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於悠雪都在逃避著柏瀚,雖然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柏瀚的監視之下。
他三番四次想找她道歉,可是每當他接近她,她總是飛也似的跑開。
此刻坐在總統套房客廳的真皮沙發上,他通過監控設備看著那抹身影,想到國外那些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有多麼不屑,在台灣女人們對他拋眉弄眼他也視而不見;而她於悠雪卻對他的熱情一再逃避。
他真的搞不懂這個女人,可是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對她的朝思暮想,不管是微笑的她、生氣的她還是脆弱流淚的她,對他猶如一個致命的誘惑,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那麼親近,可是當他小心翼翼靠近她,她卻拚個頭破血流也要逃開。
好幾天過去了,她身上的馨香、她誘人的軀體仍然在他眼前不斷重現,他很懊惱自己對她所做的舉動,如果當初他用另一種友善、含蓄的方式去接近她,先讓她默許自己的接近,再讓她感受到自己的愛意,或許現在也不至於鬧得那麼僵,現在的他很後悔自己忽略了追求東方女孩時不能忽略的那些步驟。
看到老闆對一個小小的女孩魂不守舍的模樣,蘇絲在他身邊坐下,與他一同望著那個身影。
「老闆,要不要我將她五花大綁架到你面前?」蘇絲輕聲問。
「不要驚動她,我只想向她對那天晚上的事表示歉意。」柏瀚阻止蘇絲,如果再這樣胡鬧一次,他永遠都別想再見到她了。
蘇絲望向柏瀚的側臉,在他身邊多年,多少女人想對他投懷送抱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一直很悲哀地以為那麼血氣方剛又帥到爆的老闆是同性戀,又一直很浪漫地幻想著,老闆可能有一個無法忘懷的初戀,他的身邊沒有女人的原因是他在為她守身如玉。
而現在她終於見識到,以前沒有只是老闆還沒有遇上而已,遇上了他就正常了。
那個女孩在她眼裡看來柔柔弱弱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雖然身上有著青春的資本,但那些圍繞在柏瀚身邊的鶯鶯燕燕似乎更好;至於身材,她的身材雖然很不錯,但比起夜店那些身材火辣辣的女人又差遠了。
她真搞不懂這樣一個純情的鄰家小妹是怎樣點燃她老闆的熊熊慾火的,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她的老闆就從休火山變成一座隨時會噴發的活火山,閱人無數的她不得不佩服那女孩的功力,而且她看得出老闆對這個女孩是認真的。
「站在女人的立場,被霸王硬上弓怎麼說也不好受,老闆,你那晚真的強了她?」蘇絲隨口一問。
「是……差一點。」柏瀚雙手交握托著下巴,如果不是因為她哭了,他可能真的會控制不了自己。
「差點?那就是沒有了,不會吧,你別跟我開玩笑。」蘇絲大叫起來。
「句句屬實。」柏瀚一雙冷漠的眼睛望向她。
「真可惜。」蘇絲不得不信,她只好歎了口氣,她真的意料不到都脫光了還鴛鴦戲水了,沒想到老闆居然沒成功,想要卻要不到最可憐了,蘇絲同情地點點頭,「不如我去幫你道個歉。」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柏瀚只想自己負起責任,他知道自己在於悠雪心裡的印象已經差到了極點,可是他想努力地補救一下。
原來對在乎的女人一定要懂得尊重她,一向習慣遊戲人生從不理會別人感受的他,第一次認真地意識到這一點。
想到於悠雪的工作性質,柏瀚已經想到讓她必須出現在他面前的方法,看著她那套已經晾乾並折疊整齊地放在桌面上的制服,他只想把這交還給她。
◎ ◎ ◎
而此刻於悠雪正站在客房部的休息室裡,對著一旁的夏雨死纏爛打。
「小雨,拜託了,幫我一次忙嘛。」剛剛她接到房務中心分派的任務,頂樓總統套房的客人需要房務員過去收拾一下,於悠雪知道那個男人是想單獨見她,可是她不想讓上次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夏雨一直很排斥人長得比她還美的於悠雪,她跟於悠雪是大學同學,她比於悠雪早一個月進這家飯店實習,憑著年輕貌美還有身材火辣,她一開始是飯店很多同事追捧的目標,可是自從於悠雪來到飯店實習後,在大學被公認為校花的於悠雪便憑著她那張清純的臉和柔弱的外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對於悠雪特別的照顧與愛護讓她受不了,她感覺她的鋒頭全部都被於悠雪搶走了。
