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81 謊言和情網
    「嗯,難得你念舊又肯體恤下人,跟著你是她的福氣。」周皇后點了點頭,頗為讚許。

    兩個人又不著邊際地說了些閒話,周皇后終於悃了,放過我,心滿意足地回了她的坤寧宮。

    一場風波總算是消於無形,自那晚後,平南也沒再進宮。

    我苦熬了三天,借口兄長離家,家裡無人照看為由再三請辭,周皇后見留我不住,只得放我出宮,賜了無數綾羅綢緞,花粉胭脂兼珠釵首飾自不必說。

    「呵,宮中可好玩?」無情斜睨著我,淡淡地調侃。

    「還好,」我點點頭,不無得意:「有驚無險,平安渡過。對了,羽衣她那邊怎樣?蕭雲謙沒有去騷擾她吧?」

    「怎麼,你還記得有個羽衣?」無情冷哧。

    「哎呀,這個互換身份是大家的決定,接旨進宮是意料之外,誰也不想啊。」我笑嘻嘻地把責任推個一乾二淨。

    「你倒是撇得乾淨,」無情冷笑:「合著,這倒成了我們的錯了?」

    「都是自家姐妹,哪有誰對誰錯?無非是風雨同舟,共同進退而已。」我打著哈哈。

    「好一個風雨同舟,共同進退!」無情冷笑:「說得比唱得好聽,羽衣可被你害苦了!」

    「怎麼,蕭雲謙佔了她的便宜?」我嚇了一跳。

    不會吧?就算從周皇后那裡聽說我是永福,排除了疏影是他妹妹的可能性。以他的身份,也不會這麼著急上火地對羽衣下手啊?

    畢竟,他這個人自命風流,講究格調與風情。

    霸王硬上弓這種事情,他應該做不出來。

    再說了,羽衣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身為紅袖宮的殺手,訓練有素,對男人自有她的一套,灌點迷湯再全身而退,應該不難辦到。

    「姓蕭的倒沒有找她的麻煩,卻是姓沈的,也不知吃錯什麼藥,天天去纏她?」無情斜睇著我,話中有話。

    「平南?」我皺眉。

    這人還不死心?

    我說怎麼不見蹤影,原來是轉移目標,改從羽衣身上下手了。

    「在鎖情樓住了幾個月,你的媚術見長啊。我看那小子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連自個姓什麼都忘了。」無情冷嘲熱諷。

    「嘿嘿~」我苦笑。

    我哪裡有那個本事?

    那傢伙,接近我完全是為了贏那個賭注呢!

    那天在皇后聽我這麼胡說一通,心懷愧疚,終於良心發現,想要彌補?

    「羽衣她,沒跟平南說什麼吧?」

    「還能怎麼辦?只好說你病了,沒辦法出門。」無情沒好氣地瞪我:「所以,再見到平南記得套好口風,別露了馬腳。」

    「對不起,我會補償她。」我鬆了一口氣。

    還好,大家的想法總算不謀而和。

    「你跟平南究竟說了些什麼?」無情半是好奇,半是試探地問。

    「無情,我不想騙你,可是有些事情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所以,你給我點時間,我整理好了,再告訴你,好嗎?」

    「行了,你們之間的爛帳,我不管。」無情見我不肯多說,淡淡地道:「不過,不要連累羽衣,你自己解決他。」

    「明天再說吧。」我打了個呵欠,倒進柔軟的棉被。

    我可不敢小瞧平南。

    雖然恨他,卻不能不承認,這個男人還是有點腦筋的。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公式,用在他的身上顯然並不合適。

    他的邏輯思維能力絕對不比我弱。

    羽衣前腳出宮,後腳十七就露面,現在他雖然沒有感覺,但日後我消失之後,他仔細回想,自然不難看出破綻。

    這一仗,我想贏得漂漂亮亮,不得不小心謹慎,不給他可乘之機。

    「別說我沒提醒你,師傅後天可就回京了。你最好把握時間,在他回來之前解決好,不要讓師傅看出異樣,揪到你的小辮子。」無情扔下一句話,揚長而出。

    解決?我也想。

    可惜,這蓬感情的亂草,究竟要如何才能乾淨利落,不留痕跡地徹底從我心裡除掉,到現在我還茫無頭緒。

    「唉~」擁緊了被子,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翻了個身墜入混亂的夢鄉。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我便醒了過來。

    站在窗前呆了半晌,歎了口氣,披了件大氅,悄然推門而出,身後一行輕淺的足跡很快被大雪掩沒。

    偌大的七王府籠罩在一片寧靜之中,紛紛揚揚的雪花,替連綿的屋宇勾勒著淺灰的剪影,朦朧中透著些淒清。

    平南房門緊閉,軒窗半掩,北風呼呼地刮著,掩蓋了我的足音。

    隔著窗子,我默默地凝望著沉睡中的平南。

    如果沒有欺騙,既使只是這樣看著他,也會是一種幸福吧?

