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夫君個個強 狼煙傲群雄 橫生風波
    焰逸天失態地起身,俊逸的面孔憋得通紅,他咳嗽著閃身過去一把抓住那名轉身就要離開的衛兵。

    忽然出現的肩頭的那隻鐵爪一般的手,捏得衛兵的肩膀鑽心的痛。

    那衛兵回過頭來,看著焰逸天那如同被激怒一般的面孔,嚇得面色死灰。

    他心中後悔得要死,幹嘛為了貪圖那把金幣就送了小命。

    他正要閉目受死,焰逸天一把把他摔在地上,咳嗽聲漸漸平靜了下來,說:「誰——誰讓你趕她走了,去請她進來,快!」

    「是,王爺!」衛兵有些回不過神一般眨眨眼,明白過來後,立刻就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焰逸天慌亂地在廳內走來走去,面色詭異地潮紅。

    他想到這個只有他和鳳雪舞兩人知道的秘密,她終於還是來見他了嗎?

    這麼多天的相思折磨,她的任性妄為,讓他頭疼,更讓他牽腸掛肚。

    他該如何來對她?

    把她用力地抱起來,狠狠地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還是略微地借助武力,施以懲罰呢?

    還是就這樣冷著臉坐在這裡,讓她自己認錯?

    他的心怦怦直跳,,猶豫不決,激動得無法控制自己心底奔湧而出的狂喜。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的身體竟然條件反射一般地燥熱。

    他無法控制地飛身掠向門口處一邊的暗影裡,緊張地等待著。

    黯淡的暮色裡,他恍然聽著門口衛兵的回報,恍然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進來了。

    她也瘦了,身體瘦了許多,伶伶的卻似乎高了一些。

    他的眼眶有些濕潤,下意識地狂亂地一把從身後抱住蝮流冰,那纖細的腰讓他心疼。

    他低低地廝磨著她頭頂的黑髮,喉嚨發堵,艱澀地說:「雪兒,你終於願意見我了!」

    蝮流冰無語地愣了,身後突如其來的熊抱,讓他以為自己落入了圈套。

    誰知道,竟然是焰逸天從身後抱緊了他。

    他本能地掙扎,那焰逸天卻把他抱得更緊。

    低低地訴說著思念:「雪兒,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打也好,罵也好,不要再這樣子折磨我了,沒有你的日子,我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蝮流冰僵硬了身體,他無比失落地歎息一聲,這焰逸天竟然用情如此之深,看來,他們之間是出現什麼誤會了。

    他停了掙扎,清清嗓子,低低地說:「焰大哥,我是流冰!」

    焰逸天不解地搖搖頭,以為出現了幻聽。

    繼而,他的雙手條件反射一般地在蝮流冰身上游動了兩下,平平的!

    他不解地又摸了兩下,全然沒有鳳雪舞柔軟的手感,他確定了是自己認錯了人。

    焰逸天潮紅的臉,在一瞬間忽然就變得鐵青,激動的情感似乎變成了汩汩流淌的汗水,他汗流浹背地放了手,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

    俊逸的面孔危險地盯著緩緩轉過身來的蝮流冰。

    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你不是流冰,你究竟是誰?」

    焰逸天大驚失色,他戒備地盯著意料之外的面孔。

    轉過身來的年輕人,並不是蝮流冰那張精緻美麗的小臉。

    而是另一張更加令人驚艷的、略略帶些男子柔媚氣質的出塵的面頰。

    「焰大哥,我是流冰,遇見你和雪舞姐姐的時候,我是帶了面具的,這才我真正的面孔。」  

    蝮流冰感受到焰逸天身體周圍驟然凝聚的緊張氣勢,他緊張地解釋。

    焰逸天凌厲的目光敏銳地發現,這個陌生人的黑眸和說話的聲音很熟悉,他瞇眼在頭腦裡重合了蝮流冰的兩張面孔,就信了蝮流冰的話。

    他認識的所有人,都沒有如同蝮流冰的眼睛那般清澈的眸光和空靈的帶著絲恬淡氣息的聲音。

    「那她呢?也戴了面具嗎?」焰逸天語言裡毫無感情,冷冷地問。

    這張面孔,他也有記憶。

    他忽然想起那張在城門口遇到的、高雅出塵的中性面孔,他閉著眼睛都能嗅到她熟悉氣息的那個人。

    內心無比懊喪,苦惱地揉揉眉心,他困惑不解地說:「她也換了張面具,是嗎?可是,那天她的身高也高出了許多,是怎麼回事?」

    蝮流冰輕輕地點點頭說:「這些只有你自己去問姐姐了。」

    「好,很好!你們倆,竟然一起帶了面具,眼睜睜地從我的眼皮下邊溜走,看著我找你們找得那麼揪心,竟然也能夠狠心地視而不見、形同陌路。」

    焰逸天滿心的失落和心涼,他頹然地緩緩走回桌案邊,端起一杯酒,仰頭倒入喉中。

    蝮流冰看著他有些失落疲憊的背影,滿心落寞。

    「焰大哥,當時我們即便是讓你找到,和你相認,你又能怎麼樣?