甚至前幾天於悠雪在工作時間消失了一個多小時,害得客房部人手不足而鬧個人仰馬翻,而她回來後也只是跟客房部的經理道個歉便什麼事都沒有了,所有人都在護著她,夏雨全看在眼裡。
冷落她這朵紅玫瑰,反而對那朵白玫瑰眾星捧月,她想不明白的同時也很不甘心,所以她暗地裡讓於悠雪吃了好多次啞巴虧,只是於悠雪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這讓她氣憤不已,就像她上次跟一個飯店VIP會員多說了幾句,那個出了名的色鬼便不停地騷擾於悠雪,可惜每一次都讓她逃脫魔掌,現在於悠雪有求於她,她當然要好好刁難她一下。
「既然是你接到的任務,自然是你去完成了,關我什麼事?」夏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身體真的有點不舒服,拜託你幫一下忙好不好?之後下次、下下次,我都會幫你完成指派任務。」於悠雪握著夏雨的手哀求道。
「你這個人很奇怪耶,下次、下下次你的身體就沒事了?」夏雨睨了她一眼,一臉的不情願。
「小雨,就幫我一次,拜託拜託。」於悠雪雙手交握哀求著。
「去哪間房間?」夏雨沒好氣地說,要是下面幾層平價經濟房,她才不要去,又髒又亂的,客人還特別難搞。
「是……頂樓的總統套房。」於悠雪困難的說出口,那是她心裡一直在逃避的,她恨不得抹去那晚的記憶。
「什麼?頂樓的總統套房?」夏雨雙眼一亮,猛地站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動作差點沒把桌上的杯子給撞翻。
頂樓的總統套房,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聽說內部裝潢是由國外知名設計師親自設計,氣派豪華如同英國皇室,她還聽說那房間是由飯店未來的接班人,剛從國外學成歸來的柏家少爺居住,說不定她還有機會見到那個據說超帥、超酷的男人。
這麼好的機會於悠雪竟然推掉了,果然是蠢到家了,想到這裡夏雨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可以是可以,不過以後我有什麼事要你幫忙,你不可以推托。」
「嗯。」於悠雪認真地點點頭。
「對了,你應該不知道現在是誰住那裡吧?」夏雨故意地試探她一下,不管怎麼說,這麼好的機會她才不相信於悠雪會讓給她。
「呃,不、不知道,你注意一點,收拾好就回來吧。」於悠雪支支吾吾地說。
她想清楚了,要是夏雨十分鐘以後還不回來,她就去敲門,她絕對不會讓上次的事情發生第二次,如果讓夏雨像她一樣陷入絕望,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而夏雨雖然察覺到於悠雪說話有點吞吞吐吐,好像有什麼事隱瞞著自己的樣子,但能夠看到帥哥又可以進那麼豪華的套房見識一下,夏雨覺得像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一樣高興。
◎ ◎ ◎
夏雨嘴裡哼著歌,在到達頂樓總統套房前她站在門口再度檢視、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之後禮貌地敲門並說明自己的身份。
而這一切柏瀚都看在眼裡,他知道於悠雪是鐵了心要躲他,但身為她世界裡的一個陌生人,他真的沒有權利要求她什麼。
柏瀚神情冷峻地打開門。
「先生您好,我是房務員,請問……」
「不需要了。」冷冷的聲音傳來,接著門便砰的一聲關上。
夏雨還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清楚便已經吃了個閉門羹,霎時間一種嚴重的挫敗感與羞恥感向她襲來,都是因為於悠雪,夏雨握著拳頭、沉著臉,對於悠雪的憎恨再次往上提升了一個層級。
於悠雪一定是故意的,夏雨惡狠狠地想,她一定是知道這個客人有多難侍候才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自己,怪不得她那麼大方,把接近未來董事長的機會讓給自己。
重重地推開休息室的門,夏雨黑著臉走到於悠雪面前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你是故意的吧?」夏雨這麼一句讓於悠雪的心震了一下。
