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76 急中生智
    小翠抱著琴,亦步亦趨地跟在我的身後,大大的眼睛骨碌碌地亂轉,被皇宮裡的氣勢與豪華震懾了,大氣都不敢喘。

    「羽衣,到這裡來。」周皇后遠遠地看到我,孩子氣地向我招手,臉上綻著開心的笑容。

    哎,她以為找到離散十幾年的親骨肉,殊不知我卻是一個冒牌貨。

    蕭雲謙坐在她的左手邊,望著我淡淡的微笑。

    還好,就算出了醜,也不過只有二個觀眾,不怕。

    我定了定神,緩緩地走過去,施了一禮:「見過皇后娘娘,七王爺。」

    「快快請起,」周皇后牽住我的手,笑瞇瞇地看著我:「這裡也沒外人,就我們幾個,無需多禮。」

    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她的右手邊,盡量表現得乖巧柔順。

    「平南這孩子怎麼還不來?」周皇后掉轉頭,笑望著蕭雲謙。

    我心中突地一跳:平南也來?

    「他有些事,說晚點再來,不必等他,我們開始就是。」蕭雲謙說著,執起酒壺,親自斟了三杯酒:「來來來,今日難得一聚,大家當盡歡而散。」

    「小女子不勝酒力,恐怕不能多飲。」我擺低姿態。

    灌醉蕭雲謙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讓他忘記撫琴之事?

    「不要緊,」周皇后微微一笑:「謙兒盡興,羽衣隨意即可。」

    「喝酒少了我怎麼行?」隨著熟悉的豪爽笑聲,平南從迴廊下倏然而出,大踏步朝這邊走來。

    「你還敢說?」蕭雲謙哈哈大笑,起身相迎:「這麼多人等你一個,先罰酒三杯再說話!」

    「姨娘,」沈平南風一樣捲到桌前,笑盈盈地望著周皇后:「你瞧七哥又耍無賴。明裡喝不過我,暗地裡想方算計我呢。」

    「平南,你長得這麼高了,姨娘都不敢認了呢。」周皇后歡喜地拉著平南的手,左瞧右看,不肯放。

    「光長個子有什麼用?傻不拉嘰的看著添堵。」蕭雲謙在一旁冷嘲熱諷。

    「呵呵~」平南裝著沒聽到,笑著從懷裡摸了只描金繪彩的檀木盒子出來:「沒什麼好東西給姨娘,這是我自己做的梨花膏,功能養顏活血,姨娘拿去用著試試看吧,喜歡的話,下次我再做。」

    又是梨花膏?

    他也太沒原則了吧?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個也送,那個也給!

    我心中不快,恨不得立刻把懷裡那瓶勞什子膏藥給扔到糞坑裡去。

    「呵呵~」周皇后揭開盒子,取出瓷瓶在手裡把玩:「哀家老了,還養什麼顏啊?」

    「誰說的?」平南在蕭雲謙身邊落坐:「姨娘絕世風華,比七年前越發美貌了呢!」

    「你這孩子,幾年不見,跟著你七哥學得油嘴滑舌,倒拿姨娘尋起開心來了?」周皇后笑著嗔怪。

    蕭雲謙似笑非笑地瞅著平南:「他哪裡是跟我學的?我可不像他這麼沒出息,見著到漂亮女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我說真話,難道也錯了?」平南喊冤:「得,你們母子二人合起伙來,我可不是你們對手。」

    「行了,你們兄弟口無遮攔慣了,沒的嚇壞了羽衣。」周皇后瞥了我一眼,見我沉默不語,忙笑著打圓場。

    「這位就是今日的主角,聶府大小姐啊?」平南瞟了我一眼,目光並沒在我臉上多做停留,只微微點了點頭。

    「是啊,平南,這就是聶府小姐聶羽衣了。」周皇后溫柔地拍了拍我的手:「他是我的外甥,逍遙王世子,沈平南,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不用拘禮。」

    「姨娘,」沈平南大刺刺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笑道:「不用介紹,我認識她。」

    「呃,」我裝做驚訝地瞠大了眼睛,天真地看著他:「原來那日梅園賞雪,沈公子也在的嗎?請恕羽衣眼拙,沒能認出,真是對不住了。」

    「這不奇怪,」平南淡淡一笑,似嘲似諷:「當日聶小姐白衣勝雪,一曲飛雪迎春,技驚四座,當真是天仙化人,王公貴族趨之若騖,哪會注意到我?」

    白衣勝雪,天仙化人?

    哼!那天他不動聲色走到一旁,我還真以為他美色當前不動心,其實看得倒挺仔細的嘛!

    連她穿什麼衣服,彈什麼曲子都記得清清楚楚。

    「教沈公子笑話了~」我心中氣惱,垂下眼簾掩住情緒。

    「羽衣,別被他嚇住。」蕭雲謙呵呵一笑:「他啊,嘴硬心軟,尤其是對女人最是沒轍。」

    「謙兒~」周皇后微微蹙眉,輕聲喝止:「不得唐突了羽兒。」

    咦?一會兒功夫,我從聶小姐變成羽衣,又變成羽兒,連升三級呢!

