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張大了眼睛看著他。
特殊的感覺?
誰?羽衣嗎?
可如果我才是公主的話,羽衣憑什麼對周皇後有特殊的感覺?
“怎麼,很想當公主?”聶祈寒忽地冷笑,傾身過來,白晰如玉的二根手指輕柔地捏住了我的下巴。
“大哥~”看到這個熟悉的笑容,我不禁悚然而驚。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對我這樣笑了。
難不成,他連羽衣的血也吸?
“是不是?”他輕哼,曲臂將我禁錮在懷中,手指底下的力道加重了。
“大哥,”我吃痛,卻不敢掙扎,只是竭力向後仰著身子,冷汗從背上流下來:“不是的,進宮之事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根本,來不及拒絕。”
拷!在蕭雲謙和沈平南面前,我都氣壯如牛,偏偏遇到聶祈寒,就輸了膽,沒了氣勢。
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了他的債,今生注定了要被他折磨?
“羽兒,你不乖了呢~”他美眸輕瞇,優美的脖頸彎曲如天鵝,漂亮的薄唇慢慢地朝我壓了下來,淡雅的香氣噴吐在我的臉上,帶著一絲魔力,害我的身子發軟,氣息粗重。
老天,他究竟是要吻我,還是要吸我的血?
被這樣一個美若仙人的男人溫柔親吻,那是何等的銷魂?
我的心髒怦怦亂跳,腦子裡居然閃過各種詭異的畫面。
“光當”一聲脆響,打破了這個魔咒。
我倏地跳起來,推開他坐直了身體。
“我,我,我……”小翠滿面通紅,驚慌失措地站在門邊,手裡捏著一個茶盤,語無倫次地低喃。
聶祈寒恍若無事,不急不慢地拂了拂衣角,撫平被我弄皺的摺痕,挑起眉尖,淡淡地望著她:“小翠,你看到了什麼?”
“嘎?”小翠神情呆滯。
“果然看到了呢。”聶祈寒微微一笑,神情極慵懶。
“沒,沒,奴婢什麼也沒看到!”她驚得差點跳起來,兩只手胡亂地搖著。
可憐的小翠,撞到這麼曖昧的畫面,以為聶氏兄妹亂倫,所以驚呆了吧?
我心中暗歎一聲,想乘機腳底抹油:“大哥,你旅途勞頓,還是早些歇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吧。”
“小翠,”聶祈寒大袖一揮,輕松地扣住了我的腕:“這裡沒你什麼事,可以下去了。”
“是!”小翠如蒙大赦,垂著頭慌慌張張地走了。
聶祈寒久久地望著我,一言不發,表情莫測高深。
“大哥,你還有什麼要交待的?”我避又不能避,躲又躲不開,沒法可想,只得硬著頭皮問。
早死早投胎,還是主動的好。
跟他比耐性,十個江小婭也拼不過他。
他微用力,把我拉到他的腿上,手臂圈著我的腰,手指把玩著我頰邊的碎發,慢悠悠地問:“十八了,是嗎?”
“呃?”我多大年紀,他不是最清楚嗎?干嘛還多此一問?
他的手指從發梢滑上我的頰,慢慢地撫觸,眼底若有所思。
原來他在聶府,就是這樣跟羽衣相處的?難怪羽衣對他死心塌地,傾心愛幕。
一個正值花季的懷春少女被當成一只金絲雀,一直關在籠中,眼裡見過幾個男人?更何況,這個長得天仙似的男子,整天行為曖昧,動不動又摟又親,哪可能不把心陷進去?
真是卑鄙,齷齪,邪惡加混蛋三級!
“想嫁人了?”我正在心裡罵得痛快,他冷不丁又問。
“嘎?”這個人,今天吃錯藥了?怎麼每個問題都那麼古怪?
“是不是?”他黝黑的眸子鎖住我。
“大哥,你說什麼呢?”我眨了眨眼睛。
“哼,”聶祈寒望著我,忽地森然地笑了:“很喜歡逍遙王世子?”
“大,大哥?”我呼吸一窒,差點跳了起來,勉強露了個笑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呢?”
“不懂?你怎麼會不懂呢?我不在京裡的這段日子,你不是跟姓沈的小子往來密切?每日跟著他四處奔波,頻頻變換身份,那麼辛苦地支撐著,是不是很值得?”聶祈寒眼中倏地透出寒意。
“大哥?”我再也忍不住,失聲驚叫。
“無敵,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聶祈寒長歎,悠悠地望著我。
“我,我……”我是羽衣,不是無敵。
這句話在舌尖上打了幾個滾,在他冰冷的目光下,竟然怎麼也吐不出來?
“我不是早說了,十七個這個身份不能再用?”聶祈寒淡淡地望著我,眸光冷厲,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遺憾:“讓你離蕭雲謙和沈平南遠一點,你為什麼不聽?”