「怎麼了?」她關切地望著夏雨。
「別給我裝無辜,你讓我到頂樓總統套房去是不是故意等著看我的笑話?」
「小雨,你能不能冷靜點,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那位客人讓我吃閉門羹了!」她從來沒有被異性這樣冷落過。
知道她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後,於悠雪輕輕地吁了口氣。
「告訴你於悠雪,這一次我一定會要你還的。」夏雨惡狠狠地瞪著她,像是要用眼神將她撕成碎片。
「可能他心情不太好,所以對你的態度就惡劣了點,我們做服務業的忍一下就過去了。」於悠雪努力地解釋著。
「我不用你跟我說教,明明這段時間是你負責那間套房的清潔的,我還覺得奇怪呢,你會這麼好心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我?原來是得罪人了,於悠雪你給我聽著……」
一抹狡猾的笑容躍上夏雨的唇角,她湊到於悠雪的耳邊,「接下來一星期,我負責的十二樓清潔工作就交給你了,就當作是補償我這次所受的精神傷害,不然別想我會原諒你,我不為難你,你只要負責晚上這個時段就好。」
於悠雪怔怔地望著她,夏雨這是刻意地在為難她,因為那個一直不懷好意盯著自己的VIP貴賓就住在十二樓。
她聽別人說過那個男人已經有妻兒了,但還是經常在外面拈花惹草,仗著自己是飯店的VIP客戶、是柏家大少爺的座上賓,就在飯店裡肆無忌憚地調戲女房務員,不少女房務員受了委屈去找主管哭訴,卻都被以「做不下去就辭職」之類的話給壓了回來,因為飯店的薪水跟福利真的很好,所以很多女房務員仍然忍氣吞聲默默堅持著。
於悠雪不記得自己已經被那個男人偷偷跟蹤多少次了,每一次都嚇出一身的冷汗,而夏雨的要求無疑是在為難她。
見於悠雪一言不發,夏雨湊上前盯著她的臉,「怎麼,不願意?」
於悠雪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夏雨一定會在更多事情上為難自己,所以她咬咬牙,「好吧。」
「那就從今天晚上開始羅。」夏雨轉過身去,心裡已經在默默盤算著要怎樣讓於悠雪中她的圈套,當然她還是要先通知那個色鬼,只要讓他在一周內得手,她就能借助那個叫阿雄的色鬼拉攏到柏家大少爺,如此一來她實習過後馬上轉為正式員工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了。
按捺住心中的竊喜,夏雨走到洗手間偷偷撥了個電話給阿雄,她相信這一切都會按照她的計畫悄無聲息地進行。
晚上管理比較鬆散,其他人都在各自樓層的休息室與客房之間忙碌著、奔走著。
因為傍晚的時候於悠雪已經趁頂樓總統套房的客人離開用餐時偷偷進他的房間打掃過了,之後應該也沒她的事了,所以她在十二層的休息室候著,如果客人有什麼需要,她隨時都能服務。
而夏雨則在旁邊偷偷玩手機,其實一開始夏雨心裡也有些忐忑,這招雖然是她轉正職跟升職的捷徑,但畢竟手段相當骯髒,她擔心於悠雪如果真遇上什麼麻煩,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是那個叫阿雄的男人拍著胸口說這家飯店是他的好友開的,堂堂柏家大少爺,有什麼事情都能讓掩蓋過去,所以她才如同吃了顆定心丸那麼淡定。
果然很快地桌面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而且是阿雄的來電。
「悠雪,1218號房的客人需要收拾一下床鋪。」
「好。」於悠雪起身往門外走。
看著於悠雪的背影,一抹邪惡的笑容浮現在夏雨的臉上,不管結局怎樣,她的陰謀就要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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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時候,頂樓套房裡的柏瀚正對著電腦跟國外的助理瞭解公司最近的經營狀況,而米高則在一旁用他的專業技術幫柏瀚擴展業務,讓他們公司慢慢向國內市場滲透。
每個人都在忙,只有蘇絲半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對著監控設備留意每個樓層的走道。
