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殘月,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神皇的內力似乎運行的越來越快,雙掌的熱量,灼痛了她的皮膚,那股吸力也強到令人咋舌。
「別這麼盯著我,會讓我誤以為你要愛上我了。」聲音有些疲憊。
神皇的臉色由紅到白,漸漸的,力量也開始減弱,臉上更是泛著一股不尋常的青色光澤,轉瞬,即逝。
「不要瞞我,也不要當我是傻瓜,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風鈴的聲音透著焦急。
抬眸,掃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吸走你身上的雌毒。」
風鈴驚呆了,訥訥地張開口,「這麼說,你是……你是要代替我……」
「別把我說得那麼偉大,與其說是代替,不如說是讓你因為愧疚而忘不了我。」神皇的雙掌慢慢落下,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樹桿上,額上也冒出了汗。
看到她那個樣子,風鈴突然叫道,「該死!快給我解穴!」
神皇不滿的挑起眉,「對救命恩人就這態度嗎?」說歸說,還是伸指一點,解開她的穴道。
身子能活動後,風鈴第一反應就是揪起他的衣襟,怒吼道,「你瘋了嗎?你替我吸走雌毒,你就有可能代替我去死!」
睨著邪眸,神皇惑然一笑,「這麼緊張我,怎麼,發現我的好了?不過可惜啊,如你所說,我有可能會代替你去死。所以,你還是先別愛上我了,我捨不得你守寡。」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風鈴生氣了,很氣很氣,「夜殘月,你很蠢你知不知道?你為了個不愛你的女人,連命都不要!你簡直就蠢到無藥可救!誰用你吸走雌毒了?誰要你替我去死了?你是我的誰啊?少自作多情了,我不需要!我也不會領情!」她憤怒的一把揪起他,「把毒還回來,還回來!」
盯著她氣得通紅的臉,還有隱隱泛著瑩亮光澤的眸,神皇突然伸手撫了下她的臉頰,「風三娘,承認吧,你並不是對我沒感覺。從一開始,你就對我動心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我根本不喜歡你!所以,就算你死了,也一點價值都沒有!夜殘月,快把毒再還回我身上!」風鈴瘋狂的扯著他,搖晃著,「還回來!還回來!我不要你再做這麼多了,不要……」
神皇怔怔地看著失控地她,在看到她臉上的那行淚時,他笑了,二話不說,突然緊緊抱住她,「三娘,你喜歡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不!我不喜歡!放手!」風鈴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緊緊的,「我不放!我死也不放!你對我有感覺,你為什麼不肯承認?」
「沒有沒有沒有!」
「有!有!有!」
「沒有!」
「有!」
「沒有……嗚……沒有……」風鈴哭著捶打他,「瘋子,你這個瘋子!」
「沒錯,我是瘋子,為了你發瘋了!」
*……*
清樂宮。
「落瑤公主,不要讓我們為難。」灰衫侍衛守住那幾處看似普通的庫房,對面是一襲粉色長裙的夜落瑤,美得驚艷。她神色不變,恬靜的宛若處畫中美女。
「讓開。」她輕聲說。
「落瑤公主,回去吧。」阿星慢慢走出來,「主人的命令,你親耳聽到了。」
「讓開。」她又說。
「我們不能……」阿星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夜落瑤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刀尖對準自己,「再不讓,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落瑤公主!」阿星急道,「把刀放下!你會傷到自己的!」
「讓開!」她就那樣靜靜的望著他們。見幾人還面面相覷,她毫不猶豫的將匕首又送下幾分,刀尖已經扎進皮膚,一行鮮血順著白皙如玉的胸口緩緩淌下……
「好!我們讓開,讓開,你快把刀放下!」
阿星終於妥協了,因為跟裡面的珠珠比起來,眼前的落瑤公主在主人心裡的地位,無疑更重。
幾人默契的散開,夜落瑤手裡的刀卻沒收起,而是警惕的一步步朝前走去。直到進了房,推開那扇小小的側門,猛地一回身就將那門拴上,朝裡面跑去。
「落瑤公主!開門!」阿星拍著門,卻聽不到半點聲音,心知不好,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跑出去後,直接施展輕功躍上了屋簷。
夜落瑤一路狂奔,眼見一個丫鬟從一間房出來,她咪起美眸,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前面使勁扔過去,大喊一聲,「有人!」倏地,兩名灰衫人立即從屋子裡竄了出來,她趁機跑過去,推開那個丫鬟就闖了進去。
「誰啊?」屋子裡,夜落瑤剛剛沐浴完,正在穿衣,回身看到夜落瑤,先是一怔,隨即冷笑道,「公主殿下,這麼晚了,過來有事嗎?不會是來這兒找太子殿下吧?呵呵,那你真是來錯地方了,應該去風三娘那裡瞅瞅啊。」
夜落瑤神情一冷,手裡的刀倏地亮出,想也不想,朝著她就刺了下去……
*……*
神皇緊緊抱住風鈴,突然,胸口一痛,痛覺來得又快又猛,他眉頭擰了起,全身就像沒了力氣似的,抖個不停。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這種感覺清楚的提醒著他一個可怕的事實。
還在掙扎的風鈴一下子就推開了他,「你不要再——」
看到他的樣子,風鈴愣住了,「你怎麼了?」
「噗!」神皇猛地吐出一口血,手揪緊胸口,身子搖晃著,倏地從樹上栽了下去,狠狠的摔倒地上。
「夜殘月!」風鈴咬一咬,眼一閉,從幾米高的樹枝上跳了下去。她的雙手和膝蓋都被磨掉了一大塊皮,她也顧不得檢查傷口,趕緊撲到神皇跟前,扶起他,「夜殘月,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求你說說話!」
神皇用盡全身力氣撐著坐起來,嘴角的血不斷淌下,邪光卻殘暴的駭人,「珠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