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狼煙傲群雄 聖藥在哪裡?
    焰逸天聽出蝮流冰聲音中誠摯懇切的謝意,不覺更加羞慚。

    當日在蛇谷,他和鳳雪舞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下,無奈地發誓帶著蝮流冰離開蛇谷。

    那是當時他們中毒,命都捏在蝮流冰的手中,實屬情非得已。

    誰料想,當日發誓同生共死的兩個人,竟然在新的環境中相互誤解、疏離;而本來以為將成陌路的人,竟然在患難中不捨不棄。

    蝮流冰是個性情聰穎、情感赤誠的孩子,一直用真誠的信賴來對待他和鳳雪舞。

    反而是他,在心思一天天被鳳雪舞佔據的時候,無比的惶惑不安,下意識地掙扎逃避。

    誰料想心卻被她抓得更緊,在她失蹤的這段日子,他食不甘味,坐不安席,你以為他勤於政務是為了討好太子嗎?

    不是,他是在借助忙碌來麻痺自己的頭腦,因為無論何時,他的腦中空蕩蕩地迴旋的都是她的影子。

    焰逸天瞬息間心思電閃,在和蝮流冰的對比中極其汗顏。

    他低頭看看懷裡蒼白柔弱的鳳雪舞,一時間覺得物是人非,唏噓不已。

    一聲輕微的震動,焰逸天疑惑地腳步一頓。

    蝮流冰低低地說:「快走,那是封住太子府內的地道口的爆炸聲。」

    說完,看著前邊的出口,他想了想拿出隨身攜帶的幾條絲巾,不好意思地說:「焰大哥,你的功力極高,即便是在黑暗中想必也能夠判斷出剛剛我們走過的距離和方向;

    門內的規矩,不是同門中人,地道的秘密是不能夠知道的,請你——請你——用它蒙住你和兩位部下的眼睛吧,我們要去的地方很遠,但是該上去換路了。」

    焰逸天側頭看了蝮流冰認真的神色,遲疑了一下,蝮流冰伸臂接過鳳雪舞。

    他只好無語地接過絲巾,遞了兩條給兩個貼身侍衛,三人依言蒙上了眼睛。

    蝮流冰走向前,用腳踢了下機關,出口很快就打開了。

    外邊守著的人,看到動靜,立刻都呼啦啦地圍了上來。

    一個個敬畏地瞟了一眼蝮流冰懷裡那包在大氅內的門主。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覆在眼皮上的長睫沉寂著,紋絲不動,那曾經優雅淡定的眼睛毫無睜開的跡象,什麼樣的折磨讓他們的門主,竟然流露出如此淒楚的、像女人一樣柔弱的姿態?

    他們神色淒然地垂了目光,心底的憤怒漸漸蒸騰——該死的太子,竟然敢傷害帶給他們幸福生活的門主,他們承受了她莫大的恩典,剛剛活出點人生的好滋味,就有人要來肆加破壞。

    這樣的氣色萎靡,他們看一眼就知道定是受了極大的刑罰。

    李富貴惶惶地挪著胖身體飛快地從門外進來,眾人趕忙閃開一條路。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他滿口劫後餘生一般的慶幸,瞇眼一看鳳雪舞的那神情,臉色變得無比的震驚和悲慼,他詢問地看著蝮流冰。

