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碩聞言卻並不惱,薄涼的唇畔綻開俊美的笑,細長的丹鳳眼掃向她傾城的容顏:「本太子只是奇怪而已,這麼晚了你不再盈水苑呆著,偏偏跑到這人煙絕跡的地方,難不成,是有什麼陰謀麼?」
「太子真是睜著眼睛說話呢,這個地方是人煙絕跡麼?」若溪冷笑一聲,不急不緩的回道:「這裡有我,還有太子殿下和身後這麼多的傭兵在,哪裡是人煙絕跡呢?我看,反而熱鬧的很啊。想來這晨曦殿自辰夫人去世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吧?」
司徒文碩笑笑,自然知道她對自己的敵意,只是現在還不是跟她爭論這些的時候,便道:「論口舌之能,或許本太子不是你的對手。況且,本太子亦不想與你過多的爭辯這些無謂的東西,本太子只是想要問你,可曾見到有人經過這裡?」
若溪厭惡的白了他一眼,聲音清冷如一把冰刀一般自口中射出:「看到了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告訴你麼?哼,你還真是不知廉恥的要命,連做夢也不知道挑個好地方,哼!」
「大膽。」司徒文碩身旁那個有著粗狂聲音的男子一臉憤慨的大聲怒喝:「太子殿下是在捉拿刺客,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卻敢如此不敬!哼,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必定是與刺客一夥的。」他扭頭陪笑著望著司徒文碩,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要不要卑職把這個丫頭抓起來嚴刑逼供?」
「混賬,什麼時候有輪到你說話的時候!」司徒文碩濃黑的雙眉用力一擰,桃花眼中即刻射出嚴厲的眼神掃了過去,一下讓那個自以為是的侍衛噤了口,嚇的忙低下頭,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若溪冷眼瞪著這些人,傾城絕色的容顏上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種淡然而不屑的冷笑,心裡卻在思索著此時的司徒清寒是否已經安全的出了宮?或者,她是不應該擔心的,以司徒清寒的武功修為和對宮中的熟悉程度,她料定他應該已是安全的了。
「這般看來,你是真的沒有見過那個此刻了?」司徒文碩背著手上下掃視著若溪,夜色下的她雖然冷著一張臉,卻依舊美麗動人的讓人感歎,尤其是那醉人的女兒香氣直往鼻子裡鑽,弄得他心裡癢癢的,不禁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若溪扭過頭去並不想理他,只求能將時間拖一拖,好讓司徒清寒更安全一些。
司徒文碩對她冷淡的樣子已是見怪不怪,只是輕步上前,從袖口中掏出火鐮慢悠悠的點染了牆邊那只剩下一截的紅色蠟燭,微弱的紅光如黑夜中閃爍在天際的唯一一刻星子,將曾經輝煌的晨曦殿照耀成一座迷幻的城堡,隱隱的透出一股曖昧的氣息。
司徒文碩微微皺了皺眉頭,似是對那吸入鼻孔的蠟燭的氣體有些反感。抬頭,瞟了一眼牆上高高掛著的辰夫人的畫像。稍一沉思後便衝著門外揮了揮手,對身後的眾多侍衛道:「這裡怕是沒有什麼刺客了,你們到別處去找找吧。」
「是。」眾人領命,退出了房間。
一時人散盡,偌大的房間中便只剩下了若溪和司徒文碩兩個人,若溪深覺與他沒有任何可以要談的,況且此刻時間已經過去大半,想來司徒清寒已經安全的回到了府中,她亦無需在多做停留。於是,俯身撿起落到地上已經熄滅的燈籠,起身便要離開。
司徒文碩卻一個箭步擋在了她的面前,嬉笑道:「怎麼,要走?」
若溪後退一步避開他欲要走近的身體,沒好氣的冷笑道:「當然要走,難道太子還以為我會願意留下來跟你聊天不成?殊不知,跟你這樣卑鄙無恥的人站在一起,我只會覺得噁心。」
「混賬!」司徒文碩聞言大為惱怒,一把捏住她精緻的下巴喝道:「冷若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辱罵本太子,你信不信本太子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若溪被迫抬起頭來望向他細長的桃花眼睛,輕蔑的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我會怕你麼?好啊,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我也不妨告訴你,如果你今天殺不了我,總有一天,我也會殺了你的!」
司徒文碩眉心一擰,頗有些不解的問道:「冷若溪,本太子始終弄不明白,你為何每次見到本太子的時候眼中都充滿了刻骨的仇恨?本太子與你認識不過短短時日,是什麼時候與你接下了深仇大恨?」
若溪一雙明媚的眼睛中驟然射出絲絲冷箭射向司徒文碩,她狠狠的瞪著他,在他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仇視而調轉目光的時候一字一句的告訴他:「因為,我一直都想要殺了你這個惡人。不,應該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一刀要了命,真是便宜你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司徒文碩明顯的對這句話的惡毒而驚異不已,桃花眼中的疑惑不免逐步加深,他深深的望著若溪敵對的目光問道:「冷若溪,本太子跟你到底是有何仇何恨,讓你如此恨本太子?即便你要真的殺我,那也應該讓我死的明白一些不是麼?」
「你連自己做過的錯事都不知道麼?還是你做得太多了,以至於自己都忘了呢?」若溪淒然冷笑著:「我也不妨告訴你,我與你之間有著天大的仇,天大的恨!我活著的每一時刻,都夢想著要了你的命!」若溪說這句話時幾乎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眼前是一幕一幕爹娘那血染的模樣。
「呵,有意思,真有意思。」司徒文碩突然放肆的大笑了起來,俊美的存盤帶著無所顧忌的邪惡:「這麼說來,你的心裡時刻都想著本太子了?即便是仇恨也沒有關係啊,至少,你的心裡不全都是被司徒清寒填滿,亦有本太子的位置,呵呵。不過可惜了,如今,你還沒有本事可以殺的了本太子。」
「今日殺不了,還有明日。」若溪永遠都是一副不肯屈服的模樣,秀眉微皺道:「除非你先殺了我,絕了後患。要不然總有一天落在我的手裡,我亦讓你沒命活下去。」
「哈哈哈哈,永絕後患?」司徒文碩仰天大笑,繼而伸手用力的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不,我要留著你,你這樣的美人,我哪裡捨的殺呀?我要慢慢的享用你,讓司徒清寒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