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要喝酒。」
「嗯。」
「過完年，我們去遊歷，去十國好不好？」
「好。」
「王爺，我還想和你一起去看冰封的美景，可是好像不會下雪了，怎麼辦？」微微苦惱的聲音。
「我們去雪國，那裡一年四季都下著雪，整個雪國都是冰封的美景，你想看多久都可以。」他很有耐心的安撫她。
「真的嗎？」美眸一亮。
「嗯。」依然是淡淡的聲音，卻夾著無邊的寵溺。
就在她模模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她感覺他的雙手一緊，牢牢地將她托著，不讓她滑落。
她的唇角含著笑意，迷迷糊糊的說：「王爺，我不要睡覺，你陪我看一晚上的星星，好不好？我們一起守歲……」
蕭赫看了看闃黑的天際，不見一顆星星，但他仍是輕輕「嗯」了聲。
她含著笑意，慢慢睡去，抱著他脖子的手，卻抱得很緊。
……
*****
聽說蕭默被罰去守城門。
白慕萱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驚訝，但後來聽席戎說，蕭默是犯了蕭赫的大忌，所以才會被罰的。
這樣一說，她也能理解了，蕭默也太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去招惹蕭赫，分明是在挑戰他的耐性嘛。
雖然不知道蕭默犯了什麼事，卻猜到事情一定挺嚴重的吧？！
她更沒想到的是，除夕那晚，蕭赫真的陪她看了整整一晚上的星星，其實根本一顆星星都沒有，而且她也睡著了。
後來聽顏惜說，蕭赫抱著她，坐在長廊下，坐了一整個晚上。雖然天寒地凍，但下人卻在長廊下生起了火爐，而且，蕭赫把她裹得密不透風。
……
今天天氣真好，陽光明媚，冬雪已融盡，雖然春天早已來臨，卻仍有幾分春寒料峭。
白慕萱在花園時踱著步子，看著滿園爭相開放的花朵，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隨意地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坐下，托著腮，看著滿園的芬芳。
「翼，這花美麼？」
沒有人回答她，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一個遲疑的聲音說：「美！」
她會心一笑，微微抬起下頜，半瞇著美目，神情間蘊著淡淡的慵懶。
她的目光忽然被前方一個纖瘦柔弱的身影，給吸引。她站起來，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女子很美，只是眉宇間總是攏著一股憂鬱，整張臉很蒼白，看不出確切的年齡，但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高貴優雅。
白慕萱迷惑的看著她，總覺得她的身上，有種讓她覺得很熟悉的感覺。
「你是誰？」她輕輕的說，怕驚擾到她。因為她正盯著一株花樹發呆。
女子這才轉過身來看她，看到她的時候，眸裡劃過一絲喜悅，但很快隱沒，明明很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你？」
白慕萱發現她的聲音很好聽，清婉動人，溫柔細膩，聽在耳裡，很舒服。
「我叫白慕萱，你叫什麼？」白慕萱忽然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花落雁。」女子輕聲道。一雙大大的眼睛閃爍著不知名的東西，緊緊看著白慕萱。
「花落雁。」白慕萱點了點頭，驀地想起了什麼，瞪在眼睛看她，「花落雁？你叫花落雁？」
花落雁點了點頭。
「你是大都的雁貴妃？」白慕萱輕聲試探。
她苦笑一聲，帶出幾許悲涼，「早已不是了。」
白慕萱想起雲善柔在後院與她說的話，盯著花落雁的容貌若有所思。
「雁貴妃姓花麼？」
花落雁遲疑了一下，才搖搖頭說：「不是，我本姓鳳。」
白慕萱一驚，脫口道：「我也姓鳳，我叫原來叫鳳青語。」
花落雁的臉色驀地一白，她抬了抬手，似要去捂她的嘴巴，但終是沒有，只是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人，才帶著薄責的語氣說：「你怎麼能輕易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
白慕萱一愣，卻聽出了她在關心自己，不由心裡一暖，反過來安慰道：「沒關係，這裡沒有外人，不會被人聽去的。」
「還是要小心一點。」花落雁看了她一眼，輕聲道。
白慕萱心裡一動，「為什麼我不能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
花落雁看著她炯炯的目光，忽然不知該說什麼了，「這……」
見她有所為難的模樣，白慕萱不忍心逼她，緩和了語氣說：「因為你與我是同一族的人，是不是？」
花落雁垂下目光，忽然沉默了。
一陣寒風吹來，將她單薄的衫裙吹了起來，白慕萱見狀，解開身上的披風，裹在她身上，又摸了摸她的手，驚道：「你的手好冰，怎麼會那麼冰？」
花落雁看著白慕萱，忽然落下淚來，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身體不太好，到了天氣冷的時候，有些血行不足，沒有關係的。」
「怎麼會沒有關係？」她突然側過臉去，喊道：「翼、翼……」
翼皺了皺眉，從花樹下轉了出來。
「翼，幫我去找大夫，好不好？」
翼看了她一眼，臉上出現為難，「可是王爺讓我保護你。」
白慕萱搖了搖頭，「你暫時不用保護我，找個大夫很快的，我在亭子裡等你。」
翼遲疑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去。
花落雁怔怔看著她，任由她扶著自己進了花園的涼亭。
「其實你不用理我的。」
白慕萱卻搖了搖頭，「你的臉色很蒼白，慢慢調理應該會好的。」她想起雲善柔說過，這個雁貴妃長年被囚禁冷宮，她身體不好，應該是與這個有關的。
花落雁笑了笑，低眸沒再說話，但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藏在袖裡的手，緊緊攥著。
「我說姐姐，母女相認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什麼還是一副苦大愁深的樣子？這讓妹妹看了真的很替你難過呢？」一個傲氣凌人，卻裝模作樣的聲音，自亭外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