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哪有側妃住在燕京閣的……」這也是金憐兒頗為擔憂的一點,這種恩寵實在過頭了一些。從歌姬封了側妃暫且不說,住在只有正妃能住的燕京閣,這算什麼?
柳梅心裡一凜,這一次,金憐兒的話正好戳中了她的心事,這次好像真的不比往常,既然如此,自己又該採取什麼手段呢?
她笑起來:「既然是白妃回來,咱們於情於理也該去看望一下。否則,倒讓別人認為我們姐妹吃醋……」
金憐兒妒恨白飛飛,惱怒道:「我可不去。」
「妹妹就別使小性子了,想想,我們該大度些,可別小氣了叫人家笑話……」
金憐兒雖然賭氣,可還是怕如若不去,萬一被李詩詩搶先賣乖,以後被王爺知道了,自己的寵愛就更少了。於是她強行壓抑滿腔酸意,和柳梅約好,下午一起上門。
白飛飛一回府便關上了門,並不理睬外面的爭風吃醋。她沒想到,一回來才發現燕京閣裡裡外外佈置一新,連婢女僕從都多了一倍。
原本覺得疲憊,她剛回來便好好休息了一個時辰,連午飯都沒有吃,這時候她慢慢地睜開眼睛,但見一縷璀璨的光芒從窗戶裡照射進來,落在一盆清雅的蘭花上,煞是動人。
她慢慢地坐起來,原本的疲憊此刻一掃而空,甚至連腦子的暈沉也不見了,整個人變得十分清醒。
麗娘正好掀開簾子進來,她身後還跟著四個婢女,每人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白飛飛放眼一看,一個盤子裡放著一疊的衫子,是繡工極其精緻的輕衫,顏色都十分亮麗;第二盤是一整盤金光璀璨的釵子;第三盤是一盤玉鐲手鏈;第四盤是京都最流行的珠光寶氣閣出的新款胭脂水粉。
以前在白家的時候,她最喜歡的是白色,可是,刑場上她的白衣濺滿了鮮血,自此她再也不碰白色,這堆衣服裡,全是水紅、淡綠、淺紫……都那麼耀目,白色被壓在最底下。她將白色挑了出來,拿在手中只覺得觸手冰涼,一個婢女道:「娘娘好眼光,這是貢品白堇緞呢,王爺特命人替娘娘裁製了衣服送來。」
白飛飛看了一眼,將白色隨手丟在一邊,伸手拿了一件淺綠衫子,隨便穿在身上。
她慢慢下床,兩名侯著的婢女急忙上來:「娘娘,奴婢服侍您洗漱……」
軒轅昊天這是什麼意思?她盯著她們,表面上她這裡的人多了一倍,但監視的人也相應更多了。
麗娘命人端來了洗漱的水,她簡單洗漱,別人要幫忙,她卻覺得非常不習慣,拒絕:「你們先下去吧,我自己來。」
「娘娘,王爺命奴婢們要伺候你……」
「不用。你們下去吧。」
婢女們面面相覷,麗娘看了白飛飛的臉色一眼,揮手讓她們離開,她們便只好退下,麗娘拿了一把梳子,慢慢地替白飛飛梳理長髮。
鏡中是一張美麗的臉,原本這張臉十分的蒼白,現在看來卻帶了微微的紅潤,正是她這些日子在安府被照顧得極好的緣故。當時她因為溫夫人受了傷,為了她能早日康復,安明遠可以說是不惜一切代價,費勁了心思來照顧她。
身後,傳來腳步聲,麗娘回頭一看,正是軒轅昊天,她趕忙行禮。白飛飛早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切,卻並不回頭,接過梳子,依舊慢慢地梳理自己的頭髮。
軒轅昊天讓麗娘退下,大步就走過來,手放在她的肩上,道:「愛妃回來了?」
她冷冷在鏡子裡瞧著他俊美的臉,他的手撫摸上她的手,她抽開,他也並不生氣,接過她的梳子,輕輕替她梳理起來。她本想要掙脫開,可是,他的一隻手按在她的肩上,她想了想,決定按兵不動,便坐在原地沒動。
他雖然有很多女人,卻從來沒有起過替女人畫眉梳頭的念頭,這一次看到她錦緞一般的秀髮,不由自主便這麼做了,這時候感覺到髮絲一點點從他手心滑落,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有一個月未見到白飛飛,這時候看到鏡子裡的人眼神明亮,神情之中還是帶著一絲倔強,
微微抿起的嘴唇帶著一種誘惑,便微微俯身,貼在她的耳邊:「愛妃這麼容易便回來,倒是讓本王不敢相信。」
她笑了笑:「既然王爺叫我為愛妃,我怎麼會不回來?」
那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邊,帶著一種侵略的味道。她忽然覺得厭惡——這時,已經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他眼裡的渴求越來越明顯,眼珠子也變成了一種深邃的顏色。他的手往下,攬住她的腰,輕輕俯下,親吻她的嘴唇。白飛飛冷笑卻不反抗,他終於探進她微微張開的嘴唇,輕輕地探進去,纏住她的舌尖不放。
滿院的鮮花盛開的越發嬌艷奪目。醉人的芬芳隨著風,在屋中瀰漫開來,叫人沉醉不已。他終於無法再壓抑自己的情慾,捧著她的臉頰。一遍一遍撫摸著她線條優美的下巴,本能地將她的嘴巴分得更開。他在她口中,貪婪地需索著。
聞到她身上的香氣,他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喝醉了一樣,沉醉得無法自拔,等他覺察的時候,他已經吻在她的耳垂,彷彿被誘惑了一般用嘴附上去。終於忍不住,她微微側頭避開,可是,他豈肯罷休?
她開始猛烈地掙扎,軒轅昊天不動了,略有審視地看著她。
抓住這個機會,她立即拂開他的手站起來,神色十分冷淡:「我剛回來,有些累,王爺還是請回吧。」
「累了?你不是剛剛休息過麼?累的話,本王陪你出去走走。」
軒轅昊天這樣和顏悅色的態度令她十分驚訝,她哪裡曉得軒轅昊天知道她主動回來後十分高興,連她的真實意圖都沒有去猜測。
「不必了。」
軒轅昊天愣了一下,卻不發怒,道:「本王以為你回來是因為想通了。」
她抬頭看著他:「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