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什麼停頓,那人一見出手未能得逞,立刻迎面而上,手中一把和葉闌靜相似的匕首直衝葉闌靜面門。
「梅兒,帶杜鵑先走。」
葉闌靜一語閉,也揮舞起手中的匕首,橫刺而去。
兩人在半空同時變招,向對方的死穴徑直刺去。
這樣一來,又不得不同時為了躲避要害之處,而撤退開來。
一招過,兩人相同的殺手作派就赫然而現,以攻為防,殺伐果斷。
而蒙面人一看梅兒要跑,立即轉換了攻擊對象,匕首一轉,就向梅兒背後的杜鵑刺去。
葉闌靜自然不能容她得逞,再次以攻為防,身形不動,直取蒙面人背心。
蒙面人不得已,只好放棄攻勢再度躲避,就這麼一攻一閃,卻叫梅兒跑的遠了。
這似乎激怒了蒙面之人,他迅速從袖中揮出一包粉末,撒向葉闌靜,逼的葉闌靜連退數步,忙用手臂遮擋口鼻。
這傢伙,居然還是用毒的行家!
這毒,葉闌靜沒有醉心的幫助,一時還真辨認不出來。
蒙面人的匕首比葉闌靜的略長,月色之下,綠光盈盈,顯然是經由剛才那包粉末淬上了毒。
他猛然拔地而起,動作更是迅猛了三分,顯然想要速戰速決。
看來,這毒必是致命!
葉闌靜不敢大意,卻不得不承認,來人武功比自己不低,這樣強勢的攻擊,躲避不難,但只怕難免擦傷。
這毒,連她都不瞭解,又怎麼敢輕易接下?
萬一醉心都解不了,自己豈不是要枉死?
毫不猶豫,匕首當作暗器,朝蒙面人投擲過去,同時轉身就跑。
蒙面人為了躲避,身形一滯,一招頓時刺空。
再追上去,竟然發現葉闌靜往暗衛守備集中的地方逃竄而去。
追了幾步,似乎心有顧忌。最終,只好憤然離去。
葉闌靜逃了一段路,確定蒙面人沒追上來,總算鬆了口氣。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她又被王府暗衛盯上了。
眼看就要到了落鳳閣地界,她乾脆脫了面巾,露出容貌,一邊裝作罵罵咧咧的,好似又外出折騰了一番,意興闌珊而歸。
暗衛似乎也習慣了這番場面,並且離墨臨離開王府,任務的側重點改成了保護側王妃,於是果然,並沒有人立刻上去質問。
葉闌靜首先衝回自己的屋子,將仍在昏迷中的赤邪拖下床,一把丟進床底,來不及更衣,又光明正大地一身夜行衣去了梅兒她們的屋子。
一進屋子,立馬背身關門。
看到杜鵑和梅兒都在,總算心下稍定。
「梅兒,我被發現了,你隨便找個借口去將那些暗衛給打發掉,千萬別讓人進來。」葉闌靜明白,雖然暗衛不見得在意,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不可能不聞不問,那不如,自己這邊先去堵住他們的嘴。
「是。」
梅兒的臉色很是不好,嘴唇微微發白,但仍是照葉闌靜說的去做了。
葉闌靜也定了定神,走到安置杜鵑的床邊,查看起杜鵑的傷勢。
杜鵑身上的外傷無數,顯然是受了嚴刑拷問,有些地方的肉幾乎潰爛開來,像是用毒撒在過傷口上,以刺激疼痛。
不過好在,這些傷勢看著恐怖,卻都不致命。
唯獨那一支新中的鏢…
葉闌靜掏出手帕,捏住那支飛鏢,另一隻手按住杜鵑的腿,一使力,將飛鏢拔了出來。
瞬間,黑色的污血染透了帕子,一股腥臭氣淡淡瀰漫開來。
只一眼,葉闌靜便是心中一涼。
這是,殺人滅口啊!
「『歸去來兮』,音殿的成名之毒,發作雖久,卻無藥可醫!」
葉闌靜哀歎一聲,這話,卻是說給剛剛進門的梅兒聽的。
梅兒聞言嘴唇顫抖的厲害,眼眶中淚光閃爍。
她平日裡就不似杜鵑那樣善言辭,可是為人,卻也極重感情。
當年,她們年歲還小,她和杜鵑就是那樣相互扶持,一步步長到今天這般。
現在,杜鵑落得這般淒慘境地,她卻無從救助,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雖然不懂毒,卻是懂得粗淺的醫道的。
剛才葉闌靜來之前,她就探到杜鵑的脈象極弱,已然心知不妙。
可現在聽到葉闌靜親口判定出「無藥可醫」四個字,仍是覺得心中絞痛,好似天地塌陷了般。
「通知暗衛大哥…給她找大夫…給她找大夫…」梅兒好像一個迷路的人,慌不擇路。
「不行!」葉闌靜果斷地否決了,「貿然行動,下一個死的,也許就是你我!何況,大夫根本救不了她!」
梅兒一個踉蹌,扶住椅子,慘然垂頭,良久無語。
好像最後一絲希望湮滅,整個人透著絕望的氣息。
「那個人…到底…是誰?」她艱難地開口,聲音斷斷續續不成調。
葉闌靜無聲搖頭。
雖然一些細小的線索讓她也產生了諸多懷疑,但是這個人,葉闌靜確實確認從前並未接觸過。
從用毒上看,這個人似乎是音殿之人,但是他的身手又好上音殿殺手太多。
這一點,葉闌靜也無從解釋,只怕,要回頭審過赤邪後,才能有所收穫。
這些,葉闌靜自然不會說與梅兒聽。
一是說來無用,二是,本身,這倆個丫頭也並不是自己的人,有所保留那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