與其緊盯著十二樓,不如不時地切換一下鏡頭,看看十二樓以外走道上那些來來往往的人,那樣更加好玩,可是她很快又切回十二樓,因為那是柏瀚特別交代給她的任務。
整個房間裡她的工作最閒,可是她的工作又是最重要的。
「老闆,我寧願去找個人干場架也不願意對著這個玩意浪費我的青春。」
「閉嘴,給我好好看清楚。」
「你的小綿羊一整個晚上都在十二樓,奇怪,明明被安排在頂樓的,她怎麼到十二樓去幫忙了?」蘇絲已經暗中透過柏瀚的關係讓客房部經理將最閒的工作安排給於悠雪,至於她為什麼到十二樓去……雖然頂樓沒有休息室,但這種情況她通常會待在房務中心啊,對此她感到相當地疑惑。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柏瀚沉聲道,雙眼專注地看著電腦螢幕上助理傳給他的業績表。
「咦?」蘇絲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緊緊地盯著手中的監控設備皺了皺眉頭,「你的小綿羊耶。」
柏瀚一張冷峻的臉轉向她。
「她好像遇到了麻煩,有一個男人,對,就是上次那個男人在騷擾她。」蘇絲雙眼一亮,磨拳擦掌站了起來,「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不行了。」
「我去吧,順便跟她解釋一下上次的事。」柏瀚站起身來。
想著於悠雪一直逃避自己的老闆,米高跟蘇絲都心照不宣地把機會留給他,而且憑著他們老闆深藏不露的武術底子,他們也完全放心,只是那個女孩能夠讓老闆如此用心真的滿讓人意外的,畢竟他們跟隨老闆多年,他們都還沒有看過老闆對哪個女孩這麼在意過。
於悠雪正被阿雄糾纏著,她從客房裡跑了出來,幸好經歷過上次的事她開始提高警覺,連進房門都必定要把門開著,所以這次她才能夠在阿雄想要非禮她的時候順利逃出來。
整個走廊靜悄悄的,阿雄緊追不捨,還威脅她如果不好好聽他的陪他一晚,就要向她的主管投訴她,於悠雪知道他是惹不起的貴賓,但她不可能為了這份工作犧牲自己,哪怕這份工作對她的前程真的很重要。
「請您自重。」於悠雪連連後退。
她知道身後是走廊的盡頭,可是那扇門在晚上會上鎖,她已經退無可退,如果要往走廊另一頭逃跑,她就得從面前這個男人身邊經過,這樣跟自投羅網一樣,到時候他要是把自己拖回房間,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隨身攜帶的對講機好像沒電了,在這一刻於悠雪想到了夏雨,她就在走廊中間那間休息室裡,她將手伸進口袋想要拿手機打電話呼救,卻發現口袋是空的,這才想起她把自己的手機借給夏雨玩了。
「乖乖聽我的,不然等我抓到你就有你好看的。」阿雄嘿嘿笑著,他很快就要得償所願了,再也沒有比得到眼前這個身材正點又年輕貌美的房務員更讓他興奮的事了,想著能得到她含苞待放的第一次,他忍不住撲了上去。
於悠雪沒命的跑著想要甩開他,一路跑一邊拍著一側的房門,希望有人能夠解救她,可是還沒到就寢的時間,加上這一層樓多數房間是用來招待貴賓的,因此現在十二樓幾乎處於無人狀態。
眼看著前面就是那扇緊鎖的大門了,絕望充斥在於悠雪的心中,忽然身後的男人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她聽見關節被折斷的聲音,她猛然回過頭,看到柏瀚一臉陰冷的反折阿雄的手,接著還將他重重地甩在地上,痛得阿雄癱軟在地上爬不起來。
於悠雪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切,一時之間還有點不敢置信,她連日來一直在逃避的人竟突然從天而降救了她一命,此刻他身穿一件黑色休閒裝,全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那種獨特、冷凜的氣質是她所認識的男人裡面沒有的。
柏瀚走到於悠雪身邊笑看著阿雄,吐出的話語卻冷得令人打顫,「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對她意圖不軌,下次就不是骨折這麼簡單了。」
忽然之間他感覺到手臂一緊,低頭一看,於悠雪正緊緊抱著他,身體還微微顫抖著。
「別怕。」他輕聲安慰她。
差點被侵犯的恐懼還圍繞著於悠雪,此刻他的溫言安撫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看著她柔弱無助的模樣,柏瀚的心情很複雜,「跟我走。」