    把我們隱藏在你的後院還是重新把我們都送回太子府?

    你也知道,雪舞姐姐並不是一隻能夠關在籠中的金絲雀,而是一隻翱翔天空的鳳凰,讓她每天沉寂絕望地在那個破落的別人家的後院,來絕望地等著你帶來的片刻歡愉,你能夠想像她的痛苦嗎?她有多委屈,她有多落寞,你知道嗎?」

    蝮流冰低聲地說著,看著他緩緩轉過身來的、明顯變得有些憔悴頹廢的面孔。

    「我承諾她給我時間,這件事讓我來做,她卻那麼迫不及待地離開,好啊,她這只翱翔天際的鳳凰,落到誰家的梧桐樹上了,徐子安家嗎?」

    焰逸天冷笑道,滿臉難以掩飾的嫉妒和憤懣。

    「焰大哥,你不瞭解她,就請不要誤會她;

    她沒有依附任何一個男人,而是創立了自己的門派,在焰都做得風生水起,想必你不會不知道新近崛起的地仙門吧?」

    蝮流冰聽著他滿身苦澀的醋味,淡淡地解釋說。

    他可不想激起他的醋意,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地仙門?就是那個短短幾個月時間,帶領各路盜墓賊橫掃埋骨山嶺的那個地仙門?」

    焰逸天神色滿是驚訝。

    蝮流冰點點頭說:「就是她帶領著那群烏合之眾,挖掘出墓葬裡大批的財物,卻能夠悄無聲息地躲過官府的攔截搜捕。」

    焰逸天難以掩飾驚訝之色。

    他和太子可是組織了多次的探查和圍捕,沒有一次在途中劫到有大價值的戰利品。

    原來,那個令他抓狂的狡猾的對手就是她,就是那個慧黠嬌媚的勾走了他的魂魄的女子。

    焰逸天頭疼地揉揉發悶的眉心。

    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她有一丁點運籌帷幄的潛質呢?

    她究竟還有多少令他驚奇的地方?

    細細回想兩人的經歷,他覺得他可能是過於沉溺於她的身體帶來的美妙感覺,而忽視了她的頭腦。

    那個蛇谷內有勇有謀,救他於水火的女子、和他肝膽相照的女子,脫離了險境之後,就被他刻意地忽略了智慧和見識。

    而她也是以一個小女人的嬌美姿態,收斂著自己的鋒芒,很自然地迎合著他,取悅著他。

    是他太自傲了。

    以為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樣,都會輕易地被他折服,婉言承歡在他的身下。

    他的確從來沒有想過,她有多壓抑,她有多落寞!

    這下難辦了,她如今正春風得意,他該怎麼辦?

    讓他回頭去涎皮賴臉地討好她嗎?

    「流冰,你這次來這裡,不會就是告訴我,她在地仙門活得很好吧?」焰逸天淡淡地問,自斟自飲。

    「當然不是,焰大哥,雪舞姐姐今天上午被太子抓住了,關押在他的府內。」

    蝮流冰急切地說。

    焰逸天愕然起身,滿面驚容,他揪著他的衣襟說:「你怎麼不早說!究竟怎麼回事?藏得那麼隱秘,還換了張面孔,連我都被蒙蔽了,竟然會被他悄無聲息地抓住?」

    蝮流冰無比苦澀地說:「只是碰巧而已,太子也不一定認出她就是鳳雪舞。」

    隨即簡單地給他敘述了一遍大致的情況。

    尤其是在楚府那個大陣中鳳雪舞被抓時候的緊張狀態,說的極其細緻。

    末了,他無比悲慼地說:「姐姐懷孕了,還受了不知道是太子還是楚瀚海的一掌,她被打得口吐鮮血地摔在地上,再晚救她,她的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焰逸天大驚失色,無論是楚瀚海還是焰傾天,都是極狠的角色,出手狠辣,哪裡是鳳雪舞的那點——時靈時不靈的功夫所能抵擋的?

