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又是安慰又是撫摸,甚至拿出米諾給的幾個為數不多的冰人參,雪兔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勉強吃點東西,還是病怏怏的模樣。
心疼的玄衣飯也沒吃好,整天抱著它,不捨得放下。
晚上,忽然有人敲門,玄衣以為是店小二,起身開門。
一看到眼前那青衣飄飄、溫文爾雅的年輕男子,玄衣就驚的半天回不過神:「鹿兄,你什麼時候來碲都的?快請進!快請進!」
鹿翎輕輕笑笑,跟著玄衣進了房間:「在隔壁聽得開門聲,便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玄衣姑娘還住在這裡。這麼久不見,可安好?」
玄衣點點頭:「嗯。鹿兄和紫夜姑娘,還好吧?」
鹿翎那憂鬱的神情轉瞬即逝:「挺好的。」
其實,從他的表情,玄衣已經猜測出並不好。
忽然注意到玄衣懷裡的雪兔,鹿翎驚訝:「這是…兔子?」
小雪兔確實和普通的兔子長的有點不一樣,玄衣點點頭:「嗯,這是雪兔。」
鹿翎對雪兔也多少有點耳聞,知這小東西可是稀少、珍貴的很,多少人難得一見的。
多日不曾見到鹿翎,玄衣倍感親切,讓店小二上了壺酒、幾個小菜,在房間裡聊天共飲。
二人天南地北的聊著,玄衣也把去尋找眼睛的事和鹿翎說了,末了,問:「大陸眾多高手都去找眼睛了,鹿兄沒打算去?」
鹿翎輕輕搖搖頭:「歷經千辛萬苦,甚至丟掉性命,也不一定能找到,鹿某功力淺薄,就不去湊熱鬧了。」
玄衣知道鹿翎絕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他只不過不願牽扯太多權益、地位方面的事,不願做烏合之眾罷了。
最後,還奉勸玄衣,去尋找眼睛的途中,一定要格外小心。
現在,已經不少高手都死在了尋眼睛的路途中。
兩人側夜暢飲,一直到很晚,玄衣把鹿翎送至門口的時候,鹿翎說:「鹿某明天一早就要回青鹿城了,玄衣姑娘,請保重。」
玄衣問:「為什麼剛來就要回去?」
鹿翎輕輕一笑:「我不過隨意到這裡走動一番罷了,並無要事,還是早日回去的好。」
玄衣只得點點頭:「嗯,鹿兄也保重。」
玄衣總覺得,鹿翎心裡有隱藏著很多話,比起初識時多了一份憂鬱,再問到和紫夜時,他只道挺好的,再往深問就刻意迴避。
雖然有點擔心,玄衣卻也不能多問,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第二天早上,聽到樓下吵吵鬧鬧的聲音,玄衣實在睡不著,便抱著小雪兔下樓。
昨天來那小子居然還敢再來,身後還帶著十幾個隨從,格外囂張的問店小二:「昨天那個長的挺漂亮的凶女人呢?」
店小二不想惹事,又不敢得罪眼前這小公子,只好陪著笑說:「昨天吃過飯便走了。」
小公子明顯的不相信,緊緊盯著他:「走?走哪去了?」
店小二連連搖手:「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爺,您看,是不是那個女人?」小公子身後一隨從一看到一身白衣,冷艷如霜抱著雪兔正慢慢下樓的玄衣,一陣驚艷後扯著嗓子叫。
那身段,那姿色,再抱一兔子,真是美若嫦娥啊。
不能怪玄衣冷著個臉一副殺人表情,她的小兔子現在都還沒恢復過來,他居然還敢帶人來這裡鬧事!