“師,師傅~”我全身發冷,如浸冰窖。
“你以為,扮成羽衣,混進宮裡,就可以破壞我的計劃,順利嫁給沈平南?”聶祈寒的臉越逼越近,神情漸轉狂亂。
“不,不是的~”我來不及深思他話中的深意,被他凌厲的眸光嚇倒,寒毛倒豎,身子已仰無可仰,後背抵到了冰冷堅硬的梨花木桌子上。
他俯瞰著我,雙目赤紅,眼中漾著殘忍又邪肆的微笑,手底下的力道逐漸加重:“蕭家的女人,為什麼個個都那麼賤?那麼喜歡被男人壓?”
“師,師傅~”我倒吸一口冷氣,意識到危險,再也顧不得會不會激怒他,開始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奮力反抗。
“沒用的,沒用的!”他美麗的眼中閃著噬血的光芒,單手掐著我的脖子,輕松地制住我,薄唇吮上我的頸子,貼著光滑細膩的肌膚吐出冰冷的字句:“你再怎麼斗,也逃不出我的手心,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任憑我怎樣掙扎,都只能是徒勞地扭動著身體。而每一次扭動,都不可避免地與他的身體碰撞,看起來,不象是掙扎,倒象是寂寞難耐,急不可待地迎合著他。
“聶祈寒,你放開我!”我心中一片冰冷,又羞又怒,厲聲喝叱。
“呵呵,姓蕭的賤人!承認吧!你內心其實很渴望男人,是不是?”他頎長的身子輕松地貼著我,修長的大腿緊緊地抵住我柔軟的腰肢,曖昧地磨擦著,粗重的喘息在房裡回蕩,身體的溫度急驟地上升。
我又羞又氣,拼命捶他:“胡說!快放開我,你這只吸人血的死變態!”
他瞳孔一縮,冷哼一聲,身體紋絲不動,手指微微用力,我呼吸一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胸口悶得象要爆炸。
“絲~”一聲裂帛之聲傳來,胸口的衣服已成碎片,翩然落地,前襟大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和艷麗的紅玫。
“呵呵,賤人,很難受是不是?”他優雅一笑,呼吸變得灸熱而急促,大手順著身體的曲線襲上我柔軟小巧的胸脯,似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燙著我的肌膚:“求我啊,跪下來求饒,說不定我……”
我一急,不假思索,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唔~”他吃痛,揮手一掌,啪地打在我的臉上,痛麻了我半邊神經。
我乘機從他的手底下逃了出來,一只手倉惶地掩著胸口,另一手扣了一把透骨釘在手,驚魂未定地縮在牆角,防備地瞪著他。
“呵呵~”他不怒反笑,薄唇上染著血跡,象是沐血的撒旦,竟有一種致命的性感和魅惑。
我的心咚咚狂跳,扭頭不敢看他,低聲警告:“不要過來~”
他抬手,輕抹了一把唇邊的血跡,低眉望著我,一步步朝我逼了過來:“賤人,原來你喜歡這樣玩?”
“滾開!”我低叱一聲,透骨釘脫手飛出,剎那間房裡哧哧之聲亂響。
“很好,我說你膽子怎麼變大了?原來跟野男人學了幾招便自以為了不起了?”聶祈寒一愣,大袖一揮,掌風激蕩,竟然將我發出的透骨釘硬生生地逼回。
透骨釘脫手,我腳尖輕點,身子若離弦的箭,直撲窗口。
聶祈寒低叱一聲,化作一道白色的閃電朝我撲了過來:“想要跟我作對,還需再練一百年!”
他後發先至,手掌未觸我的衣角,已有一股大力湧來,我氣血翻湧,只得擰身再換方位,身子蜷曲如彈丸,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躥了出去。
“咦?”聶祈寒輕咦一聲,轉過身來,瞇起眼睛望著我:“這倒有些意思?還學了些什麼,一並使出來瞧瞧?”
“師傅,徒兒哪敢跟你做對?”我嗓子一甜,一股熱氣已湧到喉嚨口,被我強行咽下,我心知受了內傷,苦笑:“你聽徒兒解釋?”
“解釋?”聶祈寒冷笑:“你先是瞞天過海,欺騙師傅在先,後又使用武力,意圖犯上在後。樁樁件件,事實俱在,還要何解釋?”
我拷,他想強暴我,難道我就該束手就擒,聽憑擺布不成?
這是哪一國的道理?簡直是強盜邏輯!
“我跟沈平南之間有一段未了的恩怨,絕無曖昧之情。徒兒十天之內保證清得干干淨淨,再無任何瓜葛。”我吸一口氣,忍著羞惱與憤怒,低聲求饒。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與我,實力相差太遠。僵持下去,吃虧的是我。
“那羽衣之事怎麼說?”聶祈寒冷笑,並不打算放過我。
“徒兒錯了,不該自作聰明,即刻前去鎖情樓,把羽衣換回來。”我俯首認錯。
“這才乖,”聶祈寒臉上陰晴不定,望了我半晌,忽地展顏而笑,解下身上的外袍,輕輕地披到我身上,溫柔低歎:“你早這樣,不是什麼事也沒有?”
我打了個冷顫,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眼簾道:“是,徒兒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