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家醜不可能外揚,除去方才在場的幾對侍衛外,其他人一概不得進入軒轅殿。
而小合院那頭,很晚都不見小不點和慕涼玥回來的眾人,經打聽才知道他們二人去了珍華宮,再一去珍華宮,便得知了所有事,匆忙間往軒轅殿趕去。
大殿上寂靜得很,夙軒轅威嚴地坐在龍座上,而他們三人則跪在地上,聽候發落。
「別說朕沒有給你們辯解的機會,你們倒是說說,朕如何冤枉你們了?!」
不等他們說話,小不點這回就豁出去了,搶先說道:「皇上,這件事越解釋就會被描得越黑。我只簡單地告訴您,我們三個都是冤枉的。相信玥世子與珍妃娘娘是兒時玩伴皇上您也已經有所耳聞,不然也不會派人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在得知我們關門許久都不出來後,帶著眾侍衛便衝進來吧?」
夙軒轅的眼睛一瞇,似是沒想到小不點知道這些。這個小子……似乎並不是從大家口中大廳到的那樣。
「對於這件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當時我們都喝了茶,我想問題就出現在那茶水中。那陷害我們的人在茶中加了類似蒙汗藥之類能致人昏迷失去知覺的東西。這就是全部。」
「你有什麼讓朕能信你的證據?」
珍妃以為小不點有把握能保他們不死,表情一喜。這時她卻見小不點搖了搖頭:「沒有證據。就算皇上現在派人去檢查茶水,那壺摻有藥物的茶水也怕是早就被人處理掉了。那凶人藏匿得如此之好,又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整件事就是這樣,相不相信就看皇上了。如果皇上實在信不過,那便只殺我一人吧,饒了玥世子和珍妃娘娘。」
「呵!小不點,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以為你還能替他們求情嗎?!」
「皇上,我沒有替任何人求情。我只是稍稍替皇上做了下分析。」
「哦?」夙軒轅倒也不急著發怒了,盯著小不點聽他的下文。
死到臨頭還能這麼鎮定,他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話要說!
「小不點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皇上現在在氣頭上,想殺了我也不要緊。有人想我死,這次連累了玥世子和珍妃娘娘,我死不足惜。但他們二人本就無辜得很,皇上不妨暫時將他們收押,慢慢查這件事。日後查出事有蹊蹺,皇上才不至於後悔。皇上,千金難買後悔藥,請您斟酌之後再做定奪吧。」
蘇蘇將腦門磕在地上,就像是在求死。
小不點……慕涼玥跪在她身旁,看著她這樣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自然想救她,可是聰明如他,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到什麼能救她的辦法。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
看著殿下的小不點,夙軒轅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只是瞇著眼睛,一直打量著他,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荊三公子!皇上有命,任何人都不得進去軒轅殿!」
「讓開!讓我們進去!」
「請回吧!屬下們真的不能放你們進去!」侍衛難為的聲音。
這時,外面的爭吵聲響起。
這樣的對話僵持了一會兒後,打鬥的聲音便緊接著響了起來。
不用說,今晚他們就是硬闖也要進那軒轅殿!
「砰——」
侍衛們失手,軒轅殿的大門被撞開了。
「皇上……」侍衛們準備請罪。
「都下去!」夙軒轅忍了一肚子的惱,待他們出去將門戴上之後才氣憤地一拍龍座,「你們四個要造反不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上次在刑場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你們四個是要父皇對你們失望透頂嗎?!幾日的禁足根本就不能讓你們反省是不是?!」
又是小不點……又是他!
呵!為了一個奴才,他的好兒子們!
蘇蘇的心裡很不好受,她不想看著夙軒轅對他們四個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信任啊。
而他們四人卻是撲通一聲跪倒,齊道:「父皇,望父皇明察,是有人蓄意陷害啊!」
「是不是陷害朕自然會查明,不用你們擔憂!」
「可是父皇……」
「都閉嘴!再敢摻和,朕將他們三個都斬了!省得耳根子整日不清淨!」
「父皇!」
「你們四個啊……」夙軒轅搖頭歎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朕以為你們是眾皇子中最懂事的,對你們寄予了厚望!可是你們呢?!近日來,哪一次不是讓朕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的?!朕對你們真是太失望了!你們別佔著朕寵愛你們就無法無天!若是惹怒了朕,你們自己承擔後果!朕有那麼多兒子,不是只有你們三個的!」
跪趴著的蘇蘇回過頭去,衝他們擰眉搖頭。
「小不點,」他又將視線重新落在蘇蘇的身上,「既然你求死,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保他們二人不死。朕便如了你的願,將他們二人收押查明真相,而你——賜死!」
「皇上(父皇)!」所有人驚得抬起頭。
夙軒轅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問小不點:「你可有異議?」
這個時候蘇蘇還能說什麼?能保他們兩個沒事,她也總算心寬了。在這個古代活得一天比一天累,早點解脫未嘗不是件好事。
「沒有。」
「來人!將小不點拖下去,就此處死!」
「父皇!」夙非原差點就忍不住要衝上去,但被他們三人拉住,「您不能處死小不點!她不可能與珍妃有染的!請您相信兒子,小不點真的是冤枉的!您今日若是處死了她,日後定會後悔自己錯怪了她的!」
他能怎麼辦?他到底能怎麼辦?他有多著急,有多想把小不點是女兒身的事實說出去?可是就像小不點咬緊牙關不肯說一樣,他也同樣不能說啊!
說了必死無疑,不說還可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