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柳吟蹲下身子，抓住陸沁雪的肩膀，急切地問道
陸沁雪將她的手打落，此刻的她反倒平靜了下來，「你不記得踏青那天早上離府前做了什麼事嗎？」
柳吟聽後，雙眉蹙起，細細地想著那天早上的事。
依稀記得，那天她為了準備出去要吃的糕點，很早就起來了，後來好像來了一個丫環，很面熟，是顏夫人身邊的，叫什麼來著……對了，菊兒，說是顏夫人最近見白小姐（燁曦雖將她們安置在廂房，卻始終沒有動作，故府中一干人等對她二人尊稱小姐）身體不是很好，面色蒼白，本想那日去瞧瞧的，可無奈要隨世子出去，只能到廚房為她燉碗燕窩，補補身子，以表心意。當時天色還早，廚房沒有其他人，這個事情便理所當然由柳吟來做。她將燕窩放在鍋裡，臨走前囑咐張嬤嬤到時讓人給白靈涵送去，之後就出去了，直到深夜才回來。
「記起來了嗎？」看見柳吟思索了好一會兒，陸沁雪失去了耐心
「不錯，燕窩是我燉的，可是我沒有下毒。」柳吟一臉正色說著
「你是沒有下毒，可是將燕窩送過去的是惜卉。顏輕如要害的人是你，而惜卉卻做了替罪羔羊。」
聽到她的話，柳吟並沒有很詫異，她早就知道顏輕如不會放過自己，卻沒想到動作這麼快，她選擇在那天，一方面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另一方面居然想要一箭雙鵰。她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只可惜射錯了對象，將尹惜卉白白害死。怪不得陸沁雪如此痛恨自己，想到這裡，心裡浮現一絲愧疚
「可是他們怎麼可以一口咬定是她下的毒？」柳吟總覺不對，事情肯定另有隱情
「哼，這就要去問疼你愛你的張嬤嬤了。」
柳吟一驚，這事怎麼又扯到了嬤嬤身上，「她做了什麼？」
「張嬤嬤見事情會連累到你，便一股腦將罪責全部推給惜卉，讓她替你去死啊。」
柳吟只覺全身癱軟，沒了一絲力氣，許久才搖著頭說：「不，不會的，嬤嬤不會這麼做的。」輕聲的呢喃似在安慰自己
「她是這裡的領頭，她說是，誰敢說個不字。」陸沁雪幽幽的聲音傳來，仿若魔音一般，她停頓了一會兒，眼神看向遠處，空空的，思緒飄得老遠，「惜卉雖然平日裡刁蠻驕縱，心卻是善良的，她從未真正想過去傷害任何一個人。為了我，她不惜被父親罰跪，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昏死過去。我們都是庶出，父親從不關心我們，跟的也只是母親的姓，從小受盡其他兄弟姐妹的欺負，我只有她，而她也只有我，你不會明白那是怎樣的感情。」陸沁雪似在說給柳吟聽，又像是沉靜在自己的情緒裡面，暗啞的嗓音中透著無限的蒼涼
柳吟聽著她的話，心裡有些難過，無論如何，終是因為自己害了尹惜卉，害了她們姐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