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傾城 第4卷 一九四、重重的耳光
    車簾微微掀起一點,葉翎楓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車簾放了下去。那一瞬,相隔雖遠,寧初婉美而憂傷的臉在他眼中,卻還映的那般清晰。

    傻瓜,又不是不再見,怎麼,就像永別一樣?葉翎楓默默的說。

    「初婉……」謝子言走過來,輕聲說。

    寧初婉目送那輛馬車遠去,怔怔的,還在發呆,好像沒有聽到謝子言的話。

    「婉,別再看了,他走了。」謝子言又說。

    轉身看向謝子言,寧初婉的淚水竟然流了下來。只是,一次告別罷了,可是,她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他一離開,她就感覺異常的空落。

    謝子言伸手,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拍打著她的背,就像在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初婉,我們回家去吧。」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她,竟為他哭的這樣傷懷,他的心,陣陣絞痛,只是,現在的她,哭的這樣傷心,他哪有心思去理會別的。

    無論如何,回家就好。

    謝子言扶著寧初婉進了院子,朝那間房間走著,不經意的抬頭像對面院中那座閣樓望去,好像看見一個人影在窗前一閃,不見了。

    蹙蹙眉,謝子言也沒多想,扶著寧初婉進了房間。

    ……

    江遠洌舒一口氣,見謝子言轉身,他就匆忙躲開,要不然,恐怕就被他看到了。站在窗前,他還想看,寧初婉的房門卻已經關上了。

    他猜得沒錯,那個女人,果然是見葉翎楓了。方才院外一幕,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戲,只是,那時,這個喜歡看戲的傢伙,卻沒有一點看戲的興致。總感覺可以置身事外,可惜,看見那個女人,他的心,就已不是他所能控制。

    她,回來了,而,今天,她該是不會去王府了吧。那麼,明天該是會去的。只是,心中突然有種衝動再蠢蠢欲動,他好想,現在就去找她。

    猶豫片刻,江遠洌起身,下了閣樓,在院中牽過一匹馬,上馬而去。

    ……

    和謝子言進了房中,寧初婉坐在椅子上,呆呆的,不想說話。謝子言便也靜靜坐在一旁,她喜安靜,他便給她安靜,只要,他能在她身邊,默默守候。

    「子言……」她終於開口。

    謝子言,「怎麼了,婉?」

    「對不起。」寧初婉輕聲說,又讓他擔心了,他憔悴的臉,證明他昨夜又在等她,而,方才撞見葉翎楓,他也一定在多想。這個男人,她瞭解的太多,卻不能為他做什麼。

    「初婉,為什麼要說這話?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如果,真的感激我,那就嫁給我吧。」她說的越真誠,謝子言就越覺難受,見外的話,他不要聽。

    寧初婉微微一愕,又一次的要她嫁他,推辭的理由,她已窮盡。於是,她只好轉移話題,「子言,我今天還要去王府。」那個男人,說翻臉就翻臉,如果因此,他不再幫她,那麼,媽媽的事,就更沒有希望了。

    「好吧,我送你去。」謝子言輕聲說,撇去了話語中太多無奈。不想回答,就是不答應吧,他會等到她答應的那一天。

    一路上,寧初婉呆呆坐著,不是與謝子言沒有了言語,而是,什麼也不想說。腦海裡依稀有一些影子,彷彿是她與葉翎楓的,雖然怎麼想也想不清楚,但,有一種感情,卻濃烈的化不開。每每想到此,她就亂亂的,只想沉默。

    她這種鬱鬱模樣,謝子言看在眼裡,知道,她和葉翎楓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然而,她是不想讓他問起的吧,算了……他不在乎了,他只要她,在他身邊,好好的。

    馬車停下,謝子言陪她下車,將她送到府外。

    「初婉,下午,我會來接你。」謝子言柔聲說。

    「嗯。」寧初婉輕輕點點頭,轉身,進了王府。其實,不想再麻煩他,只是,她怕,拒絕他的好意,反會再傷了他。

    這一生,恐怕,她注定了要欠他太多,而,她能給他的,又是什麼?除了傷害,還是傷害……任憑她如何的小心翼翼,卻還是無法不去傷他。

    也許,是時候狠狠心與他徹底了斷了,這個男人,她不能再耽誤。

    心神不寧,寧初婉低頭走在府院中,冷不丁,就撞在一個健壯的胸膛上。

    「對不起,我……」她抬頭,望見是江遠冽,眼中的抱歉就全部熄滅,換上一副若無其事。

    若是撞了別人,怪她不小心,但是,撞上這個男人,就一定是他有意擋他,她不需要道歉。

    「寧初婉姑娘,可真巧。」江遠冽挑墨眉,笑容邪魅勾魂。

    寧初婉抬眸,撞入他幽深澄清的眸中,匆忙低頭躲開,淡淡道,「王爺早,奴婢給王爺請安。」說著,福身,應付的行一個禮。

    「早?」江遠冽微微蹙眉,這個女人,看似恭敬的行禮,淡漠的聲音,僵硬的動作,都透著無盡的疏遠與冷漠。

    天底下,唯獨有她,能如此,就令他煩躁莫名。是,女人的尊崇,他從不缺,也從不正眼去受,除了,這個女人。

    「馬上就到午時了,還早?寧初婉,給本王一個你來晚的理由。」江遠冽突然沉了臉。

    寧初婉訥訥的說,「我……今天睡過了頭,所以,來晚了。」

    呵……當他不知嗎?江遠冽突然想笑,這個女人,傻傻的,連撒謊都臉紅,只是,她這時的模樣,總勝過冷漠時百倍。

    清風忽起,吹起她散亂的發,隨意的散亂在漲紅的臉上,她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根根可數,晴天,暖日,一切的美好,與她相比,都沒落。

    江遠冽突然情不自禁,伸手,勾起她下巴,湊過去,就去吻她香唇。

    反應過來時,寧初婉猛的將頭向後一仰,躲開了他的吻,然後想也沒多想,抬起手,一個耳光便向江遠冽打下去。

    「啪!」

    一聲脆響,萬物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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