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涼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後,發現身邊珍兒和蘇蘇都不見了,而自己的腦袋奇怪得非常混沌。剛一站起來,又支撐不住地坐倒在了椅子上。
晃晃頭,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太怪異了。
不對……剛剛他們三人明明坐在一起喝茶,蘇蘇安靜地坐著,他則和珍兒說著兒時的樂趣……然後呢?為什麼記憶好像被誰抹掉了似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管他怎麼回憶,記憶就像是斷在了某一點似的,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然後就在這時,珍華宮外忽然燈火分明,伴隨著聲聲的雜音。
這時門便被「砰」的一聲撞開,跪了一地的宮人。慕涼玥一抬頭,看到夙軒轅在退開兩邊的侍衛中間一臉憤怒地快步走近了珍華宮內。
「來人!將慕涼玥抓起來!」看了他一眼,便下了這個命令。
慕涼玥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犯了何罪時,那些侍衛便已經向他撲來。混沌之間,他不知是沒想反抗還是忘了反抗,三兩下便被眾侍衛擒住,雙手反捆在身後。
卻見夙軒轅並沒有要守兵回去的意思,而是直衝沖地衝進了內寢。
不知是他速度太快還是慕涼玥此刻混沌腦子反應不過來,等夙軒轅帶著侍衛將蘇蘇和珍兒二人從裡頭壓出來,並反手一人給了一耳光打倒在地上時,他仍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過了一瞬之後,驟然反應過來。不得了,發生了不小的事!
「珍妃,這就是你一直拒絕朕的原因!」夙軒轅笑裡藏刀。
「皇上……珍兒沒有撒謊!珍兒這幾日真的是身體不適,怕將病傳給聖上,所以才不願侍寢的啊!皇上您要明察!」
「明察?!那你是要告訴朕,朕現在看到的都不是事實嗎?!」夙軒轅憤怒地盯著坐倒在地上的二人,「你……和小不點二人那樣曖昧地倒在床上,你要朕明察!朕是瞎了眼了!」
珍妃立馬淚漣漣,慌忙地拉著蘇蘇的衣袖哭求:「小不點,你快向皇上解釋啊,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蘇蘇沒有珍妃清醒,眼前滿是星星,被夙軒轅那一耳光扇來,愣是還沒有回過神。雖然對於現在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她大概是有些瞭解了,但她卻什麼都不能說。
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又因站不穩跪倒地在上。抬起頭,半瞇著眼睛對夙軒轅道:「笨蛋,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們被陷害了,顯然,皇上並不會相信我們……既然如此,別白費口舌了……」
慕涼玥也同樣瞇起眼睛。
她說得沒錯。
夙軒轅的反應很明顯是認定了這事。
是誰?是誰對他們的行動瞭如指掌,又是誰一次又一次地陷害他們,讓他們沒有招架之力?可惡……剛從奶娘事件中走出來,還未來得及喘個氣,與皇妃有染的事便緊接著席捲而來!
小不點和珍兒?別人他還不確定,如果是小不點,絕對不可能!
她自己都是女兒身,怎麼可能會與珍兒有染?!
慕涼玥看去,珍妃的確是只剩下一件肚兜,但蘇蘇卻衣衫整齊,就像是……
就像是陷害他們的人無意中發現了蘇蘇的女兒身,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做,便讓蘇蘇穿著衣服,不暴露她的女兒身。
因為他知道,一旦女兒身暴露,她與珍妃有染的事便不解而破了。
他同樣知道,欺君犯上是何等之罪,他料定他們不敢在皇上面前承認蘇蘇是女子。
「呵!小不點,你以為你用激將法,朕就會上你的當嗎?!」
「小不點你快向皇上解釋啊!不管皇上信不信,你都先解釋了再說啊!我們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啊!你再不說,我們都會死的!」
面對珍妃的苦苦哀求,蘇蘇有點無動於衷。反而,她忽然發了火甩開珍妃的手,一臉的怒氣吼道:「你讓我跟他解釋什麼啊?!捉姦在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麼多只眼睛看著呢!說出去誰信啊?!死就死啊!誰怕誰啊!我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那人三番兩次想要我死無葬身之地,一次陷害不成便來第二次,再這樣下去,就算我逃過了今天這一劫,那個逍遙法外的兇手還會再陷害我第三次第四次,早死晚死都是死既然如此我還垂死掙扎個鳥啊!毛線!老子今天不幹了!火死我了!要殺要剮隨你便,我困了!」
情急之下,她倒是還記得自稱「老子」而不是「老娘」。
說完,蘇蘇就無視了所有目瞪口呆的人,往後一倒,裝死一樣四仰八叉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反正這次是死定了。
躺在地上的時候,她這樣想。
與皇妃有染,肯定是死罪的。即便是普通百姓家,這樣的例子都會被人抓去浸豬籠,更何況是在皇宮,還是給龍頭老大——皇帝戴了綠帽子?
她不能把衣服一脫,告訴他們說,老娘是女的,又不是百合,能跟珍妃有毛線染啊?!
在她當了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之後,她的路就被定下了,一旦女兒身曝光,就會犯下欺君罔上的罪名,要誅九族的。
橫豎都是死,後面的要誅九族,雖然她的九族也已經死光了,但總歸是會連累慕涼玥的,不如一個人上路的好。
只不過……就是這次害了無辜的珍妃吧。
她無能為力,欠她一條命下輩子還吧。
夙軒轅也是被這小不點的話給聽愣住了,好一下沒能反應過來。待她往地上一倒,頓悟的他憤怒地一甩袖:「哼!將他們三人綁上軒轅殿!免得有人喊冤枉,六月飛雪!」
珍妃一愣,沒了言語。
沒想到蘇蘇這一視死如歸,反而給他們換來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