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萬物靜籟。
風鈴正睡得迷迷糊糊做著狠虐珠珠的夢呢,就覺得頭頂一道灼熱的視線,盯得她渾身難受。下意識的睜開眼,一下子瞅到了神皇,「你怎麼在這兒?!」
她防賊似的爬起來,縮到床角,被子緊緊揪在手裡,大眼睛瞪著他,「大半夜的你闖人家房裡,到底想幹嘛?」
神皇大刺刺的坐到床邊,歪著頭,勾魂的眸上下掃過她,「喂,風三娘,要是,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你有毛病啊?這麼晚不睡覺,跑過來就問這個?」扒扒鳥巢似的頭髮,風鈴要抓狂了,「你這麼厲害,想死都難!拜託,回去喝杯熱牛奶,躺床上睡一覺,明天一早起來,太陽當空照,花兒對你笑,小鳥說早早早。世界沒變,你也不會死,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神皇突然有點抑鬱的撫著眉心,眉頭攏到了一塊,「可是,萬一,我真的死了呢?你會怎樣?」
風鈴受不了的大喊一聲,「那我就去給你哭墳!初一到十五,一天都不落!」
神皇勉為其難的闔了下眸,「就這樣?那我豈不是很虧?」最後,好像妥協似的擺擺手,「好了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抬眸,瞪著她,「你要是敢落一天,就等著被鬼纏身吧!」
「切,說得跟真的一樣。」風鈴用腳踢了踢他,「太子殿下,門在那邊,不送了。」
「誰說我要走?」神皇無賴似的爬上床,自己掀開被子,鑽進去,「今晚,我就睡這兒了。」
「開什麼玩笑?」風鈴的聲調都變了,「夜殘月,你夠了吧,現在是大半夜!我要睡覺!OK?麻煩你從外面幫我把門帶上,謝謝!」
盯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神皇不耐的直接把帕子塞了進去,然後長臂一伸,把她撈起,揪住她的衣領,就像提著小貓一樣,從窗外飛了出去。
暗色中,慢慢走出一個身影。
「王爺,」身後,是個略帶不甘的疑惑的聲音,「為什麼不讓屬下去攔?」
優雅無波的面容,看不出喜怒,眸中的霧氣一如既往的層層匯聚,濃至散不開。
「攔?我們以何資格去攔?你能救她,還是本王能?」
一句話,身後的飛鷹沒了聲音。
夜無涵垂下雙眸,靜靜的說,「能賭上自己的一條命,他就值得讓我們用君子的眼光去審視!」
夜空之中,傳來一個女人殺豬似的叫聲,「該、該死!!我說過,我恐高!!!」
身後的男人更樂了,「這叫以毒攻毒!」
「還以毒攻毒?不用珠珠自己鬧自殺,我就會先死翹翹了!夜殘月,我警告你,快放我下來!要不然,要不然……」
「怎樣?」
「你別逼我!!」
「呵呵,逼你能怎樣?」
「好!」
「?」
「殘月大帥哥,殘月大美人,求你趕緊降落吧,我真的要吐了……」
「哈哈……」
兩道身影,直接落在了樹枝上,風鈴緊緊抱住,趴下去就是一陣乾嘔,身後,神皇拍拍她的背,笑道,「再多來幾次,我保證你不會再恐高!」
風鈴倏地轉身,「你想謀殺就直說!」一時激動,她竟忘了這是在樹上,身子搖晃著,眼看就要掉下去了,伸皇勾唇邪笑,一手攬過她的腰,一把拉過她,將她貼近自己,「小心,這裡可是謀殺的好地方,你不要惹我生氣哦。」
風鈴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抬眸瞪著他,這才發覺,兩人距離是如此之近,她忙推開他,可又怕掉下去,只得很沒出息的慢慢趴下去,兩手緊緊抱住樹枝,這才倒出空開說,「喂,你神經啊,帶我來這兒就是為了戲弄我嗎?好,恭喜你,你願望達成,我現在非常極其相當之不爽!」
神皇愜意的倚靠著樹桿坐下來,頭墊在腦後,閒閒的搖晃著雙腿,搖得樹枝一顫一顫的,嚇得風鈴一動都不敢動,「夜殘月……呃不,太子,咱們回去成嗎?這裡好冷啊~」
聽說她冷,神皇漫不經心的脫下長衫,丟過去。然後一手提起她,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盯著天上那輪彎彎的月牙,有些無奈的說,「風三娘,我還要怎麼做,你才能愛上我?」
風鈴愣了下,不自在的別開臉,「喂,什麼時候回去?萬一問春她們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找翻天的。」
神皇的雙眸半闔著,掃過她,辨不清此時此刻那裡到底是怎樣的風景,「你這個女人,就是有本事把身邊的人折騰得人仰馬翻。」
一聽這話,風鈴不樂意了,「今晚這事,好像不賴我吧?」
神皇邪笑,倏地起身,湊到她跟前。突然出現的一張俊臉,漂亮的好像暗夜精靈,這讓風鈴情不自禁的退後。
子曰,妖孽勿近,還是少沾得好。
「風三娘,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命也是我的了。」
「呃?」風鈴疑惑的瞅著他,「什麼意思?」
「呵呵,」他未答,只是一味邪笑,眸子透著妖孽般詭異的幽光。風鈴越瞧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剛想發問,只覺得頸間一麻,接著,她全身就動不了。
「該死!你又點了我的穴道?!」風鈴怒了,她恨點穴,恨死了恨死了!
神皇靠近,挨到她耳邊,小聲說,「閉上眼睛。」
「我偏不!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就不……」
「不閉我就吻你。」
風鈴二話不說,緊緊閉上眼睛,連條縫都不肯露,「我告訴你,我才不怕你呢!」
他輕笑,隨即,緩緩調動起全身的內力,爾後,輕輕貼在她的胸口。霎時,一股強勁的熱流襲向風鈴,接踵而來的就是一股強烈的吸力,好像要吸乾她的血,吸噬掉她的靈魂一樣。
「這……你到底在做什麼?」風鈴倏地睜開眼,瞪得大大的。
神皇臉色慢慢變得紅潤,雙唇更是紅得艷麗,「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