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卓妃的孩子就被神不知鬼不覺送到了她的手上,那個時候,她起了私心,北堂睿,你不仁我便不義,那個孩子被她派人悄悄送走,又在歐陽晟身上刺了鷹首,她怕被人發現這個孩子不是北堂睿的,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但是不管怎麼樣,只有她的兒子才能登上南盛皇位,同時也是北朝未來的君主,整個天下都會是他們母子的,而她也將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
這個秘密隱藏了整整二十幾年,她以為會永遠埋葬,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一切都被明羽那個死丫頭給毀了,所有的努力全部化為烏有,歐陽桀又對自己越來越冷淡,甚至到了厭惡的地步,事到如今,該怎麼辦才好,如今朝中局勢那麼亂,歐陽桀這個皇位岌岌可危,怕是坐不久了,落到這樣的地步,他們母子倆還有路可走嗎?
「女人,是不是該向本座解釋一下你的那招『狸貓換太子』?」
黑夜裡,鬼魅的聲音讓人聞之毛骨悚然,溫嵐猛的抬起頭,眼裡驚恐至極,「誰,給本宮出來。」
「怎麼,才這些年沒見就把本座給忘記了,真是善忘的女人。」
聲音忽左忽右,又好像不在房間內,溫嵐只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臉部因為極度害怕而近乎扭曲,「你出來,藏頭縮尾算什麼好漢?」盡量保持鎮靜說著,可聲音的顫抖卻可以看出她此刻的慌亂緊張
黑影忽然急速來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又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往床榻上一扔。
溫嵐身體劇痛,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抬頭,一張白色面具猝然落入眼裡,驚叫起來,一把抱起身旁的棉被蓋住自己,嘴裡大叫著,「啊,啊,鬼啊,走開,救命,來人吶,快來人啊……」再也沒有一點皇后的樣子,只是本能的求救
看著瑟瑟發抖的溫嵐,君千夜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在他眼中,殺人太過無趣,他最喜歡的就是把人像螻蟻一樣緊緊捏在手心裡,然後居高臨下欣賞他們恐懼掙扎的樣子,這樣才痛快。抓住被子,一扯,頓時棉絮像雪花一樣,揚揚灑灑落滿床鋪。
溫嵐自以為是的屏障沒有了,入眼的是那張如地獄修羅的面具,一聲尖叫,差點兩眼一翻暈死過去,她發抖著縮在床尾角落裡,抱著雙膝,頭也不敢抬。突然胸口一股鑽心的痛意襲來,她全身痙攣起來,痛苦地倒在床上。
君千夜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怎麼,毒發作了?呵呵,是啊,今日是十五,蠱蟲開始耐不住了。」
忍受著撕裂般的疼痛,撐著殘破的身體爬下床,顫顫巍巍地跪在他面前,不住地磕頭求饒:「求求你,給我……解藥,給我……啊,我受不了了……」最後的一絲理智就要散去,她姿勢怪異地撲倒在地上,就差翻滾起來
對她的求饒充而不聞,君千夜悠閒地在紫木椅上坐下來,為自己倒了杯茶,喝一口,讚道:「這皇宮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連一杯茶都讓人心醉。」說著又喝了一口,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你這個魔鬼,魔鬼,啊……」再也受不了,在地上翻滾起來,撞在牆上,凳子上,長髮凌亂,額上嘴角都是烏青,可是溫嵐好像沒了感覺,只想死了算了,也好過生不如死
君千夜手上使力,茶杯應聲而碎,走到溫嵐旁邊,狠狠一腳將她踢飛,又上前拉住她的頭髮,將她提起來,「魔鬼?哈哈,我君千夜本就是一個魔鬼,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惹我這個魔鬼,說,真正的北朝皇子下落?」
頭皮發麻,三千髮絲好像已經被他硬生生扯下了一大把,痛的眼淚都出來了,「你…你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聽不懂?女人,不要挑戰本座的耐性,否則……」詭笑著靠近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你會死的很慘,還有你那個兒子。」
溫嵐大驚,意識也恢復了不少,「你要對付的人是我,要殺就殺我好了,不要動我的晟兒,他什麼都不知道。」
「哦?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啊,相信為了他的命,你會表現的更偉大?回答我,到底在哪?」聲音突然加大,手中的力道更加重
頭部又是一陣疼痛,直入心裡,再傳到四肢,溫嵐咬著牙,豆大的汗珠溢出,「我只知道他被人抱走了,至於是誰,我…我忘記了。」
「嗯?」笑話,這個女人太天真了,居然還想瞞天過海,把他君千夜當猴耍,出手點住她身上幾個大穴
「啊…」一聲慘叫,溫嵐差點背過氣去
「說」冷聲說到,面上有些不耐之色
「黎炎,黎相公子黎炎,是真的,真的是他。」
君千夜愣了一下,隨即很是激動和喜悅,將溫嵐像塊破布般扔在地上,就要轉身離開。突然衣擺被人拉住,女人微弱的聲音傳來,「解藥,給我解藥,求求你……」
狠狠踢開她,冷聲到:「我不殺你,你已經要感恩戴德了,居然還敢問我要解藥。你背叛了北帝,本就沒活著的必要。」
又用力爬到他面前,「不,不要,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還有用,求求你,我真的不想死。」
君千夜想了想,或許留著這女人還有用處,罷了罷了,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扔到她面前,「本座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完便沒了他的人影
溫嵐雙手哆嗦著撿起瓷瓶,拔掉蓋子,迫切地往嘴裡送去,很快痛意退了不少,體內的毒已經暫時壓制住了,她大口地喘著氣,僅僅一夜,她彷彿已經去鬼門關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