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措著詞,葉闌靜盯著離墨的鼻翼問道。
這個鼻子和顏拓的最是不像,線條太過凌厲,太過剛硬,不容易讓她產生錯覺。
離墨輕輕放開她,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手掌寬厚而溫暖,右手的拇指不斷在那個傷疤的位置來回揉捏。
「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你會忘記三年前的一切!」他的眸光幽深而犀利,葉闌靜即使沒有看到,也能感覺到那種目光在她的臉上灼燒。
「即便我現在做了什麼,和三年前你對我做的比,難道都不值得諒解麼?」
三年前?這個詞一再出現,葉闌靜也好奇了,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撇撇嘴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
絕對不能因為那些完全跟自己無關的事和這個男人糾纏,葉闌靜打定主意。
「心兒,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殘忍。」深邃的眸黯然低下了,看不見神色。
離墨說得似真非真,忽然也在心裡反問自己。
難道不殘忍麼?把自己生命裡所有的美好在一瞬間抹去。
即便自己現在放下身段放低姿態,她也這樣無動於衷,裝瘋賣傻,好似自己真的不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她太能做戲了,被騙的被玩弄的永遠都是他,三年前三年後都無法改變嗎?
不甘心啊!太不甘心了!看到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就有恨不得撕碎這層偽裝的衝動!
葉闌靜本事漫不經心地聽著,當耳旁風吹吹,也不甚在意。
卻驀地心口一痛。好似被尖錐突然偷襲了一記。
「怎麼了,心兒?」離墨也察覺了她忽然變了的臉色。
就在她以為沒事的時候,又是一陣鑽心的刺痛襲來,痛得她幾乎嘴唇發白,她死命揪著胸口慢慢蹲下身,離墨的呼喊聲也變得很模糊。殘碎的畫面從她眼前閃過。
紅衣蒙面女子執了匕首,白衣少年手無寸縷,仍不屑一笑。那匕首的寒光閃過,是淬了毒的瑩綠。眼看著要刺進少年的胸膛。
紫衣的少女躺在白衣少年的懷裡,微弱的氣息裡卻漾著笑意。滾燙的淚劃破少年的臉頰,順著匕首的柄,融進泛黑的血肉裡,他悲痛欲絕的朝她吼,葉闌靜聽不到聲音。
而那個口型似乎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