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王妃之傾絕天下   殤 第一九十二章
    白慕萱驚了驚,回眸去看,便看到一個高傲卻全身泛著冷意的女人,窈窈窕窕自亭外走了進來,看著她的目光,似笑非笑。

    「你剛才說什麼?」白慕萱執意的卻是她剛才所說的那一句。

    「你沒聽到麼?」女人掩嘴笑了笑,目光卻凌厲陰戾。「族長,我說的話有那麼難以理解麼?」

    「你叫我什麼?」白慕萱有些怒了,不喜歡這個女人同她說話的語氣,而且,她居然叫她族長?「你是誰?」

    女人抿嘴一笑,目光一轉,落在花落雁身上,一字一字道:「我叫鳳沉魚。」她微微抬手,指向花落雁,「而她叫鳳落雁。」

    她說完,很鄙夷的笑了笑,「很可笑吧,我們居然取這麼好笑的名字!什麼落雁沉魚?統統都是笑話!」

    花落雁的臉色更白了,看向鳳沉魚的目光,隱隱帶著哀求,「容月,別說了,求你。」

    鳳沉魚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陰沉著一張臉,快步走到花落雁面前,冷聲道:「為什麼叫我別說,你也會求我麼?可是我偏偏就要說。」

    花落雁抬手去拉她的袖子,卻被她大力甩開,「別碰我,你這個虛偽的女人。「

    花落雁被她一甩,整個人差點摔了出去,好在白慕萱離她近,關鍵時刻,扶住了她。

    她怒瞪向鳳沉魚,「你為什麼這樣對她?」

    鳳沉魚看了她一眼,眼裡掠過複雜,看向花落雁,卻是輕蔑一笑,「你總是這樣,在每個人面前都扮演著柔弱,從前是這樣,現在在你女兒面前,依舊一樣。」

    白慕萱盯著她,非常厭惡這個女人。但她心裡卻已震動,望著花落雁的眼神,萬分複雜,這個女人說,她是花落雁的女兒,可是,這怎麼可能?!

    鳳沉魚卻不理會她,只是盯著花落雁,冷笑道:「你知道麼?我真的很恨你,尤其討厭你這個性子。當年就是因為你如此的模樣,才會把子豫的心勾走,明明是我先認識他的,是我救了他一命,他卻反過來喜歡上了你。你有什麼好的,不就是性子柔弱些,才會引起男人的保護欲麼?呵,子豫也是那麼庸俗的人,居然會喜歡你這種女人,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你。而我卻什麼也沒得到,在他心裡,我甚至還比不上雲善柔那個女人,你們都該死!」

    她說著說著,情緒忽然變得激動,本來也是極美的臉,此時卻扭曲著猙獰,她的雙眸中,透著濃濃的恨意。

    白慕萱看著這樣的她,不動聲色地走到花落雁身邊,握住了她的手,一邊卻警惕的看著她。

    花落雁的眸裡閃過愧疚與許多的心疼,對著這樣有些瘋狂的鳳沉魚,有些無奈的說:「那些事都過去那麼久了,就不要再提了,而且,我也被你設計進了冷宮,後來你不是成了他唯一的女人了麼,雲善柔也離宮出走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些事就不能扯平麼?」

    「扯平?」鳳沉魚嗤笑一聲,「永遠都無法扯平,你們傷害我的事,怎能因為這樣就扯平?」

    「我與你說不通。」花落雁忽然站了起來,拉住白慕萱的手,往亭外走去。在亭外,她頓了頓腳步,沒有回頭,語氣裡卻是深深的疲憊,「如果傷害我還不能撫平你心裡的痛,那麼鳳離族呢,那幾千條性命,也不能麼?鳳沉魚,你何其冷血無情,你讓我們母女生生分離十八年,還滅了整個鳳離族,我不信你的良心過得去。」

    白慕萱的身體狠狠一震,面色驀地慘白,緊緊抓住花落雁的手,「是她,是她滅了鳳離族?」

    花落雁一怔,伸手去撫摸她的臉,目光瞬間變得溫柔,充滿了慈愛,「你不要太難過,逝者已矣,一切與你無關,如果要下地獄,就讓我去吧。」

    白慕萱拚命搖頭,腦海裡又出現那血腥的修羅場面,心裡鈍鈍的痛,有些無法呼吸。

    這時亭子裡倏地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白慕萱看過去,卻看到亭子裡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她只看到背影,一個高大修長,一個嬌小,動作卻很利落。

    她剛剛反應過來是誰,那個高大修長的身影,驀地轉過臉來,眸裡一片複雜,似乎有千言萬語,唇張了張,但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看了她一眼,便抓著鳳沉魚,與那個嬌小的身影一起,一個縱躍,便消失了。

    是大哥?!

    白慕萱的頭更痛了,身體搖晃了一下,便往地上栽去。遠遠的,她似乎聽到了蕭赫驚恐的低喚聲,「阿萱——」

    她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她笑了笑,安心的閉上眼睛。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是在蒼雲園,在蕭赫的懷裡。

    「你醒了?」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卻抿了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嗯。」她輕應了聲,抬眸去看了看四周,「花落雁呢?」

    蕭赫盯著她的臉,遲疑了下,才溫聲說:「她在偏廳,要叫她進來麼?」

    她搖了搖頭,「再等等吧,我現在不想見她。」她想了想,抬眸去看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嗯,」他點點頭,輕聲歎了口氣,將她攬進懷裡。

    白慕萱苦笑,「我竟然是大都國的人,我的族人竟是她們姐妹爭寵的犧牲品……」

    他撫了撫她的長髮,「不要想太多,你……你娘的心裡其實也不好過。」

    她怔了怔,想起那張蒼白如紙的容顏,心裡很疼,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她仰起臉問他,「那麼撫養我長大的爹娘又是誰?」

    「他們是你的舅父、舅母。」

    「他們對我真的很好。」想起了許多小時候的事,心裡酸酸的,眼淚就掉了出來。

    他抬起她梨花帶雨的臉,低頭去吻她臉上的淚,「阿萱不要哭,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我們去雪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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