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你說得的確很有道理,不過讓你出宮,本宮可不敢冒這麼大的險,你留在宮中,這本賬簿或許還威脅不了我,可是你一出去了,那可不好說了,本宮答應不將此事鬧大,也不會要你的命,可是卻不會讓你出宮的。」
其實,如歌並沒希冀著她會讓自己出宮,她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而已,聽皇后如此說了,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皇上駕到。」前殿通報的聲音傳了進來,皇后看了如歌一眼,不冷不熱的道:「想不到皇上真會在這個時候來我的東宮,我們出去吧。」
「是。」
二人走進了前殿,雙雙給皇上行了禮。
皇后道:「皇上,您不是去了翠華苑嗎?怎麼會突然來了我這東宮,臣妾真是受寵若驚啊。」
楊廣尷尬的道:「朕突然想起很久沒來你這東宮了,所以今晚特意過來陪陪你。」
皇后明知道她在說謊,卻也不好說明,道:「多謝皇上。」
如歌向二人跪辭道:「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楊廣怕皇后再生變故,忙說道。
如歌攙扶著暄兒向儀鳳苑的方向走去,路上,暄兒說道:「夫人,奴婢剛才並未將錦夫人的事說與皇后,您怎麼自己說了?」
如歌道:「這件事瞞不過她的。她是皇后,如果她真的想查一個人,又怎會查不到呢,倒還不如我們自己先招了。」
暄兒道:「不知道皇上怎麼會來東宮的?」
「我倒希望他沒有來。」如歌一臉憂色的道。
自己本來已經說動了皇后,讓她放了自己,可皇上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這會更激起皇后的憂慮,她一定會覺得自己的勢力太大,不得不防,看來以後儀鳳苑的風波會更多了。
如歌回到儀鳳苑,問起了苑中的宮女,方才知曉,原來眾人看著皇后派人帶走了如歌,心知不妙,便由一個年齡較大的宮女去翠華苑通知了皇上,因此皇上才能及時趕往東宮。
如歌將暄兒交給了兩名宮女,吩咐她們好生給她上藥,自己則換了一套衣服,匆匆的去了永巷,她感覺,錦夫人的行蹤被發現了,她一定會回冷宮的,因為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侍衛們即使找遍了整個皇宮,也不會找到那裡去的。
如歌沒有猜錯,錦夫人的確已經回了冷宮。
如歌進去的時候,她正在練著一套不知名的劍法,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錦夫人。」如歌喚道。
錦夫人停止了練劍,如歌問道:「剛才侍衛說,你拿著一個很長的包袱,那是什麼?如果沒有它,或許你已經出宮了。」
「是一把木劍。」錦夫人解釋道:「是葉飛為我做的最後一把木劍。」
「可是它差點害死了暄兒,也差點害死了我。」如歌略帶責備的說道。
「你後悔了?」
如歌道:「我從沒後悔幫你,但是,我只是一個凡人,我不想就這麼死去。你明不明白?」
錦夫人不開口了。如歌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我會再幫你想辦法的。」
錦夫人道:「我想不用這麼麻煩了,這個皇宮根本困不住我,我自己可以想辦法出去,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如歌道:「你自己出去?怎麼出去?殺了看守宮門的侍衛?」
錦夫人道:「有何不可。」
如歌道:「然後呢?整個皇宮都會追殺你,這和你七年前進宮之前的日子有什麼分別。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讓你出宮。」
翌日,儀鳳苑。
楊廣坐在床榻上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如歌則靜靜的立於一旁,二人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
楊廣的臉色很不好看,對於昨晚的事,他希望如歌能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
「皇上。」如歌終於忍不住了。
「那個刺客到底是誰?」楊廣冷冷的問道。
「是錦夫人。」
「錦夫人?」顯然楊廣已經忘記了在他的生命中還有一個叫錦瑟的女人。
「她被關在了冷宮。」如歌感傷的說道:「兩年前,她也曾得到過皇上的榮寵。」
「錦瑟?」楊廣似乎有了些微的印象。
「是。」如歌跪了下去,懇求道:「皇上,請您放錦夫人出宮吧。」
「她是朕的女人。」
「可是您已經兩年沒有看過她一眼了。」如歌鼓足勇氣說道。
「那又怎麼樣?」楊廣有了微微的怒意,道:「她是朕的女人,即使死,也必須死在這個皇宮,朕是不會放她出宮的。」
如歌道:「您這樣將她關在冷宮,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是為這個皇宮多添一個悲劇而已,放了她,她會一輩子念著您的好,一輩子記住你,這樣不是比讓她老死冷宮更好嗎?」
「是她讓你來見我的?」
「不是。」如歌道:「臣妾只是想幫她而已。」
楊廣看著如歌,道:「你真的很聰明,可是你要記住,朕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如果你不想和她一樣的話,最好忘了你剛才說的話。」
如歌從沒見到楊廣如此冷過,對女人,他很多時候都是體貼溫柔的,可是,現在,如歌感覺到的只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