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熠再次舉起酒杯,舒傲風也舉起來,倆人同時一飲而盡,鍾離熠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你怎麼會改變初衷留下來,老實說,我很好奇!」
舒傲風琉璃色的眼神溢滿溫柔,嘴角掛起一絲笑,額頭垂著幾縷髮絲,整張臉冷酷中帶著張揚。
他的眼眸有些飄忽,眼前一張眉目如畫的臉兒,那輕磕的眼兒,慵懶的神情,像極了一隻貓兒!
「這裡有你牽掛的人?」
鍾離熠揚了揚眉。
舒傲風神色一正:「是呀!」
「哦,想不到軍營中會有你牽掛的人兒,你可別告訴我你看上了個男人,這要是傳出去,大燮的女子可要傷痛欲絕的,舒府四公子,大燮首富舒傲風,不愛紅妝愛男寵,哈哈,哈哈!」
他知道舒傲風要留下來幫他,是以心情格外的高興。
舒傲風的狂,舒傲風的傲,他是領教過的!若不是他自己願意,就是天皇老子都不行!
「你認識的!」舒傲風也不在乎鍾離熠的取笑,說道。
「哦,誰呀?」舒傲風不答,眼神在鍾離熠身後的黑色熊皮上一掃。
「渺渺?」
開什麼玩笑,渺渺是被發配來了喀斯城,但還沒到就——不知去向了!
「傲風——渺渺她——」
「報——」一到聲音傳來,鍾離熠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說!」
「報三皇子!我軍糧草再來的途中不知去向!押送糧草的大皇子已回京從新籌備!」
舒傲風眉頭一挑,看向鍾離熠,只見鍾離熠聽到這兒,一向帶笑的眼變的陰鷙起來。
糧草被劫,那是何等大事兒啊!——
燮京,宣和殿
文武百官分站倆行,皇上還沒來,是以殿上的百官三三倆倆的湊在一起寒暄。大都是說一些朝中大事,或是當前戰況,大燮首戰告捷,三皇子一出馬,就成功的解了圍城之困,喀斯城成功被奪回,都令皇上龍顏大悅。
只是想不到,剛剛傳來消息,由大皇子督令的三十萬大軍的糧草在押往邊疆的途中被不明人物所劫,這糧草的重要性不用說,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想不到大皇子頭一次接受重任就會是如此收場,這令朝中支持大皇子派的人不由得動搖了起來。
令二皇子派的人趾高氣昂!
三皇子派的人面露得意之餘又暗暗當心,由此會影響到在前線的戰況!
二皇子鍾離殊進來施施然的走進大殿。支持他的人都向他問好,鍾離殊一如既往的微笑面對,淡雅絕美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得意之情!
大皇子鍾離夏在二皇子身後也來了,他面色陰沉,眼神陰鷙,渾身散發著戾氣。
眾大臣看到他進來,都適時的閉上了嘴,皇上還沒來,整個大殿竟出奇的安靜。
這是鍾離殊上朝至今同一遭遇到,他嘴角噙著一絲淡笑,面容淡漠中帶著溫和,雪白的朝服上,衣角和袖口都用金銀絲線繡著翻捲的雲紋,如神一般,照亮了死氣沉沉的大殿。
「皇上駕到!」
隨著太監尖細的喊聲,鍾離啟江一身明黃,面色陰沉,他沉重的坐到龍椅上,看著下面神色各異的眾大臣。
「眾愛卿也都聽說了,雲海欺人太甚,大燮的士兵在前線浴血奮戰,保家衛國,大燮的後方積極支援,但三十萬糧草押送途中不翼而飛,此事,無疑是給我大燮在前線的將士嗎,給我大燮子民,以沉重的打擊,負責押送糧草的大皇兒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鍾離啟江的眼神在鍾離夏身上一瞟,鍾離夏一驚,惶恐的低下了頭。
「兒臣請父皇治罪!」
大錯已經鑄成,他不敢在脫罪,只有誠惶誠恐的請罪了!
鍾離啟江恨鐵不成鋼的在鍾離夏身上一瞟隨後收回視線。
「你此次所犯之罪,罪無可恕,罰去俸祿一年,面壁思過三個月,不得隨意出府!」
「兒臣領旨!」
鍾離夏沉聲應道。
「糧草在我大燮境內丟失,這說明什麼?」
眾大臣都垂下了頭,不敢接話。
「吏部,務必在二十天之內查明糧草去往何處,是何人所為!」
「是!」
吏部侍郎恭敬的答道,隨後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每次朝廷出了狀況,倒霉的都是他!連朝廷的糧草都敢劫,這伙強盜真是太無法無天了!這千金重的擔子又壓在他身上!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若是讓他查出是哪些人做的,他一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外加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鍾離殊眼神溫和的看著一旁手指握得咯咯 響的禮部侍郎:「侍郎大人,您不舒服嗎?」
禮部侍郎一下子回過神來,「——沒——沒——謝二皇子關心,下官沒事!」
「糧草被劫,眾愛卿有何高見?」鍾離啟江的聲音再次響起。
「回皇上,眼下最重要的是籌集糧草火速送往邊關!依微臣看,邊關那兒糧草也要告罄了!」
戶部尚書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是三皇子鍾離熠的支持者,而且,三十萬大軍的糧草軍餉都是他一手撥出,能支持到什麼時候,他心知肚明。
「嗯!」
「只是國庫中剛剛才抽調了一批糧草,這短時間之內再次調出三十萬大軍的糧草,臣唯恐會引起燮京附近幾個城的物價上漲,進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說話的是戶部侍郎。
鍾離啟江的面色難看起來,這個戶部官員所言也正是他擔憂的,攘外必先安內,否則如何對抗外敵入侵!
整個大殿陷入一片沉靜,糧草的事迫在眉睫,民心也不得不穩啊!
「回父皇,兒臣有個方法,不知當不當講?」看著眾大臣陷入一片沉默,鍾離殊說道。
「嗯」鍾離啟江面色稍有緩和,三個兒子中二皇兒足智多謀,他說有辦法就一定行, 「有話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