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傾城 第5卷 二零九、暗示
    「我要你,繼續留在我身邊。」他柔聲說,聲音中,竟有幾分請求。

    寧初婉黯然笑道,「繼續留在你身邊,像三年前那樣嗎?可是,王爺,現在已經不是三年前了,你答應過,會放過我娘,現在,你還能拿什麼來威脅我?」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你想要什麼,本王都會給你。」江遠洌毅然說道,墨色瞳中,盛滿濃濃的誠摯。

    「你的東西,我不稀罕。」寧初婉決然說道,驟然退後一步,「我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踏進王府一步,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江遠洌的目光,漸漸冷卻了,透心的涼,「寧初婉,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利用我,現在,本王為你驅走了抓走你娘的人,又幫你救回了你娘,現在,你就要離開?」

    他傷懷的聲音,令寧初婉驟覺一陣傷楚,然而,對他,她只能冷冷的,一如當初他對她那般,「我們只是在相互利用,不是嗎?」

    他喟然長歎一聲,倏然轉身,背對了她,「看來本王就算留住了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王爺,你得到的還不夠嗎?我的身體,都已因你髒透了,我這一生,再也抹不去你的痕跡,我的心裡,再也除不掉那些陰影,我再也不敢去愛別人,也不敢再接受別人的愛,我的一切應有的幸福,都被你毀掉了,你還想要我的心?江遠洌,你不覺得可笑嗎?」她說著,不禁激動起來,聲音上揚了很多,下一刻,卻壓抑了,嘶啞了,哽咽了,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他倏然轉回身,便望見她楚楚淚眼,一瞬間,心裡,只餘下了疼憐。走近了,他不自覺的要去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你別碰我。」

    顫動的眼眸,激動的聲音,所有的恨,一觸即發,他也知,她壓抑了太多。往常,她是那樣倔強,忍住所有,不在他面前掉一滴淚。而今,她哭得這樣凶,是不是,意味著,她肯對他敞開心扉了?

    可是,他怎麼感覺,這是他最後一次看她這樣了,心,痛如刀絞,若是,整日見她如此,心痛折磨,痛的,反倒是他。

    罷了,罷了……他突然狠狠的咬牙,「好,本王成全你。」

    聲音很輕,卻很冷,清晰傳入她耳中,她抹去淚水,愕然抬眸,「這一次,又有什麼條件?」

    「哈哈哈……」他突然大聲笑,「你執意要走,本王又怎麼留得住,只是,寧初婉,你要記住,終有一天,你會主動回到本王身邊的。」

    「不會了,我寧願永不見你,你肯放我和娘走了,是嗎?」寧初婉漠然問。

    「你可以走了,但,方秋音不能走。」他冷聲說道。

    寧初婉一凜,「江遠洌,你……」

    「我們之前說過,我們合作,我幫你找到方秋音,你幫我找出幕後之人,現在,幕後之人的身份本王已經知道了,但,我本王依舊沒有抓到他,所以,我不能放你娘走。」江遠洌淡淡說道,深邃的眸中,黠光一閃而逝。

    「江遠洌,你……無恥!」她想反駁,可是,他說竟都在理,雖知他又在故意耍無賴,她卻沒有任何辦法,原來,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掉他的。

    精準的捕捉到她眸中的無奈,他亦在心中暗歎一聲,她愛怎樣想他,隨她去吧,他若是這樣放任她去了,他怎麼可能還見到她?他一定要用一根線,將她牽引住,無論如何,他不能再失去她。

    「寧初婉,你隨時都可以來府中看望你娘,本王已經下了令,王府你可以隨意出入不是?若是,你想留在府中陪伴她也好。」他許久不見笑意的臉上,終於勾起一抹邪笑。

    「你究竟怎樣才會放過我娘?」寧初婉怒氣沖沖的看著江遠洌。

    「我已經說過了,等本王抓住了那幕後之人。不過……那人可能已經逃到塞外去了,恐怕,這一生,都抓不到他。」他挑眉,蒼白的臉上,竟是雨過天晴後的清澈。

    什麼?這樣說,他要囚禁娘一生?寧初婉的心,狠狠的一顫,「江遠洌,你這個無賴!」

    「呵呵,我是怎樣的人,愛妃不是早就知道嗎?」他聲音變了,挑弄的口吻,多少有了些往常的邪魅。

    這才是他,這一刻,寧初婉倏然感覺,有一種原本堵在心中的東西疏散了,只是,她蹙眉,「王爺請注意你的稱呼。」愛妃,三年前的稱呼,竟還熟悉。

    「如果你嫁給本王,你就可以在這裡陪著你娘,就什麼都了結了,不是嗎?」他似是玩笑的說著。

    她嘲諷一笑,已是最好的回答。

    「你自己考慮一下吧。」江遠洌邪邪一笑,轉身走出幾步,卻突然回過頭來,對正在失神的寧初婉說,「本王來時,你和方秋音在談什麼?」

    寧初婉一驚,「隨便談談而已。」

    「可是,我似乎聽到你們在談寧天成的事。」他凝眸,意味深長的說,「其實,本王早得到消息,寧天成三年前其實沒有死,他現在就在浩遠國中,你,知道嗎?」

    什麼?!寧初婉愕然驚呆,眼中晃過濃濃的恐懼。

    「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寧初婉,你記著,只要你答應嫁給本王,本王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說完,他轉身,緩緩走出院子。

    他這話,什麼意思,她會有什麼條件讓他答應?她隱隱感覺,他的話暗示著什麼,可是,怎麼想,也想不清楚。

    「王爺,王爺……」兩個丫鬟見江遠洌獨自走遠,從房中追出來,去扶江遠洌。

    方秋音也走了出來,關切問道,「小婉,你和他說了什麼?」

    「娘……」寧初婉握住方秋音的手,「你這段日子,就先住在王府吧。」

    「小婉,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人這一生,沒有多少事值得計較。」方秋音意味深長的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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