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你回不來了。」上官龍飛一時熱血灌到了腦袋,他無法理解這群古人思想怎麼這麼直,明擺著可能中埋伏,還要灑出那一腔熱血,難道生命在他們眼中這麼不值錢嗎。
「我懶得和你這個膽小鬼說,你要是害怕的話,自己找一個角落躲起來吧,沒人逼你出陣。」張副將對著上官龍飛一臉鄙夷,又對李秀鈺說,「請李副統放心,莫將一定不辱使命。」
李秀鈺雖然心裡也有隱隱不安,但是戰場上的事情,本來就是冒險,誰能保證必勝,就對著張副將說:「務必全勝而歸。」
「末將領命!」張副將喊聲震天,志氣滿滿。而此刻上官龍飛知道已阻擋不了,他倒寧願張副將能凱旋,自己道歉倒無所謂。
唧唧嘎嘎,唧唧嘎嘎,木橋被放下,城門被打開。
「殺!」張副將帶領著兩千騎兵衝出了孤城,頓時塵土飛揚。
那群穿的破破爛爛的烏合之眾般的雍正軍看見又兩千騎兵朝著自己衝過來,居然沒有絲毫害怕和退卻的意思,為首者嘴角竟然還浮現出一絲冷笑,當然這一切都不為人所察覺。不一會的功夫,張副將帶領的騎兵就衝到了雍正軍面前,就在他以為可以將這些山賊一樣的散兵給踏平時,這種雍正軍突然都從,身後拿出三節鐵棍,瞬間接成了一柄柄長槍,長槍兵是騎兵天生的剋星,飛奔而來的騎兵發現前面這群雜牌軍居然一下子變成了標準的圓形陣的長槍兵團,這時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後悔了,奔馳的駿馬不會瞬間停下來,結果可想而知,一個個騎兵的刀還沒碰到敵人,就已經被長槍刺穿,人仰馬翻。
這群衣著破爛的雍正軍一下子像變了一隻隊伍,個個武藝高強,訓練有素,出手又快又準,被刺翻落馬的乾隆士兵們還沒來得急喊疼,脖子上就被補了一刀,斃命。
勝負就在眨眼之間,在城樓上看見這一幕的李秀鈺不禁為眼前這一幕深深刺痛,前不久剛剛有無數的將士死在自己眼前,因為自己的決策失誤,這次又應該自己受不了對方的挑釁,才同意出兵,她的決定又馬上要了幾百人士兵的性命。
理智被後悔和憤怒吞沒,李秀鈺怒吼道:「後軍留下來守城,其他士兵隨我出城營救張副將。」說著提起銀槍,奔下城樓,身後跟著一干軍官。
「秀鈺,不要衝動,楊先知這麼做,也許就是引你出城的。」上官龍飛見狀急忙大聲喊住李秀鈺。
李秀鈺聽到上官龍飛的叫喊,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上官龍飛,眼神裡沒有了以往的討厭,而且還含著無數的柔情和依戀,氣吐如蘭,聲音裡充滿了悲傷,卻又十分堅定:「我不能再讓我的士兵無辜的死去,我一定要救他們出來。」說完頭也不回的領兵出城去了。
上官龍飛看著李秀鈺俊美的騎馬領兵而去的身姿背影,竟一時回不過神來,剛才李秀鈺的眼神為何和以前完全不同,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上官龍飛不由的問自己,但是他找不到答案。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李秀鈺已經率兵衝出了老遠。
白馬銀槍金甲,李秀鈺領著一軍人馬像一支箭一樣射出城門,然後又迅速張開雙翼,擺出白鶴涼翅的陣型,準備包圍雍正軍。雍正軍見狀,為首的當機立斷,毫不戀戰,大喝一聲撤退,眾人令行禁止,對軍令堅決服從,一下子的功夫,雍正就往東南方向逃竄而去了。
李秀鈺率部趕上,發現自己的部隊損失慘重,多數人死法下同,那就是被長槍刺翻落馬,然後脖子被砍了一刀斃命,這不禁讓李秀鈺心寒,看來楊先知果然是早有預謀,才讓一支訓練精良的士兵假扮成烏合之眾,而且把長槍設計成由三節連接而成,這樣好隱藏兵種屬性,達到對我方騎兵攻其不備的效果。
李秀鈺提著銀槍下馬尋找,在屍堆裡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張副將,李秀鈺趕忙上前,將張副將扶坐起來。
「李副統,屬下無能,中了雍正軍的奸計,沒能完成副統交代的任務。」身中數刀的張副將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現在他可以躺著這位自己心中的女神的懷抱中與世長辭,心裡已經十分的滿足。