    「來來來,喝酒!」平南將酒滿上。

    第一杯酒,我不好推,只得一口飲了,假意掩著唇咳嗽。

    「呵呵,聶小姐似乎真的不擅飲酒呢?」蕭雲謙將扇子一搖,笑睇著我。

    「既如此,羽兒以茶代酒,你們兄弟陪哀家多飲幾杯吧?」周皇后心疼我,出言替我擋酒。

    「才飲一杯而已,姨娘真是偏心~」平南不滿。

    我拷,難不成他還想拖我下水?

    我冷眼覷著他,淡淡地笑,橫豎看他不順眼。

    「怕什麼,有我陪你!」蕭雲謙一拍胸脯,豪氣萬千。

    「若只你我二人喝,有什麼意思?」平南把酒杯放下。

    「你這孩子,」周皇后笑:「哀家難道不是人?」

    「姨娘是長輩,侄兒哪敢與你鬥酒?」平南撇唇:「這酒,是怎樣也喝不盡興的了!」

    「就你事多!」蕭雲謙哈哈一笑:「這樣吧,羽衣即不能喝酒,不如讓她彈奏一曲以助酒興,如何?」

    「好啊~」周皇后把頭轉向我:「他們二兄弟二人都對你的琴技讚不絕口,想必一定是錯不了的了,哀家正要洗耳恭聽呢!」

    「彫蟲小技,讓娘娘見笑了。」我急中生智,悄悄從桌上拈了一顆豌豆捏在手上,望著周皇后盈盈一笑。

    小翠聽見說要彈琴,捧著琴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對不起,今天只能讓你替我受這一過了。

    我以袖遮手,曲指輕彈,瞄準了小翠的環跳穴,豌豆哧地飛了出去。

    「哎呀~」小翠低叫一聲,腳下一個踉蹌,身子直直地朝周皇后身上撞了過去。

    「小心~」蕭雲謙低叱一聲,驀地站了起來,搶到了周皇后的身前,大袖一揮,小翠還未回過神來,身子已像顆彈丸彈起幾丈高,朝遠處的假山落去。

    「小翠~」我掩唇低叫,倏地站了起來,袖子一掃,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杯盤碗盞掉了一地。

    眼看小翠就要撞個頭破血流,「啊~」宮女們驚叫連連,俱皆掩面,不敢再看。

    忽地勁風撲面,一條人影已從眼前掠過,捷若飛鳥,似一道紫電劃過天際。定睛一瞧,卻是平南。

    他俯身疾衝,一個彎腰,已捉住了小翠的雙足,大喝一聲,將她倒提了起來,使了個巧勁朝後拋了出去。

    她在空中翻了個斤斗,正好落在了我的身旁。

    平南的身子卻仍然向前衝,他處變不驚,右掌向下一揮,借力斜竄出丈許,穩穩地站在了假山頂上。

    「好~」大家愣了一會,忽地暴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

    這一下死裡逃生,小翠面若死灰,呆呆地捧著琴站在我身後。

    「小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急忙提高了聲音訓斥,拉著她就跪了下去:「羽衣馭下不嚴,驚了皇后,罪該萬死~」

    小翠嚇得兩眼發直,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只知不停地磕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關你的事,羽兒何需自責?」周皇后驚魂稍定,見我跪在碎片之中,一臉心疼。

    「羽兒該死~」我不肯起身,雙手按地,悄悄捏了片碎瓷在手,微一用力,劃破手指,鮮血潺潺流出。

    「快起來,快起來~」周皇后見我不起來,急忙伸手拉,見我滿手的血,嚇得失聲驚呼:「哎呀,出血了。太醫,快傳太醫~」

    「小傷,不礙的~」我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抿著唇,掩住心底的得意。

    哈哈,現在我的手破了,你總不可能再要求我彈琴了吧?

    「母后休得慌張,」蕭雲謙見周皇后一臉驚恐,急忙出言安撫:「平南略通醫術,這點小傷,他給看看就行了,無需勞動太醫。」

    平南見點到他的名,躲不過,只得慢慢地走了過來:「讓我看看,傷得怎樣?」

    「不用了~」我囁嚅著,慢慢地把手伸了出去。

    平南隨意瞧了一眼,道:「破了點皮,上點藥,這幾日別沾水就沒事了。」

    「那就好。」周皇后鬆了一口氣。

    早有宮女拿了乾淨的布條過來,洗手的洗手,裹傷的裹傷,侍候得周周到到。

    彈琴?下輩子再說吧。

    宮女雖然很快就收拾掉滿地殘渣,重新擺上杯盤,但經過這麼一鬧,大家的興致顯然已經掃了大半。

    「羽兒擾了各位的雅興,撫琴一曲,替各位壓驚吧?」我盈盈向下一拜,怯生生地抬眸望向周皇后。

    「哎,手都傷成這樣,怎麼撫琴啊?」周皇后輕聲一歎,憐愛地望著我:「你好些休息,日後有的是機會。」

    「是。」我斂眉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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