車停在院外的,那,為什麼,他不親自來見她和娘,可是,娘說,字跡是爹的,這不會錯,究竟是怎麼回事?寧初婉,隱隱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只是收了人家點銀子,代她送信傳話,其他的事,什麼都不知道。」農婦說道。

    寧初婉和方秋音互望一眼,默契的點點頭,一起向院外走去。一輛馬車正停在院外,馬伕見了二人,便笑道,「是寧婦人和寧姑娘嗎?上車吧。」

    親們,明天呈現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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