「張副將,張副將!」看著張副將的眼睛漸漸合上,李秀鈺失聲大叫,因為自己的胸罩受辱,他領兵出戰,自己也同意了,現在卻弄得個如此下場,李秀鈺心裡哪能不難過,接連有忠心的將士為自己而死,憤怒一下子蒙蔽了她的眼睛。
「傳令,剩下的騎兵部隊,把傷員和馬匹帶回城去,其餘的部隊分前軍,中軍,後軍,隨我追擊雍正軍。」李秀鈺憤怒的吼著,眾部領命。
兩支部隊,一退一追的往南方而去。細心點李秀鈺就可以發現,雍正軍撤退的痕跡沒有絲毫的凌亂,一點也不像逃命的跡象,而更像是有意要把李秀鈺的部隊往特定的方向引去,但是憤怒的李秀鈺已經失去了謹慎的判斷力,她現在眼裡只想殺了這群烏合之眾,以報城下對自己的侮辱和張副將的仇。
夏季的青色大陸,刮著東南風,在離孤城不遠有個山丘包圍起來的長廊狀的山形,靠在梓樹林邊上。在李秀鈺的部隊追擊過了長廊山的橫斷面時,突然刮起了大風,風從東南而來,從狹小的山澗裡呼嘯而過,吹起了一整段的黃塵,風越刮越大,揚起的灰塵越來越多,像一堵沙塵築起了一座城牆,像是雜技人口中含著酒精噴出的火焰,當然要比火焰大的多的多,直到阻斷了從孤城望來的視線,從城樓上上官龍飛已經看不到李秀鈺軍隊和雍正軍的動態了。
李秀鈺勒馬回望,發現後方的視線完全被阻隔掉了,心裡一驚,覺得是中計了,正想撤退,但以為時太晚。
被追擊的雍正軍突然朝李秀鈺的軍隊反撲過來,從不遠的梓樹林裡也沖了無數的雍正國伏兵,埋伏在長廊山裡的伏兵也衝了出來,喊殺聲震天而響。兩股部隊把李秀鈺的部隊夾在了中間,李秀鈺確定中計,卻也無計可施,只能硬著頭皮下令前軍變後軍,後軍當前軍,衝進風沙中,突圍回城。
兩隻軍隊廝殺在一起,李秀鈺挺槍躍馬,武藝高強,擋之者死,白馬銀槍金甲,在雍正軍的部隊裡如入無人之境,像一道閃電一樣折殺著一條條血路。但畢竟單憑個人之力,沒有什麼大效果,在濃濃的黃塵之中,可視距離很小,多跑幾下,甚至喪失了方向感,不知道哪邊才是北方,回城的方向。
話說,在孤城裡的上官龍飛看到戰場上突然刮起了這陣長風,揚起黃土漫天,以他相待的地理學知識,心中一盤算,青色大陸的夏季是低壓,東部是大洋高壓,風從高壓吹向低壓,加上地轉偏向力,所以形成了東南風,而且風從長廊山以南的大口魚貫而入,然後從北邊的小口傾瀉而出,因為入口大,出口小,風力強勁了好幾倍,所以吹起來的塵土也特別的大,大到阻斷了城中望向梓樹林的視線,而李秀鈺又正好困在了這真塵土中心,生死未卜,禍凶難料。
上官龍飛叫來陳副將,準備帶領李秀鈺剩下的用來守城的後軍去救援,現在的上官龍飛在軍中的地位約等於零,但是陳副將知道上官龍飛是被冤枉的,而且對上官龍飛的大度十分敬仰,佩服至極。上官龍飛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想讓陳副將發號施令,好領兵出城救人。
「陳副將,我打算領兵出城去救李副統,你覺得如何?」上官龍飛問陳副將。
陳副將趕忙回答:「上官將軍是雄飛將軍的義弟,過人的本領末將也早已領教,只是被軍中人誤會,上官將軍才失去的領兵的權利,現在將軍願意出城救人,末將全聽將軍調遣。只不過,楊先知老某勝算,不知道我們出城,會不會也中計。」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幾天我閒來無事,弄了幾樣東西在後勤部的庫房了,你派人去抬出來。」上官龍飛自信滿滿的說。
陳副將:「好,末將這就叫人去抬。」
原來這幾天上官龍飛發現了梓樹的韌性超好,所以突發奇想,做了幾台投石機出來,因為投石機的理學原理簡單,製作極其也不算複雜,以上官龍飛的動手能力,做幾台出來不算難事。而且由他設計的投石機,射程更遠,威力更大。他還動手製作了射程和威力都比弓箭大很多的弓箭機,由於用到機械原理,雖然在現代來說是簡單的,但對古人來說,這無疑又是一項重大的軍事裝備發明。
上官龍飛讓人把投石機放到馬車上,又馬車托運前行,以增加其機動力。
乾隆軍,只留下少許人守城,其餘的都隨著上官龍飛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