    「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太子府看看。」焰逸天說著,拉住蝮流冰的胳膊就往外走。

    「備馬,去太子府!」焰逸天出了門大聲地吩咐,一邊快步地往院門外走。

    時候不大,一陣得得的馬蹄聲響過,十幾個侍衛已經風一樣彙集在大門口。

    焰逸天和蝮流冰也分別過去上馬。

    「走!」焰逸天一聲令下,空寂的巷子在漸漸昏黑的夜幕裡如刮過一陣颶風,碎如驟雨的馬蹄聲響過,人影都很快地融入了暮色。

    焰逸天是和太子走得最近的唯一一個王爺,一向在太子府來往慣了,所以,即便是門口是侍衛稟報他說太子去宮裡了,他也只是淡淡地笑笑說:「我去府中等他,回來了說一聲。」

    只帶了兩名貼身侍衛和蝮流冰,在管家的帶領下,坐到正殿的客廳裡候茶。

    焰逸天貌似無意地問那管家說:「太子幾時入的宮?知道什麼事情嗎?」

    管家是個很沉穩的人,他慇勤地陪著笑說:「將近黃昏時分去的,料想很快就會回來的,王爺稍等。」

    焰逸天擺擺手說:「我又不是外人,就不勞煩你在這裡陪著了,該忙什麼就去忙吧!」

    管家恭敬地躬身告退,退出了大殿。

    焰逸天凝神辨著他的腳步聲的去向,約莫遠去了,就帶著兩個手下和蝮流冰一起貌似悠然地拐過正殿,避過那些準備值夜的宮女,快速地往太子府內的重刑房走去。

    這是一個單獨的院落,院牆很高,上邊還圍著尖刺百出的鋼絲網,門口處站著兩個神色謹慎的侍衛。

    那兩名侍衛戒備地看著他們,待看清是焰逸天一行人,這才收刀入鞘,恭敬地行禮。

    一人高聲通報:「六王爺到!」

    焰逸天突兀地挑挑眉毛,側身盯著那個通報的侍衛說:「本王來這裡,何時需要這樣高聲的喊了?你在通知誰呢?」

    「王爺,卑職——」那侍衛趕忙神色惶恐地解釋。

    焰逸天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說:「前邊帶路,太子去宮裡之前命人通知我,說上午來的那名重囚,有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連夜審理,本王爺不辭勞苦地從軍械警備司趕過來,趕時間!」

    三人在焰逸天的帶領下,跟著那名惶恐的侍衛,大模大樣地走了進去。

    轉過幾個重刑房,裡邊傳來壓抑的呼痛聲,想來是聽到通報,那些正在施虐的侍衛們都收斂了動作,不時有幾個從刑房出來,恭敬地給焰逸天行禮。

    他們走到最裡邊的重刑房前,那名惶恐地站在門口、正用力地拍門的侍衛,帶著無比絕望的神色,怯怯地轉身給焰逸天見禮。

    焰逸天聳聳鼻子,他敏銳地感覺到,房內除了血的腥甜氣息,更濃郁的卻是脂粉香,而且,還是宮內最熟悉的那種。

    他暗叫不好,一把拍開那侍衛,抬腳用力踹開緊閉的房門。

    鐵製的門雖然異常牢固,可是,在焰逸天的大力之下,整個被從裡邊拴上的房門,竟然砰地一聲,門栓從內斷裂。

    一名侍衛補了一腳,門才徹底地洞開。

    一位身著黃色宮裝、髮髻高挽年輕女人,滿臉怒容地轉身。

    那寒霜密佈的冷艷面孔,在滿頭燦然珠飾映襯下,在陰冷的明珠照耀下,令人有著絲猙獰的錯覺。

    此刻她正神色莫名地盯著焰逸天。

    焰逸天閃了下神,他有些愕然、更多的還是驚訝地叫:「楚冬兒?你怎麼在這裡?」

    「六弟,你來得正好,這個不明身份的女人,今天竟然偷襲我爹爹和太子,還用無比狠毒的暗器,把他們都傷了,他們是男人,想必不想對女人下手,可是,這口氣,讓我怎麼能嚥下。」

    楚冬兒的聲音中充滿著無比的憤恨,全然沒有平日那種柔弱之感。

    焰逸天聞言,滿臉憤怒,他飛身欺近那群圍在大床周圍的宮女們身邊。

    眼前床上、鳳雪舞浸在血泊中的無比淒楚的慘象讓他的心都涼了。

    他一揮雙臂,用力震開那幾名宮女。

    厲聲對身後的兩名侍衛說:「把這幾個不知道死活的女人,給本王滅了!」

    「你敢!」楚冬兒也飛身迎上那向她的侍女們出手的侍衛,那些宮女也開始飛快地合力攻擊焰逸天帶來的兩名侍衛。

    身手竟然不弱。

    焰逸天看得火起,他把目光從鳳雪舞的身上移開,帶著滿心的怨恨,憤然回身抬掌,狠狠地拍向楚冬兒。

    他的功力本身就比楚冬兒高得多,加上吃了蛇族聖藥,憑空多出的六十年功力,此刻盛怒之下,楚冬兒自然根本沒有抵擋之力。

    噗地一聲,她的身體就被焰逸天凌空拍得飛出了刑房門外。

    焰逸天俊逸的面孔憤怒地扭曲著,對門外狼狽的掙扎著站起的楚冬兒說:「誰是你的六弟,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不過是太子得寵的一個夫人,就真的以為你是太子妃了?

    這地方,是你能夠來的嗎?

    這人犯,是你能夠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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