小霸王一看到玄衣,登時眼前一亮,抓著店小二衣襟道:「竟然騙本公子,待會兒再收拾你!」然後惡狠狠一推,抱著胳膊朝玄衣走去。
小霸王揚著頭,指著玄衣囂張的說:「凶女人,竟然敢打本公子,本公子是來向你報仇的!」
玄衣明顯的感覺到懷裡的雪兔一抖,便冷冷道:「哦?那就來試試!」
小霸王驕傲的往後一退,身後的隨從跟上來,赤手空拳的就朝玄衣打來。
八成是家中伺候這小霸王的小廝,一點功夫都沒有,還敢來尋仇。
玄衣一躍而起,極快的飛踹幾腳,那幾個小廝立即慘叫連連在地上打滾。
後面那小霸王看傻眼了:「你們!你們躺地上幹嘛了?快起來!快起來啊!替本公子報仇!」
躺在地上的小廝掙扎著站起來,又張牙舞爪的朝玄衣撲來,玄衣連手指頭都沒動一下,僅憑幾腳就收拾的那幾個傢伙爬也爬不起來。
玄衣慢慢朝那個小霸王走過去,小霸王看玄衣如此厲害,有些害怕了,慌忙往後退著,猛地轉身,哭喊著:「爹啊!救命啊!」就往外奔。
玄衣哪會那麼容易就讓他跑了,一腳踹他屁股上,立刻把他踹的一個趔趄趴在地上。
小霸王一副害怕的神情轉身正面朝上,玄衣步步緊逼:「你渾身發癢是不是?」
一腳踩他胸口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猛毆。
那小子被打的哭天喊地,慘叫連連。左眼一個大大的黑眼圈,右臉紅彤彤的腫了老高。
這小公子哪受過這氣,指著玄衣又是:「我不會放過你,我會報仇的!」那類說辭。
最後,被玄衣收拾的也不敢放狠話了,只敢拚命求饒。
玄衣看也差不多了,重重的踹了他一腳,惡狠狠的喊了句:「滾!」
那小子掙扎著站起來,對著玄衣的背影真誠的說:「凶女人,你做我保鏢吧!」
玄衣只道他是還想生事,猛地扭回頭,見玄衣一臉肅殺的表情,那小子倒識相,嚇得兩腿發軟:「我這就滾!這就滾!」
然後一手捂著屁股,連滾帶爬逃出客棧,地上那些隨從也趕緊連滾帶爬跟出去。
玄衣抱著小雪兔,和它說:「壞人都跑了。小龍貓,我會保護你的。」
小雪兔吱吱叫兩聲算是回應她。然後那天早上胃口大開吃的特別多,也恢復了精神。
剛才還蔫了巴幾的樣子,現在倒活蹦亂跳。玄衣目瞪口呆的看著它,原來這小傢伙也是一有仇必報的主。
小霸王呼天搶地的喊著「爹啊~~」就朝客廳跑去跪他老爹腿下。
他爹品著茶:「嚎什麼嚎,你爹還沒死呢!」
小霸王揚起那張被打的五顏六色的臉,鼻涕眼淚橫飛訴苦:「爹,你看,你唯一的兒子被打成什麼樣子了?你看,連你都認不出來了吧?」
他老爹低下頭仔細瞧瞧,是被打的不輕:「兒子,你真出息,被一個女人打成這德行?」
小霸王把鼻涕眼淚都抹他老爹腿上,惡狠狠的指控他:「都是你!讓我帶些家丁過去,沒幾下就被那個凶女人打趴下了。要不是我跑的快,早被她打死了!!」
他老爹摸摸他的臉:「昨天你只說她踹了你一腳,爹以為是個沒有功夫的母夜叉啊!誰知道那麼厲害,能把十幾個人打趴下。兒子,要不明天爹派幾個高手和你過去報仇?」
小霸王哭著說:「不用了,萬一那些高手也打不過她,我肯定會被她打死的!」
他老爹無奈:「那你說,要如何?」
小霸王忍著屁股上的痛,拽著他老爹褲腿爬起來,陰陰笑著湊他老爹耳朵上說:「爹,我有辦法整治那凶女人,明天,你和我……」然後嘰嘰咕咕說一大堆。
他老爹聽後,恍然大悟:「好!兒子!就按你說的辦!」
誰讓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當然得千方百計寵著、順著。
晚上,小霸王光著屁股趴在床上,小廝幫他上藥。
「啊!!痛死了!你下手輕點啊!!!」
一番殺豬般的叫疼聲,總算把藥給上了。
小霸王咬牙切齒的想,哼,凶女人,居然敢踹小爺屁股,小爺一定要找你報仇!
玄衣本以為,經過昨天那一番毆打,那小霸王一定不敢再來生事,誰知,第二天一大早又被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驚醒。
玄衣一臉怒氣推開窗戶往下看,街上一長溜穿著紅色衣服的人拿著樂器吹吹打打,街上百姓指指點點看熱鬧。
玄衣鬆了口氣,哦,原來是有人娶親啊。
伸個懶腰,真奇怪,大早上的就開始吹吹打打。
且慢,為什麼剛才看到那群人正朝客棧裡面走來?難道走累了?集體進來休息一番?好奇怪的娶親。
玄衣是越想越疑惑,聽著那樂器聲音越來越大,好像還真是在客棧一樓響的。
發生什麼事了?玄衣滿腦子疑惑抱著雪兔往樓下走。
下樓,見大廳,到處站滿了穿紅衣服的人,吹樂器的,抬聘禮的,場面可真夠大,外面圍了不少看熱鬧的老百姓。
一看玄衣下來,就有人喊:「來了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她身上。玄衣一驚,這是怎麼了?感覺有千百道聚光燈打在她身上,怪不舒服的。
幾個穿紅衣服的小廝抬了幾個繫著紅色大花的箱子抬到她面前,刷的一下打開箱子:「請笑納。」
還真是大手筆,那幾大箱子的金銀珠寶,珍奇異寶,晃的玄衣眼睛都花了。所有人眼睛都直了,那麼多寶貝。
玄衣一臉納悶,這是演的哪一出啊?
「請新娘子上轎!」一個嘴角有痔的媒婆過來就要去摻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