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流冰和焰逸天陪著鳳雪舞一起查找沙雪女王留下的那些資料,推測著周圍幾個山谷的情況。
這天,鳳雪舞他們正在房內查得入迷,忽然有個女戰士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說:「在西邊的山腰發現了一個飛機,阿育王讓飛速地請你們過去。」
鳳雪舞驚訝地站起來,三個人跟著她一起趕過去。
時候不大,他們就趕到了那裡。
只見西邊山崖邊沿的亂草叢中竟然停著一架飛機殘骸!
這飛機半掩在雜草裡,只露出一半軀殼,但是從外形來看,明顯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戰鬥機,前端呈圓柱形,頂部的螺旋槳只剩下一根,歪歪扭扭地連接在中軸上。
機身的油漆早已在常年風化和雨水沖刷中剝落殆盡,露出銹紅色的鐵皮。
再向右幾百米的地方,看到那飛機的後半截機體因為斷裂而不知去向,只有兩扇機翼尚存,從機身斷裂處可以看到裡邊殘存的坐位和部件。
蝮玉痕走近問她說:「你能看出什麼?」
鳳雪舞努力地回想曾經看過的軍事頻道裡有關飛機的常識,她凝眉說:「這架飛機是從哪裡來的?好像是二戰時美軍的雷電式戰鬥機。」
「什麼?」蝮玉痕疑惑地想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走過去抬手拍擊一下機身的鐵皮,撲地一聲,那機身竟然塌陷了一個洞。
這氧化得也太厲害了吧!鳳雪舞心底一陣迷惘。
「怎麼回事,你發現了什麼?」蝮流冰取出絲巾,慇勤地過來遞給她。
鳳雪舞拍掉手掌上瑣碎的鐵屑,用手巾擦擦手,若有所思地說:
「據我推測,這飛機的樣式流行的時代,最多距離現在不過一甲子的時間——六十年,它怎麼可能會氧化破損成如此模樣?」
「嗯,能在天上飛的機器,它的金屬應該是很堅固的,六十年,應該不會脆弱成這個樣子。」蝮玉痕接口說,雖然他不解鳳雪舞口中的二戰是什麼東西,可是,這個常理他是能夠推測的。
「不遠處還有一架飛機,和這個樣子不一樣,更大,在下邊的林子裡。」蝮玉痕又說。
「嗯,待會兒再過去看。」鳳雪舞圍著機身轉了幾圈,索性一彎腰鑽進了那銹蝕斑斑的機腹裡。
蝮玉痕趕忙也跟進去,鳳雪舞瞇眼打量著裡邊的佈局,總共六個座位,看右側那裡有個嵌在機身上的長約二尺的盒子,雖然也風化的厲害,可是依然看著很嚴密。
「玉痕,請你慢些把這個盒子打開,這裡邊應該保存有和這架飛機相關的資料。」鳳雪舞指著對蝮玉痕說。
「嗯。」蝮玉痕的手輕輕地一捏那上邊掛的大鎖,鎖柄一下就斷了,他小心地掀開盒蓋,只見裡邊放著一個黑色的布包,布料的手感很怪異,他輕輕地翻開,只見裡邊包著的是一個長方形的記錄本。
他把那個記錄本遞給鳳雪舞說:「這個本子沒有輕易地一觸即碎,應該是這種布的功勞,好神奇的東西。」
鳳雪舞接過黑色的記錄本,看了他手中的布說:「這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油布,能隔斷空氣、光線和雨水,防止輻射。」
走出了機艙,顫抖著手指輕輕地打開那記錄本的扉頁。
「1939年4月22日,駕駛美國支援抗擊日軍的軍事援助的戰鬥機,我們三一五營承擔著尋找軍費開支新資源的光榮使命。」
「1939年5月10日,發現山東煙台的大型金礦,勘探出豐富的儲藏量,如果能成規模地開採,它將是這片廣袤的國土上,儲藏量極大的金礦。」
「1939年6月8日,發現江西上饒的豐富藏金礦脈。」
「1939年9月20日,短暫的修整之後,我們營帶著豐富的補給和更多的社會志願者開始飛越神農架,這片領空從未被涉及的處女地,從礦脈走向來看,有著巨大的驚喜在等待我們。」
「1939年9月1日凌晨,強烈的電磁波反射切斷了飛機的導航,擾亂飛機正常工作。」
「1939年9月2日傍晚,飛機徹底迷失方向,和身後跟隨的志願者的民航客機也無法取得聯繫。」
「1939年9月3日傍晚,根本無法飛出這片電磁波反射的範圍,黃金勘探儀在沒有任何人操作之下頻頻鳴叫,直到爆裂;機上專家說著下邊有隕石,而且還可能是帶著極純的黃金含量的隕石。」
「1939年9月3日深夜,燃油耗盡,狂風暴雨驟然降臨,急需要和後邊的民航客機聯絡,這片山區根本沒有降落的可能。」
「危急關頭,隊員們選擇了棄機保人,跳傘。」
後邊就是空白了。
鳳雪舞驚喜地想,他們竟然是在神農架迷失方向,那是不是說這裡就是那個區域?還是中國的地界?
她忽然有些頹喪,她曾經來神農架遊玩過,這裡的人說話的湖北口語方言很濃,怎麼可能是蝮玉痕這樣的土著居民都說普通話?
她終於想通了沙雪女帝對她說的那句話—— 「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們今天的相遇證明了一個反物質的命題——那就是這個世界是一個擁有著不同維度的空間;
在這個空間裡,時間荒謬地以各種軌道延續不同的歷史,靈魂也不會隨著肉體而徹底滅亡。」
老天,難道她們雖然緊急地降落了,可是,倖存者卻穿越到了不同的時空裡?
而沙雪女帝竟然穿越到了600年前的時空,創造了她現在不存在溝通問題的文明?這是多麼荒謬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