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錯愛 殤忘 最終回——幽冥空夢(二)
    「是,陛下,臣告退。」花庭俊行禮,然後後退幾步,轉身離開。

    看他走出大門,玉錦瑟收剛才緊隨的視線,很不放心地說:「皇上,明晚你還去保稷王府啊?」

    「什麼時候朕的行蹤要經過你允許了?」他語氣上不耐煩起來。

    「如今天下魔禍橫行,保稷王不全力迎戰,卻要為自己的壽辰大肆宴請,皇上,這怎麼行呢?」她急道辯解道。

    暮雨漓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御筆,眼睛瞪向她說:「王叔為大月國盡心盡力,朕給他做壽又怎樣?你管的是不是多了?這個時候還敢挑拔朕與王叔的關係?」

    「皇上,此時非彼時,你要小心啊。」玉錦瑟終於急切的提高了聲音。

    站在一旁的福年眼看這兩人又要針尖對麥芒,趕緊上前幾步,低首勸道:「貴妃娘娘,夜深了,您讓皇上早些休息吧。」

    「朕累了,你下去!」暮雨漓揮揮手趕著她。

    「如果皇上明天執意要去,臣妾和皇上一起去。」她有些頑固地說著,不顧旁邊的福年向她使眼色。

    「你……」暮雨漓咬著唇,手是重重地一揮說:「隨你!」

    見他答應了,可玉錦瑟還沒有走的意思,暮雨漓氣結地又問:「你怎麼還不走?」

    「臣妾送皇上去昭華宮休息。」她倔強地說著,暮雨漓氣的嘴動了動,懶得說她,命平勞備御輿移駕昭華宮。而玉錦瑟只坐著小轎,跟在後面,直到暮雨漓進了昭華宮,才回她的宮殿。

    這些日子來她寸步不離的跟著暮雨漓,是因為她怕花庭俊突然變成無心而傷害暮雨漓,在大月國,所有人都信任他這個保稷王失而復得的五公子,只有玉錦瑟不相信。憑她與滿姑姑生活多年的經驗來說,他們是不會好心的平白無故放無心回來,尤其血剎,他最離不開的人就是無心,不是重要的命令,任誰也不會將無心從血剎身邊拔離。

    保稷王府裡

    花庭俊回到房間,卻無睡意,掏出錦囊,打開,那白色的光芒飄了出來,在他面前變成了一團,忽閃忽閃著。

    「明天是父親的壽辰,你說我送他什麼好呢?」他問著,雖然這個遊魂不會說話,可是他已經習慣了對著它講述。

    光芒變成長線,在屋裡繞來繞去,繞來繞去,像是在找著什麼。花庭俊番身,手支著頭看它來回的繞,嘴角慢慢的上揚。

    它停留在了櫃子旁,又變成了一團,上下跳動著。花庭俊下床,走過去打開,這個櫃子是很久以前的,他回來後還沒打開過,櫃子裡只有一個不大的木箱子。

    它又跳動了一下,花庭俊把箱子拿出來,搬到床上,慢慢的打開箱蓋,看到箱子裡左邊放著一個塗了一半顏色的陶,右邊放著一盒彩料。

    他拿起來托在手裡端詳,突然一段消逝已久的畫面映在腦海中。

    雨後,皇宮的一角,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子正背對著他挖著著地上的泥土,一個年長他些許的女孩站在他的身後問:「庭俊,你挖這麼多泥巴幹什麼?」

    「父親要過壽辰了,我要親手給他做一個彩陶。」男孩還在挖著,額頭的汗滑落下來。

    「這麼髒的泥巴,能做出來彩陶嗎?」

    「當然能了。」

    場景又變成了一座宮殿內,桌子上堆滿了顏料油彩,男孩和女孩一起畫著陶,兩人互看都成了花貓的臉,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宮門被撞開,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跑進來喊:「五哥,快回家,父親帶咱們去打魔怪啦!」

    花庭俊手撫著頭,疼的他閉上眼睛,再睜開,什麼都想不起來。

    看著這個未完工的陶,他問著它:「還沒有塗好顏色,我不太會,你會嗎?」

    光芒閃了閃,花庭俊把陶和油彩放在桌上。

    凌晨的保稷王府裡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妖艷傾城的男子,手拿著油料,隨著白色光芒變化的形狀,在給面前的陶上塗著醒目的顏色。

    翌日,保稷王府裡一片喜慶。

    如今天下各國陷入魔道之手,而做為能拯救這一切希望的界靈使花屏樓卻在為自己的壽辰大擺宴席,這讓眾臣費解。所以當暮雨漓說親臨保稷王府祝壽時,很多大臣都推辭不來。暮雨漓索性下令,不用官員相陪,自己隻身去保稷王府。

    傍晚,皇上的御駕離開宮城,前往保稷王府,經過一天的準備,王府裝扮的喜氣而隆重,皇帝下輿,後面的轎子也走下一個人來,正是執意替代皇后前來的玉錦瑟。

    皇帝被眾人迎入廳中,暮雨漓坐於主位,玉錦瑟坐在右下手,花屏樓坐在左下手,暮雨漓拱手對花屏樓道賀,花屏樓受寵若驚。花廳對面的樓台,舞妓輕紗飛揚,如同仙樂飄飄。花迎南帶著留在王府的弟弟彩旭和庭俊給父親拜壽,花迎南更是舞劍助興,博得暮雨漓的歡顏。

    玉錦瑟卻一直無心歡笑,她的眼睛一直緊緊跟隨著花庭俊,舞劍結束後,花庭俊拿出了他的壽禮,被紅綢蓋著送到花屏樓的面前。

    「祝父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他說著,遞上了壽禮。

    「庭俊送為父什麼啊?」花屏樓一邊問一邊伸手掀開紅綢,絢麗的陶呈在眼前,生動靈氣,暮雨漓笑說:「五公子好手藝,王叔不介意讓朕看看吧?」

    「皇上請。」

    花庭俊拿起來要送過去,玉錦瑟卻突然站起身,從桌後繞過來,擋在花庭俊的面前,伸手接過,這舉動讓在場的人有些詫異,玉錦瑟接過來放在了暮雨漓的面前。暮雨漓沒有說話,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看了一會,示意福年將其歸還花屏樓。

    就在這時,舞妓中間一個身材婀娜的舞妓走下樓台,紅色的薄紗下是玲瓏有致的身段,一雙媚眼勾著人的心魂,她慢慢的舞近,或許是她的舞姿太過妖嬈,讓人看呆了,沒有一個人阻攔,她舞到了暮雨漓的面前,暮雨漓沉著的拿起酒杯。

    突然,她舞動的雙臂變成了長長的利斥,面目猙獰的伸向暮雨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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