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警惕地瞪他,口齒含糊地怒道:「不許跟人家搶糖糖啦!」
混蛋,這丫的眼神赤 裸裸地盯著人家,分明是想撬開她的嘴嘴把糖給剝出來。
他肯定是後悔了,不過都說這小子碰到她是倒血霉了,被她咬進嘴裡的東西從來都只有被嚼入肚子不可能給搶掉的,所以就算他後悔也沒用了,嗯哼。
伊鎖祭斜眼挑著她氣鼓鼓的可愛樣子,青藍的瞳眸彷彿冰川盛世時被金黃色光線肆虐折射出來的色澤,溫柔地足夠融化所有世界上所有的冰川。
「為什麼你總是能這樣了無心事呢?」他蒼白的手掌撫上鈴鐺小小的臉蛋,粗糙的繭子碰在她細膩的肌膚上,那樣鮮明的對比。
鈴鐺倒吸了口涼氣,她霍然感覺此時眼前的少年卸去了原有的偽裝,脆弱如他敏感如他溫和如他善良亦如他。
小不點的爪子鬼使神差般慢慢抬起,摘下了他寬大的黑帽。那一瞬光芒萬丈黑晝顛倒,纖瘦嬌弱的少年乾淨得宛如南北極的冰水,淡茶色的短髮剛好及脖,左側外圈泛起淡淡的光環。
他長長的睫毛微動了下,上面沾著的晶瑩淚珠順著他白皙的臉頰掉落下來,流過的地方是淡淡的淚痕,似一株保護甚好的玻璃花蕊,只需輕輕觸碰足以讓他碎成無數瓣。
即使有了前兩次的視覺衝擊,鈴鐺仍然有種眩暈的感覺。
他奶奶個熊,為毛最近骨灰級的帥哥這麼多?她的桃花不是都被她餓得吞掉了嘛,咋又冒出個花骨碌了,還嫩得這麼水靈靈。
而且,剛才明明看他那身黑袍子老不爽的,可是摘下他的帽子露出那禍國殃民的容顏後,她竟見鬼的感覺他就該這麼打扮,簡直炫酷到斃了!!
沒錯,就像千年古堡裡的吸血鬼殿下。
伊鎖祭抿了抿唇,手指飛快地擦乾淨臉上的淚痕,又彎起那抹偽裝的邪笑:「小妹妹看得我很入迷哦?」
鈴鐺捲起舌頭把泥糖舔到牙齦邊,鼓著腮幫望向他,娃娃音的嗓音聽起來很是稚嫩:「天使哥哥,其實你不用裝了啦,這樣一點也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