於悠雪還來不及反應,柏瀚拉著她往電梯的方向走去,經過阿雄的時候看見他還不怕死的想攔人,怒氣未平的柏瀚又補給他兩腳,這才讓阿雄徹底安靜下來。
柏瀚帶著於悠雪坐上電梯,直接按下頂樓的按鍵,安靜的電梯裡只有並肩而立的兩個人。
於悠雪不停地喘著氣,一切發展得太快,她來不及釐清一切,但身邊這個男人真的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
「謝謝你。」她猶豫好久,終於將那句感謝的話說出口。
柏瀚望著她,看到她一雙水眸裡的驚恐已經轉變為感激,內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感,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想要保護好一個人,他一把將於悠雪拉入懷裡,讓她的不安與恐懼都在他懷裡化解。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於悠雪一跳,但雙手攀在他胸前,臉埋在他胸膛之中,她聞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令她感覺到一股心安。
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際環抱著她的腰,他忽然覺得雖然她對他還是有防備的,可是他感覺得到她對自己已經有了些許好感,這算不算是成功的開始?從來不懂妥協、不懂退讓的柏瀚小心翼翼地想。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摩挲著,輕嗅著她發間的香味,他真想讓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讓他可以一直摟著她,忘記這世界的複雜與喧囂。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柏瀚牽著於悠雪的手走了出去,她有些害怕地想掙脫他的手,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因此他沒有帶她回房,而是走向旁邊偌大的陽台。
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遠處海面上有著點點燈光,柏瀚一直握著於悠雪的手不願意放開,他很享受這一刻的寧謐,而這種安詳的感覺只有她能夠給予。
也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於悠雪忽然想起現在還是工作時間,於是急忙掙脫他的手,「對不起,我要回去工作了。」
柏瀚一雙眼緊鎖著她,緊接著他伸出手握著她柔弱的肩頭,「上次的事情……」
聽到他提起上次的事情,於悠雪的臉立刻浮出兩片紅暈。
「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是我無意冒犯了你,我鄭重道歉。」他的態度很誠懇。
她搖了搖頭,眼神閃爍,不敢迎上他的雙眼,「你、你喝多了。」她咬咬嘴唇,「我可以原諒你,但請你以後不要再那樣。」
聽到於悠雪願意原諒他,笑容在柏瀚的臉上綻放,「你原諒我了嗎?謝謝你。」柏瀚高興得無法言喻,只能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那麼我回去了。」她輕輕地說,可是手仍然被他握著讓她無法掙開。
「我叫柏瀚。」柏瀚介紹自己,握著她的手隱隱用力了一下然後鬆開。
「我叫於悠雪。」於悠雪終於拿回自己的手後,她轉過身快步離開。
伸手按著胸口想要扼制自己狂亂的心跳,於悠雪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想著從他出現到他緊擁著她的一幕幕,全都符合她對未來另一半的所有憧憬。
她想要的就是一個能讓她有安全感的男人,可是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感覺讓她無法輕易地靠近他,是他身上的光芒過於耀眼,還是她從來沒有與一個男人如此接近過?每次回想起他酒醉後的那一晚,她的心跳總會不由自主地加快。
於悠雪加快了腳步,飛也似地逃離身後的男人,卻看不到身後那灼人的目光,正一路追隨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