    像是感應到我的目光,平南忽地翻身坐了起來:「誰在外面?」

    伴著低沉冷厲的輕叱,他凌厲的目光閃電般掠了過來。

    我沒有吭聲,也沒有退縮,更沒有躲避,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是誰說過的?當一個人剛剛從睡眠中清醒過來,那一刻的情緒是最真實的。

    防備,冷漠,驚訝,狂喜……幾種情緒快若閃電般地在他的眼中閃過。

    平南跳起來,風一般捲到了窗子下。怕我逃跑,他伸出手,穿過窗隙,卻在與我相差毫釐的距離停住了。

    彷彿怕嚇到我,又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十七?」

    「怎麼,不認識我了?」我偏頭,俏皮地眨著眼睛。

    「十七!」他整個上半身探出窗外,驀地捉住了我的手:「真的是你?」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我微微蹙眉,保持微笑。

    他的力氣好大,幾乎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該死,你的手這麼涼!」平南低咒,雙手用力,把我從窗子外直接拎了進來,緊緊地擁在懷裡。

    「平南~」我臉紅,輕輕掙扎。

    他還穿著中衣呢,這樣抱在一起,實在太詭異。

    「下這麼大雪,你幹嘛到處亂跑?」平南恍若未覺,蹙著眉毛,低頭替我裹緊了大氅。

    「我沒有亂跑。」我失笑,為他的緊張。

    看來,在宮中的那一套說詞,他至少相信了一半。

    「你還笑?」平南瞪我一眼:「病了,看誰理你?」

    「所以啊,」我挑起眉梢,得意地斜睨著他:「我多乖,知道你會碎碎念,主動投案自首……」

    「十七~」平南猝然抱緊了我,低頭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

    「平南……」我下意識地掙扎。

    「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平南嗓音輕顫,沙啞地低語。

    我愣住,被他語中濃濃的痛苦震憾。

    輕如蝶翼的吻如雨點般落在了我的眉峰,眼睛,鼻尖……最後鎖住了我的雙唇,熱烈而碾轉地吻裡清楚地傳達了淺淺的責備,淡淡的憂心,深深的思念,濃濃的摯愛……

    我心中百轉千回,在他溫柔的撫觸下,漸轉溫順,如一隻小貓般蜷伏在他的胸膛,雙手自有意識地緊緊圈住他的腰。

    他為了一個賭約,編織了美麗的謊言接近我。

    而我,為了報復,鋪了一張華麗的情網去套牢他。

    可是,現在,陷進情網苦苦掙扎的,似乎已不僅僅只有他一個?

    這一刻,我陷入迷惘,突然不想再堅持下去。我好累,好想擁有現在這份轉瞬即逝的,虛假的幸福……

    「平南,平南……」怦地一聲,房門大開,蕭雲謙不請自入,打破一室的旖旎風光。

    我嚇了一跳,迅速推開平南,坐直了身體。

    「雲謙!」平南極為惱火:「你不會敲門嗎?」

    「呃~」蕭雲謙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道:「什麼時候起,本王進侍衛的房門還需要敲門了?」

    「你~」平南氣結,狠狠地瞪著蕭雲謙。

    「十七來了?」蕭雲謙才不怕他,笑瞇瞇地望著我:「今天來得可真早。」

    「今天雪大,想著王爺府上的梅花,所以來得早了些。」我微微一笑,迅速調整了心態。

    「是嗎?」蕭雲謙不怕死地繼續諷刺:「本王府中的梅花什麼時候開到雅思院來了?」

    「行了,王爺這麼早找屬下,有何貴幹?」平南擰眉,冷冷地打斷他。

    目中寒光凜冽,暗含警告。

    「京西雲灣村的血案有進展了,十七在正好,你們即刻起程去調查一下吧。」蕭雲謙望了我一眼,表情轉為嚴肅。

    雲灣村?這個地名怎麼這麼熟?

    「你指的是五年前,雲灣村那樁一家十五口一夜之間被滅門的慘案?」平南聳然動容。

    「什麼滅門案?」我插言。

    「你有印象就最好,也省得我多費口舌。」

    「有什麼新進展?」平南蹙眉。

    「說是雲府當年失蹤的那個孩子回來了,有人見到她在墳前燒紙。」蕭雲謙遞過一個案卷,順便回答我的疑問:「時間緊迫,你們速速起程,趕在她離開前到達雲灣村。十七有什麼不明白的到路上再跟平南討論。」

    「知道了,」平南點頭,表情冷厲:「你可以走了。」

    「行,」蕭雲謙輕咳一聲,上下打量了平南一眼,嘻嘻一笑:「你慢慢穿衣服,別著涼了。」

    「滾~」平南終於暴發,抬腳一踢,一張圓凳咻地飛了出去。

    「哈哈哈~」蕭雲謙早有準備,閃身避開,大笑著揚長而去。

    「哧~」我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誰讓他假扮侍衛來著?

    現在有口難言,被蕭雲謙以勢壓住,受氣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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