    蝮流冰搖搖頭,給他示意跟在身後的焰逸天主僕。

    胖彌勒顯然是認出了焰逸天,他恭敬地說:「多謝三位鼎力相助,我地仙門記住這個恩情了,他日如有需要相助的地方,定萬死不辭!」

    焰逸天搖搖頭說:「謝就不必了,這個勞什子的蒙面巾可以取下嗎?」

    胖彌勒看了蝮流冰,蝮流冰淡淡地開口說:「如果,現在取了下來,那這裡就是我們分手的地點,以你和門主的交情,你應該是要親眼看她脫險吧?是的話,就不要取下。」

    焰逸天聞言悻悻地放下了抬起的手,冷哼了一聲:「那就快走!」

    胖彌勒一揮手示意幾個婢女過來,命她們扶了焰逸天三人,說:「我們去通往南園的通道,想必太子府的人很快就會搜到這裡,門主需要靜養,還是遠一些比較好。」

    蝮流冰點點頭,抬腿就往外走。

    進了另一重院落,由地道走到四方客棧,又經過四方客棧的地道,走到了鳳雪舞和蝮流冰他們居住的南園。

    這裡是一片繁華的居民區,鳳雪舞早就讓李富貴買下方圓十幾里的房舍,規範佈置,悄無聲息地遷入了數十家地仙門的家屬,儼然是個小小的城中村。

    一行人終於到了鳳雪舞和蝮流冰居住的南園。

    院子不深,不過是兩進兩出的套院,外院是客房和婢女奴僕居住的。

    內院極其清淨,半畝方塘,殘荷枯立,數竿修竹,在深秋的夜風裡顫著細微的枝葉,簌簌作響。

    焰逸天的侍衛都被留在了外院休息。

    蝮流冰直接把鳳雪舞抱到了自己平時研製藥物的專門的醫房。

    輕輕把鳳雪舞放在床上,他就回身快速地開始準備醫療器械。

    焰逸天低頭看著依然閉目昏迷、面如金紙的鳳雪舞,歎口氣。

    繼而對蝮流冰說:「流冰,要不我這就傳我府內的醫師過來,他的醫術可是很好的。」

    蝮流冰搖搖頭說:「不必,這傷任何醫師過來,能做的都是鎮痛調養,建議她這輩子就躺在床上度過;

    這些碎裂得極其厲害的肩頭和肩胛骨,你就是讓他們打開表層皮膚,清理出碎入肉中的骨刺,恐怕也不會有一個人敢做的;

    而那些骨刺不取出來,她以後可是連動一動都不可能,因為,任何的動作都要牽涉到上身的肌肉活動,那些骨刺會刺得她痛不欲生;

    我要的不是只救活她,讓她木偶一樣地活下去;我要的是——讓她和以前一樣的靈活、健康。

    焰逸天看看他悲傷的臉,揚揚眉說:「你有把握?」

    蝮流冰搖搖頭說:「我沒有把握,切開肩胛骨,一根根地挑出無法粘合的碎骨,她可能會痛死在手術台上。」

    焰逸天不可置信地說:「你——你沒有把握,還是不要——不要那麼殘忍地折磨她了。」

    蝮流冰靜靜地看著昏迷中依然痛得時時抽搐的鳳雪舞,淚水橫流。

    他哽咽地說:「我想,姐姐如果活得如同廢人,沒有絲毫的尊嚴,她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焰逸天抬手揉揉眉心,他無比苦惱地說:「先別說話,我好像遺忘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呢?是有著很神奇靈異的力量的東西,而且她也有;

    ——對了,就是你們蛇族的聖藥——聖藥,能夠療傷並且增加功力的聖藥,她那裡還保存了一顆。」

    蝮流冰困惑地眨眨眼,繼而面露喜色,說:「那聖藥是治療肌肉神經受到傷害的奇藥,她的傷卻是骨骼碎裂,肯定沒有那種增加功力的奇效;

    不過,她吃了聖藥,最低的限度,應該能護住心脈,再做手術粘合碎裂的骨骼的話,生命力就會強健許多,骨骼表皮的肌肉組織也能很快復原。」

    焰逸天激動地搓搓手說:「你快去她的房中找吧!我在這裡照顧她。」

    蝮流冰飛快地走向鳳雪舞的房內,藉著房內明亮的夜明珠的輝光,他在手忙腳亂地翻箱倒櫃。

    光當——梳妝台的匣子打開了,沒有;

    刺啦——書桌的抽屜、矮櫃也都依次打開了,裡邊的東西有條不紊,一目瞭然,都沒有;

    會在哪裡呢?

    蝮流冰環視房內,光噹一聲拉開衣櫃門,看到滿滿的都是衣服和各種怪異的小玩意兒;

    在衣櫃的上格,靜靜地放著那個鳳雪舞從蛇谷出來時候背著的黑黃色條紋的包裹。

    他鎮定了下心神,快速地取出包裹,回身放在桌上打開。

    快些找到吧,既然聖藥是從蛇谷內得到的,以她的懶性子,應該不會取出去亂放。

    蝮流冰仔細地翻著散開在桌上的包裹,終於找到了那個黃色的精緻的小盒子。

    他激動地拿在手中,鳳雪舞能不能快速地動手術,就看它了。

    他靈活的手指快速地擰開盒上的搭鉤,盒子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蝮流冰的面孔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空的,那金色的緞面襯裡上是個光滑的半圓的洞!

    這盒子是空的!

    蝮流冰滿心絕望、帶著憤怒,滿滿的期望落了空,他無法控制地撇著嘴立刻就痛哭失聲。

    「哪裡的小賊,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賊祖宗這裡拿東西!」一聲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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